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迟元嘉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此处似乎有一些扰人的动静。我奉命巡查护卫贵人,不得不来查看一二。”
夏眠栀顺着冰冷的墙面滑落在床榻上,双手颤抖地拢住胸前残破的衣襟,试图遮掩一身狼狈。不知是因为落水的寒冷还是因为恐惧,身体不住地抖动。
江淮有猛得回身,醉意混着恼羞成怒地盯着迟元嘉,吼道:“谁准你进来的!滚!”
迟元嘉却已步入屋内,目光越过他,径直落在蜷在床角浑身发抖、衣衫凌乱的夏眠栀身上。
他清亮的眼眸骤然一缩,声音却依然克制,道:“叨扰了,江大人。既有女子呼救,镜玄司依规查探,职责所在。”
他修长的手指在剑鞘上轻扣两下,“江大人像是醉了,可需我唤江家家仆送你回府?”
他的语气平静,却仿佛冬雪刺骨。
江淮有喉头一哽,在看清楚迟元嘉腰间配剑,意识到迟元嘉身份后,他似乎清醒了不少。
“这是我的家事,还望迟大人不要逾矩。”
“哦?”迟元嘉唇角极淡地一勾,目露寒光,“我倒不知,这贵人休憩的别院,何时成了江大人的私产?似乎未曾耳闻啊。”
江淮有皱起眉,伸手去拽夏眠栀,“跟我走!”
夏眠栀往床角缩了缩,一双含泪的眸子里满是惊惧。
“走啊!”江淮有气急败坏。
“江大人。”迟元嘉打断江淮有,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花小姐受惊过度,等到她情绪平稳,我自会派人将她平安送回花府。”
“你?”江淮有看着迟元嘉,难以置信他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回头狠狠瞪了夏眠栀一眼。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夏眠栀惊慌地拽起一边湿哒哒的被子掩住自己。
“候着。”迟元嘉冷言道。
“是,指挥使。”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回应。
听着门外镜玄使众人的声音,江淮有的酒彻底醒了,羞愤交加,只能压低声音,“那便有劳迟大人了,还有今日之事,还望大人……。”
“江大人放心,镜玄司的嘴向来很紧。”
“多谢。”江淮有悻悻然剜一眼夏眠栀,整一整衣袍甩袖而去。
迟元嘉出门低声吩咐了几句,屋外很快归于平静。
等他再进屋时,手中拿着一件玄色的斗篷。他驻足床边,保持着一个既不冒犯又能提供庇护的距离。
目光掠过夏眠栀泪眼婆娑的脸颊,凌乱的衣襟,以及在被子笼罩下不住颤抖的肩膀,迟元嘉眸色深沉。
静默片刻后,他才轻声开口,语气温柔,与平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能站起来吗?”他说,“我送你回去。”
夏眠栀抬眸,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悬在空中,指向她。
安静地,等待着她的抉择。
舒出一口气,夏眠栀伸出手,轻轻搭在迟元嘉的掌心上。
他的手掌温热而干燥,带着些薄茧,却奇异地让人感到安心。
借力起身,湿冷的被子滑落。
旋即,一件带着些好闻气息的玄色斗篷覆在了夏眠栀的肩头。
夏眠栀抬头看他,是劫后余生的安心,“谢谢迟大人。”
迟元嘉微微颔首,随即道:“能走吗?还是需要……”
“麻烦迟大人,找钰葵小姐派马车送我回府。”夏眠栀低垂着头,紧紧裹着那件来自迟元嘉的都斗篷,“我这般模样,实在不便出去见其他人。”
“好。”迟元嘉深深看了夏眠栀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身出去安排,很快一辆马车被悄无声息地引到了离这儿最近的侧门。
与马车一块到来的是一套全新的女性衣衫。
“夜深,店铺多已打烊。临时的,千树小姐换上吧。”他说完便走出房间,关门前又道,“马车在侧门。那边清净。”
夏眠栀在屋内换上了干燥的衣衫,披上斗篷,将自己遮严实。
开时门,迟元嘉正背身守在门口。
“今天,多谢迟大人了。”夏眠栀这才发现迟元嘉身上的衣服还未更换,依旧湿透着,“大人还未更换衣服吗?”
“无碍。”迟元嘉静静地看了夏眠栀片刻,“小姐今日……”
他欲言又止,最终换上了往日漫不经心的笑意,“我送小姐回去。”
他转身在前面引路,始终走在夏眠栀身前半步的位置,挡住可能出现的探究视线。
直到夏眠栀上了裴家的马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马车内的裴钰葵等候多时了,她一见到夏眠栀便将她搂进怀里。
“千树,你真的不能嫁给江淮有!他不是你的良配!”
夏眠栀轻拍拍裴钰葵的肩膀,转身掀开帘子,“迟大人,告辞了。”
“路上小心。”迟元嘉眸未再发一言。
路上,夏眠栀大概与裴钰葵讲述了自己的遭遇,裴钰葵自然是对江淮有的行径大骂特骂。与此同时她还注意到,“今天的迟大人与往日很是不同。”
“不同在哪里?”夏眠栀好奇。
“不同在。”裴钰葵仔细想了想,“往日总是懒散不羁的模样,今日特别严肃,不苟言笑得简直不像是他。”
确实如此。
今日的迟元嘉是夏眠栀在那么多次游戏经验中,都未曾见过的模样。
平日里,迟元嘉似乎总是笑意吟吟的,将真是的自己藏得滴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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