出府后,苏锦绣先登上应不寐的马车。
车厢内陈设奢雅,只是角落里堆着的锦盒瞧着略有些凌乱,她想顺手推拢归整,却不慎带落了些物件。
车外不远处,安尺素正与应不寐商议:“你先同锦绣回府,我再去寻寻她。她今日受了挫,怕在暗处钻牛角尖,早些把话说开才好。”
应不寐颔首:“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说罢他转身登车,鸦青衣摆扫过车辕,刚掀开车帘,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利锐痛。
垂眸,只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握着银簪,簪尖已刺破锦缎,深深扎进自己胸口,血色顺着簪身缓缓漫出。
应不寐却未哼一声,也无半分抵抗,只淡淡勾起唇角,再用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手,力道沉稳,带着她的动作,将银簪再往里送了寸许。
苏锦绣浑身发颤,本能地想抽手,腕子却被他牢牢扣住往里带,半分动弹不得。
眼泪终于滚落,砸在他手背上。
“再深些。”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执拗的纵容,“怎么?这便不敢了?”
“你怎能如此欺我!”苏锦绣嘴唇轻颤,喉间哽咽得几乎不成音。
明明前几日她赶工绣图时,他还三番五次关心探望,又不辞辛劳陪她四处奔走。
可这些竟全是假的。
若不是他,她与挚友们不会陷入这般险境。若不是他,阿钦也不会冒险去龙脊涧,如今腿骨错位在家中静养。
应不寐扫过车厢角落堆叠的丝线与染料,便知了起因。
那是他前几日从各绣坊刻意垄断来的丝线,原是想断她绣活生路,逼她向自己低头。
方才又同荆王那般熟稔,她冰雪聪明,想必也看出了什么。
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地想去拭她的泪。
苏锦绣猛地偏开脸,避开他的触碰,腕子用力想抽回,却被他反扣得更紧,连带着那支扎在胸口的银簪,又往里陷了半分。
“放开!”她皱紧眉,回头时眼底满是抗拒。
应不寐眸中辨不清是悔恨还是偏执,梦呓道:“锦绣,再扎深些……把我的血肉搅碎,把心肝都捣烂,叫我放血流尽,死在这马车里,好不好?”
苏锦绣被这话惊得浑身一僵,眼泪都忘了落,声音直发颤:“你不配!”
应不寐听完,笑意里满是自嘲:“是,我不配。”
话音未落,他握着苏锦绣的手猛地一旋,竟直接将银簪从胸口拔了出来,转而带着那只手,狠狠往自己脖颈处刺去。
苏锦绣惊得魂飞魄散,她原只是想发泄心头怨愤,从未想过要他性命,更不想让这马车溅上鲜血,平添一条亡魂。
她忙不迭想收手,可应不寐力气大得惊人,指节紧扣着她的腕子,只一个劲往颈间带。
“应不寐!你这疯子!”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眼眶泛红。
推搡间,银簪已在颈间他划开一道浅痕,血流细细渗出,苏锦绣再也绷不住,眼泪汹涌而出,哽咽着哭喊:“别这样……别这样了!”
应不寐这才松了力道,却骤然屈膝跪地,将坐在车座上的她牢牢揽进怀里。
高大的身躯弯着,手臂死死圈着她的腰背,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骨血里。
苏锦绣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攥着银簪,胡乱往他背上扎去,可他竟一声不吭,只将她抱得更紧。
良久,哭到力气耗尽,连扎向他后背的银簪都松了劲,哐当一声落在车厢底板上。
她浑身脱力,只能伏在应不寐肩头抽噎,声息渐渐弱下去,却仍断断续续缠在空气里。
应不寐紧抱她的力道丝毫未松,但大手轻轻覆在她后背,掌心带着未散的薄汗,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动作笨拙却格外小心,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幼兽。
苏锦绣缓了气,反应过来银簪已经脱手,便只能用话语刺他。
“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遇上这些风雨。”
“你这场戏是演给自己看的,那现今演够了吗,演爽了吗?”
应不寐听完她带刺的话语,抱着她的手臂骤然失了力气,缓缓松开后与她四目相对,眼底翻涌着血丝,声音沙哑:“演的很难受。”
“你知道吗?”他喉结滚动,语气里满是诚恳的狼狈,“我快疯了。你恨我装,我更恨自己装。恨自己装得不彻底,狠不下心断了所有念想,又狠不下心对你彻底坏透,才弄出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局面。”
苏锦绣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他这些剖白,只觉得每一句都是花言巧语的辩解。
她只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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