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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窗外

小说:

白眼狼

作者:

山间人

分类:

穿越架空

大长公主的马车十分宽敞,坐下了她与伽罗二人,再加上一个杜修仁,也一点不显局促。

只是,三人才刚坐定,马车才刚随着队伍行进起来,大长公主便先狠狠瞪一眼杜修仁,随后,在他的挑眉注视下,拉住伽罗的手。

“好孩子,不用怕他,你告诉姑母,是不是你阿兄又欺负你了?”

伽罗呆了呆,小心翼翼看向杜修仁,没有立刻回答。

杜修仁听到母亲的话,已然紧皱起眉头:“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不许说!”大长公主又瞪他,阻住他的话,又柔声问伽罗,“伽罗,姑母只听你说,他是不是又吓唬你了?”

杜修仁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伽罗,似乎在以眼神警告她,不许胡说。

伽罗偏不让他如意。

“也没什么,”她委屈地垂下眼,往大长公主身边靠了靠,低声说,“只是阿兄先前仿佛对我有疑心,以为我对殿下好是另有目的,想,来阿兄只是出于孝心,才会如此……”

大长公主一听便生气了。

“三郎,你怎能如此无礼!伽罗一个人孤苦无依,已够可怜的了,你不对她多加照拂爱护便罢了,怎能用这般恶意来揣度她!你平日的教养都去了哪儿?我记得你以往对其他女郎皆是和善可亲的,怎么偏偏对伽罗这样苛刻?”

伽罗躲在她的身后,听到这话,下意识回想自己见过的杜修仁在其他小娘子面前的样子。

似乎也称不上“和善可亲”这四个字,只不过没有在她面前那般冷漠又讥诮而已。

“是啊,”杜修仁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为何我偏偏对她苛刻?”

伽罗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路途尚远,儿不打搅母亲,这就下车骑马。”他说完,冲大长公主行了个礼,便起身下车。

“殿下,阿兄是不是生气了?”

“别管他,如今大了,自己有了主意,一点也不似小时候那样听话,他若再这般,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伽罗腼腆地笑笑,却不敢应下。

这一路出城,为了能赶在午时前入葬,队伍有意行得快些,不但路途比以往颠簸,赶至陵园外的邀驾别宫时,连各自休整的工夫也没有,便勿勿入了陵园。

太常寺的礼官们片刻不敢松懈,始终提着神,指引天子与各位贵人列队、行礼。

伽罗一路晕头转向,冗长的仪程让她觉得枯燥,却又不敢走神,偏腹中也觉空荡荡饿得慌,好容易行完神,看着太后棺椁入了陵寝,才终于歇了下来,离开陵园,返回邀驾别宫。

已是申时,鹊枝带着两名内侍领了膳食回来,才摆好,等旁人都下去,便悄悄凑到伽罗的耳边。

“贵主,方才雁回出去了,咱们放在采蕙身边的线人说,她去见了采蕙。”

伽罗正舀着酸酪的手立时顿住。

“我从未吩咐过雁回再去见采蕙。”她低声道。

上次给采蕙送金的正是雁回,自那以后,再没听那边传来过采蕙的异常消息,这次提前跟随内侍省与尚宫局前往邀驾别宫,采蕙除了忍不住哭了两场,也没再做过什么,似乎当真已经认命。

已经到了皇陵,伽罗本已不打算再理会这件事,谁知,这时,雁回又去见了采蕙。雁回不是伽罗信赖之人,可在外人眼里,却是清辉殿的大宫女之一,同鹊枝一样,代表着她这个公主的颜面。

她的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快,盯紧采蕙,瞧瞧她要做什么!”

圣驾在皇陵只会停留一晚,明日一早便会领着众皇亲启程回城,届时,皇陵又会变成从前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想要等下次,至少也要等明年了,采蕙若还想做什么,必得抓住今晚的机会。

鹊枝赶紧领命去了,要转身前,伽罗又拉住她,将食案上才烤好不久的两张胡饼与切好的蜜瓜推到她面前。

“先吃点吧,你也该饿了。”

话虽这样说,伽罗看着自己才舀起的那一勺洁白酸酪,却一下没了胃口,勉强用了些,便搁下了。

临近酉时,鹊枝才匆匆赶回来。

“贵主,她领了尚宫局之命,已去晋王殿中伺候。”

被派来到郊陵的宫女、内侍们,与其说是守陵,实则大多还是被分在下宫与邀驾别宫两处当差,这两处一年至多只有一两次迎接都城来的贵人时,才会热闹些,平日幽僻如冷宫,这才让下人们避之不及。

只是,采蕙这样先前在紫微宫中已闹出过动静的宫女,理应不会再被安排在别宫服侍晋王这样的要职,除非还有什么人往尚宫局递了话。

伽罗想到了雁回,恐怕还是借了她这个静和公主之名!

