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初笑着对老板道:“老板,我与这位姑娘是旧识,方才一同猜谜,这灯可否算作我们一同赢下的?”
老板是何等眼色,将那盏精美的走马灯取下,奉上:“自然自然,公子与姑娘才思敏捷,这灯归二位了。”
徐云初接过灯,自然而然地递向顾清妧:“七姑娘,给。”
顾清妧却后退半步,并未去接,语气疏离有礼:“并非我独立赢下,受之有愧。徐公子自己留着吧。”
徐云初笑容不变,执意将灯递给她身旁的知夏:“一盏玩灯而已,何必分得如此清楚。就当是在下为之前的不当言词赔礼,也恭贺姑娘佳节安康。”
知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为难地看向顾清妧。
顾清妧见他坚持,不欲在街上过多推辞引人注目,只得微微颔首:“如此,便多谢徐公子美意了。”示意知夏接过。
徐云初笑容更深,寻了些关于灯节、诗词的话头与她闲聊了几句,末了温声邀请:“今夜灯市热闹,不知徐某是否有幸,能邀七姑娘一同游赏?”
顾清妧此刻心系车内的账册、信件和长公主府的萧珩,哪有闲情游赏,婉拒道:“多谢公子盛情,我还有些琐事需处理,不便久留,先行一步了。”
说罢,便带着知夏转身上了马车。
徐云初站在原处,望着顾家的马车缓缓汇入人流,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马车在长公主府侧门停下,顾清妧吩咐知夏:“你先带白姑娘回府,寻个安静院落安置,妥善照顾。”知夏应下,领着依旧惶恐的白玲先行离开。
顾清妧则随着玄英和齐武入了府,一路往萧珩的绛雪轩行去。玄英和齐武跟在后面,眼神焦急地来回交流。
齐武挤眉弄眼:咋办?主子还趴着呢,那副样子……
玄英无奈撇嘴:七姑娘都到这儿了,还能拦着不成?瞒不住了。
顾清妧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清冷地道:“不必再琢磨如何搪塞我,他受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玄英和齐武齐齐一个激灵,脸上尽是被人窥破心思的讪讪和惊愕。
踏入绛雪轩暖阁,药味便扑面而来。
屋内烛火通明,萧珩脸色苍白地趴在软榻上,墨发未束,随意披散着,衬得面容精致又脆弱。
他神色恹恹,带着未散的冰冷戾气,听到脚步声,不耐地抬眼……
待看清逆着光影走进来的顾清妧时,他条件反射地就要去拽旁边的锦被往身上盖,动作间牵扯到背上的伤,疼得他额角青筋一跳。
顾清妧快步上前,伸手按在他未受伤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吐出两个字:“骗子。”
萧珩动作一滞,抬眼撞进她清冽的眸子,心底那点被她撞破狼狈的羞恼和先前起的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能好到哪去?”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旁边小几。
顾清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眉毛拧起:“你……吃了这么多?”
再看他苍白着脸趴在榻上的模样,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懊恼:“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感觉你总不给消息,还以为你故意瞒着我,就想……小小捉弄你一下。”
“对不起。”
她顿了顿,似是想弥补,指着齐武手上的那盏走马灯:“你看,路上我还给你赢了一盏灯赔罪……虽说,最后一道题是徐公子答上来的。”
萧珩原本听她软语道歉,心头那点郁气散了大半,甚至因她这罕见的、带着点无措的示软而生出些异样的感觉,可一听到徐公子,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
徐云初?她竟和徐云初一起猜灯谜?还一起赢了灯?最后还把这灯拿来……送他?
一股酸涩和怒意骤然窜起,比背上的鞭伤更让他难受。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他心绪烦乱的话题,冷声唤道:“玄英!”
玄英立刻上前。
“说正事。”萧珩语气硬邦邦的。
玄英连忙将白玲写的那张纸呈上。萧珩目光快速扫过,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眼神已变得专注,顷刻间便将白家的惨案、程雪衣的逼迫了然于心。
“主子,还有这些。”玄英又将那几本账册和信件递上。
顾清妧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下,轻声道:“我答应让你先看,可是特意留着,一眼都没翻。”
萧珩抬眸瞥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翻看起来。暖阁内一时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顾清妧也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那账册记录的是程仲卿与靖安侯楚骁之间数额巨额金银往来,而那些信件则更为直白,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合谋截留漕银,如何伪造账目,以及事后如何约定。
程家掌握着藏银之地的具体地图,而楚家则持有开启大门的关键钥匙,约定待风头过去,再共同开启取用。
然而,未等他们行动,东窗事发,楚骁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罪责悉数落在了程仲卿头上。
萧珩看着看着,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带着一种兴奋:“所以,现在那份地图和钥匙,极有可能都在楚家。”
顾清妧却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忘了?程雪衣不一定是楚家杀的。还有那日你揍了楚轻舟之后,他在巷子里被人强行劫走过。这背后,可能不止楚家一股势力。”
她说完,忽然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萧珩:“等等……你为什么对这事如此兴奋?这漕银案背后到底藏了多少银子?引得宁王暗中窥伺,还有不知名的神秘人插手,连你都……”
萧珩轻咳一声,她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他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
顾清妧猜测:“三万两?”
萧珩缓缓摇头,沉声道:“三十万两。”
顾清妧怔住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萧珩继续道:“朝廷近几年总是克扣河西军的军供,父亲想拿这笔钱给军队用。”
顾清妧虽身处后宅,亦知皇帝向来忌惮河西军,不然也不会把萧珩召回京,明面上说是太后想念外孙,可谁人不知,他就是用来制衡河西的质子。可没想到,边军的处境如此艰难!
顾清妧回过神,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缓缓开口:“程雪衣的这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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