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一秒否认:“不是。”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就是看我长得美,没有别的原因!”
潘岳眉心抽了抽:“不是。”
“我不信!”不知道为什么,在潘岳面前,朱时宜就想无理取闹,“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果然,男人都很肤浅。”
潘岳低眉,揉了下太阳穴,轻轻叹。
朱时宜:......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神经。刚刚明明就是自己在找茬,根本就没真的生气,结果折腾一趟,还真把自己弄不爽了。
他这个,叹?是什么意思。
觉得她很无语吗。
“......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有点作?”朱时宜咬了咬嘴,低下头。
“不会,”潘岳斩钉截铁,说得确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朱时宜悄悄睨了点眼神,偷瞄潘岳,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看不出一点脾气,绝对不是在说谎。
朱时宜心一下就放到肚子里,继续作:“哦,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潘岳摇摇头,有些无奈,他勉强提了下唇:“我说不出来。”
“什么叫说不出来,”朱时宜气得跺脚,可能是他脾气太好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在她面前,她越来越想犯作,“必须说,怎么说不出来呢,我就说的出来啊!你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身材好、有钱、温柔贴心,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也是。”
“什么你也是?”
潘岳盯着她的眸:“你最后那句话。”
朱时宜呼吸滞了下。
嗯......
他就喜欢她这样的。
“......噢。”傲娇地应了声,胸口变得轻盈,扯着他的手,朱时宜开心了,蹦蹦跳跳向前,脑海里又蹦出潘岳的话,脚步像灌了铅般迟钝。
他说,他希望她放弃更好的选择?
他一上来又报一堆条件,说父母、说自己。
“所以,”朱时宜停住脚步,回身,“这段时间你忽冷忽热,是因为......家庭条件?”
“......”潘岳弯起的唇角淡了一分,“嗯。”
朱时宜心里五味杂陈。
先前,她一直以为潘岳家里很有钱,毕竟创业的难度,并不是一般的高。
这一路走来,他究竟受过多少苦?
朱时宜的心抽着疼了下。她贴近他,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道:“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
眉舒目展,顺问冬安。
宁静的河畔,杨柳树梢、谧然初雪下,他们坐在湖边长椅上,相互依偎着,说了许多事。
潘岳讲了他的大学、讲了他一路的创业历程、还讲了他的童年。
他的童年还算快乐,父亲可靠、母亲宠爱,和城里的人比起来,他们的家庭条件算不上好,但在汉山生活,也是绰绰有余。
父母那辈确实节省,但他们一向尽自己所能,给他最好的条件,他想要什么,父母几乎都会买。
随着年纪增长,潘岳渐渐懂事。上中学后,外公外婆相继离世,大把大把的钱投入医院医疗,他明白金钱来之不易,也就不再像儿时一样任性,而是学会了权衡。
在自己赚钱之前,他几乎没有花过什么“不必要的钱”,他的钱,只花在学习、生活、以及偶尔的娱乐支出上。
朱时宜问:“那你爷爷奶奶呢?”
“我没见过,”潘岳轻轻摇头,“他们在我爸上学时就去世了。我爸......他很早就出来工作了,他总习惯沉默,做得事却比谁都多。”
见他眼眸微沉,朱时宜又挨向他些,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发:“叔叔很辛苦,你也很辛苦。听起来,你的性格和你爸爸很像。”
潘岳沉默着,敛起眸,抓住她伸去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摁在胸口,没有看她,眉眼尽是温柔。
寂然的夜里,朱时宜的手心里,抚着一颗跳动的心。
潘岳,是老板,是健身达人,是温柔的、完美的、情绪稳定的、男神级别的人物;
可他也是个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有过去有曾经、有不是那么优越的家境的普通人。
这一刻,她感觉他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活生生的、踏踏实实的人。
穹宇之大,数亿生物共存一世;
可她眼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人间雪如柳絮,簌簌而下。
今朝既已同淋雪,此生必然共白头。
“我们都是普通人,”另一只手覆上他手背,侧过身,朱时宜正正对着潘岳,认真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家庭是完美的,或是金钱财富、或是爱与陪伴。”
“家庭尚安、父母健在,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这样,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永远过不去的大悲大痛,但记忆里,总会有一些细碎的阵痛。
潘岳敛眉,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低低地嗯了声。
“以前我也会怨啊,”朱时宜虽叹,却云淡风轻,“怨父亲忙碌、母亲暴躁,而且我妈真的特别省。你敢信吗?我从小到大就去过一次游乐园,因为门票太贵了,一家人一起去,六七百块就没了。”
潘岳揉了下她的脑袋:“我带你去。”
朱时宜摇摇头:“我不敢玩。”
他勾唇:“那就玩旋转木马。”
“浪费门票!”
“不差这二百。”
朱时宜笑出声。
她抽回手,情不自禁搂住他精瘦的腰,靠在宽阔的肩膀上。
稳稳的,很安心。
“其实现在想想,他们也没有对我不好吧,各种兴趣班都给掏钱,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朱时宜话锋一转,“而且,我妈和我吵架,冷静过后,她都会向我道歉。小时候我总觉得我妈偏心弟弟,就老和她吵,最后都是我妈服软哄我。”
“你父母,很宽容,”潘岳同样情不自禁,轻抚着她的脑袋,“你母亲对弟弟更好吗?”
“......可能有一点吧,”朱时宜扯了下唇,“百姓爱幺儿。没有弟弟之前,他们会把全部的爱都给我;有了弟弟之后,确实有所疏忽。”
她忽然直起身,语气轻快:“但只要我说出来,他们就会改。”
“......只是我妈总会先骂我一顿,”朱时宜耸着肩、瘪瘪唇,“但那些都过去了,纠结于过去这些细枝末节,是没有意义的。有时候我会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没有那些经历,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朱时宜,”手撑着腿,正视着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有主见、会沟通、善解人意的朱时宜。”
朱时宜伸手,拨开他的额发,轻抚剑眉之间。
在她这里,她不想他皱着眉。
她会永远理解他、支持他。
他们两的未来,她才不要让他一个人承担。
*
潘岳说不清自己是心疼还是心软,只觉胸腔里似有一团拧着的麻绳,它缠得不紧,却又堵着呼吸。
可望着她弯起的眉梢,身体里的那团乱麻一下子就松开了。
她和他的感情里,老天给了他们三道缘:
第一道,她从他的世界路过,留下一阵沁人的风;
第二道,沁风带起她的发丝,拂开心门,激起一阵心悸;
第三道,辗转千里,风吹到了他的城市,朝夕相处,他不知不觉沉沦。
缘分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相聚、相知,可当相爱之时,缘分消失了。
所谓事不过三。
这一次,缘分不会自己降至,必须自行把握。
幸运的是,他们都在。
幸甚至哉,他有她在。
“好,”学着她的样子,潘岳也弯了眼睛,没忍住,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愿意沟通的朱时宜。”
朱时宜捂住脑袋惊呼:“你轻点,我的高颅顶!”
“嗯。”潘岳答应下,手上力道却一点没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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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意渐弱,滴落的瞬间,化作珠花。
躲在房檐下,朱时宜一首抓着潘岳,一手绕着烟花,沿着青砖绿瓦,慢慢走。
朱时宜分了根烟花给潘岳:“你为什么要叫181?”
“三分钟,加一秒。”
“什么意思?”
“我对你,不是三分钟热度。”
“......干嘛叫这个。”
“暗示你。”
“暗示我干嘛?”
“想你和我表白。”
“这谁看得出来?”
“......不明显吗?”
“直接说我喜欢你不是更明显。”
“......说不出口。”
“可你刚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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