她猛地起身,看一眼外面渐暗的天色,说:“快将人带出来——”

还没等鹊枝下去,她又摇头:“不,不行,恐怕来不及了,我亲自去!”

先前陵园的祭典并未结束,如伽罗一般的女眷、外姓亲贵离开后,李姓子侄尚要留在园中,再行祭礼,直至酉时方归。

眼下,只怕李玄寂已到别宫门口,再有一刻就该抵达寝殿了。

伽罗咬咬牙,随手取了件挂在熏笼上的朴素外袍,便带着鹊枝匆匆出去。

夕阳下,雁回等人上前行礼,伽罗只说要出去走一会儿消消食,让他们守在殿中,待行至他们瞧不见的地方,便拉着鹊枝转到北面的幽深石径间。

郊陵的别宫不比邺都的紫微宫那般气派巍峨,寝区只分作三处,东面为天子寝居,中间是皇室近亲,西面则为随行朝臣所用。

李玄寂的寝殿正位于中寝区的最东面,与天子之间仅一墙之隔,只要沿着北面这条狭窄的小道一直往东,就能找到。

寝居北面是一堵绵长垣墙,墙外自有侍卫层层把守,墙内只对着贵人们寝屋的后窗,自来没什么守卫,是以,只要小心些,藏在树丛中过,别被人从屋里瞧见便好。

这些,还是她小时候第一次随先帝至郊陵祭拜时,夜半偷偷爬窗而出,才摸到的隐道。

初入宫那两年,她总是不安心极了,每换一个新地方过夜,便要犯一回失眠的毛病,总想将周遭的一切都摸清楚,才敢安然入睡。

傍晚日色渐暗,又有林木遮蔽,伽罗不得不专心看着脚下被枯枝落叶掩埋的石径,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十几丈外,不知何时悄然跟上的另一道身影。

临近晋王寝殿时,伽罗停了脚步,悄然探头朝前看了一眼。

寝殿前,回廊下,已立了数名身材高大的内宦,再远一些,则有威武赫赫的持刀侍卫。

不论在紫微宫还是行宫、别宫,按大邺律法,只天子一人可携亲卫出入内廷,如李玄寂这般,在别宫寝居前能有带刀侍卫把守,实是为他这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破例了。

这般阵仗,显然李玄寂已回来了。

伽罗远远地没瞧见宫女的身影,心中沉了沉,又看看寝殿正屋的方向,只犹豫一瞬,便小声嘱咐鹊枝留在这儿看着,若有人来,或是见到了采蕙,便立刻丟一颗松果,自己则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来到正屋的窗边。

许是入了秋,傍晚天气转凉的缘故,北向的这扇窗几乎是完全阖上的,只有一条不足手指宽的细缝。

伽罗慢慢凑近,也只能窥见屋中的一丝光景。

屏风边,李玄寂背对着她的方向,正解着身上的衣袍,也不假他人之手,一件件褪下,丟在屏风上,直到只余下单薄的中衣。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辉自西侧斜照过来,恰将那轻薄光滑的丝绸中衣照得透亮,拂动间,竟如一支无形的画笔,隐隐勾勒出男人高大健壮的身形。

伽罗感到自己本就十分狭窄的视线几乎都被男人的身影占满了,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是个成熟的、正值壮年的男人,同她自小熟悉的同龄的李璟全然不同的一个人。

旁边一只手递来的宽松外袍,李玄寂接过,随意披上,很快将那若隐若现的影子遮住。

他历来如此,身边虽有许多侍从,却极少要人近身服侍,听闻这是从前常在军营行走留下的习惯。

伽罗看不到屋中全貌,只暂猜测屋中并无宫女,正要退开不再窥看,窗缝间,便传来一道柔软的女声。

“殿下,奴婢为您点香。”

她看不见人,却听得出来,这正是采蕙的声音!

“嗯。”李玄寂淡淡应一声,算是准了。

原来就这么不到两刻的工夫,采蕙已进了晋王的寝殿,在他身畔伺候!

伽罗心中又一阵怪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过去八年,她好像从未见李玄寂的身边有哪个宫女伺候过,莫说宫女,就连寻常的女人也不曾有过。

李玄寂如今二十有四的年纪,按说早已到了该成婚的时候,却迟迟未娶妻,府上更是连个侍妾也没有。

伽罗想起从前紫微宫中流传过的荒唐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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