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儿抬起头,眼眶通红,泫然欲泣。
秦劭心脏猛地一缩,极力维持嗓音的平静:“没事了。”
季灵儿仍站着不动,不开口,只眼睛死死盯着他,生怕一个错眼人就会消失不见。
“季凌,你没事吧?”云衡扯了扯她袖子,关切道。
她也不答,仍是望着秦劭,望了好一会儿才挪开,抬袖狠狠在脸上抹一把,故作轻松笑了笑,恢复往日的随意口吻:“没事,中邪了。”
秦劭看出她反常,当众不好多言,遂遣弟子们回叠翠园。
季灵儿没单独留下,跟着众人往回走。
回到园中,几位师兄实在对季灵儿方才的反应好奇的紧,围上前打趣追问:“小师弟刚才扑得可真快,素日没见你同师父如此亲近啊!”
“别说,方才小师弟依偎在师父怀里的,倒像是个担心丈夫的小媳妇。”
一句话惹得众人哄笑。
一路走回来,季灵儿已恢复精神,笑着回道:“什么小媳妇,我瞧是师兄自个儿想家中贤妻了吧。”
弟子们有几个已过及冠,娶妻生子乃寻常事,但方才说话是位好面子的,不肯承认心中惦记风月,佯怒着反驳。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引来众人调侃,哄笑叱骂一阵热闹,渐渐无人在意最初的好奇。
除了云衡,和梁宸。
方才在府衙,云衡的注意力一直在季灵儿身上,没有错过一丝她对师父的关切和紧张。门前那一抱太自然,几乎无任何迟疑,更不该是一个向来敬畏师父的弟子会有的举动。
处处透着怪异,云衡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却不敢往深处想,干巴巴又问一遍她回答过数次的问题。
“季凌,你当真无事?”
“不是说了嘛,就是方才看审讯太激动了。”季灵儿冲他扬了个笑,与寻常无贰。
她是个重情义的,定是太过担心师父安危才如此,云衡如此劝自己。
同样目睹一切的梁宸想的却是:师父是那丫头义父之事,八成是真的!
此设想成立,原先许多事便都能圆上......包括上次他将金蟾赌输之事,并非自己输给那丫头,而是——师父徇私!
思及此,梁宸气得直磨牙。
...
季灵儿散学出来,秦劭已经等在马车里,见她上来,特意往旁挪了挪,示意她坐到近前。
今日是姚怀义代课,他出现在此的理由并不多。
“您是来接我的?”
“嗯。”
“您也想问我白日怎么了?”
“我知道,”他目光温沉,音轻得几不可闻:“季掌柜是在衙门受了杖刑后过世的,你害怕,是吗?”
季灵儿鼻头酸涩,眼泪在眶里打转,迅速低下头,咬住唇不让自己失态。
“害怕,”她哑声道,“也恨自己没用。”
“人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何况那时你还小。”
秦劭伸手将她带进怀中,宽袖一掩,隔开了冷风。
不多时,怀里传出细微的啜泣。
车声辚辚碾过青石街,停在如意楼前。
秦劭轻拍她的背,道:“不哭了,留些力气填肚子,嗯?”
二人并肩步入如意楼,没人瞧见不远处,茫然立于人群中的云衡。
云衡散学后追着季灵儿出来,到马车后听见里面有男子说话,声音像极了师父。
鬼使神差跟到此处,看见从车上下来之人当是师父心口闷的发疼。
许是师父寻季凌有事,顺道请她用膳罢了。
他捏着腕上的红绳,一遍遍说服自己。
一炷香过去,仍傻子似的在墙边站着,呆呆仰望雕花窗棂里透出的暖光。
实则根本不知他们在哪扇窗子后。
街上车马川流,直到暮色彻底吞没天光,云衡看见二人从酒楼出来,季灵儿脸上挂着笑,似有醉意地贴着师父,脚下步子虚浮。
而师父就那般自然地揽上她瘦弱的肩膀,把人护进怀里,避过街边行人,以及冬夜寒风,最后将她扶上马车,自己亦坐了进去。
北风呼啸,云衡浑身僵硬,鼻尖喷薄的白气在冷空中碎成细雾,指尖早已掐进皮肉里,可他觉不出疼。
...
秋棠煮好醒酒汤回来时,外间已没了两位主子踪影,只听得内里有绵绵低语,听起来是少夫人在撒娇,夹杂着或清浅或粗重的喘息。
福至心灵的秋棠顿在帘子外,咽下喉咙干涩,红着耳朵疾步出去。
“先生......”
“叫夫君。”
“夫君......不要了......”
季灵儿仰在榻上大口喘气,衣衫已堆至腰间,手里还捏着秦劭的衣带。
脑中昏沉未散,她甚至记不清自己如何同秦劭缠到一处的,起初仅是一瞬不经意的对视,她被他眼中映着的漂亮烛光吸引,凑近些,烛光被自己的影子取代大半,依旧红彤彤的,灼得她心尖一颤。
“真好看。”她笑着夸自己。
踮起脚尖欲再看清楚些,一个没站稳撞进他胸膛,随后腰肢,脑勺……最后周身被属于秦劭的热气包围,唇畔也落了他的温度。
她好热,想方设法汲取凉意,反将自己送入更灼烫的渊薮。
直到冰肌暴露在空气中,恍惚意识到这份滚烫来源于压在身上的人,他的呼吸,抚摸,亲吻,如烙铁般焚燃她每一寸知觉。
她想逃,可四肢早已发软,只能无助地扭着身子低吟。
“你太烫了,我不要。”
她想要清凉,想纾解的燥热,绝非在火球里越陷越深。
“我现在走,你不会像上次一样生气吗?”秦劭噙着笑回她。
被酒精麻痹的神识反应了片刻才明白,摇头道:“不,不会。”
“当真?”他撑起上身,盛满情.欲的眸子直直坠入她的眼底。
他怎么连视线都是烫的?
季灵儿被他烧得神魂俱颤,别开脸,不敢再对视。
“当真。”
“成。”秦劭失望地应了声,从她手中抽出腰带,翻身坐在一旁。
衣袍摩擦声窸窣响起,季灵儿扭脸望着他宽厚的脊背,烛火在他肩头跳跃,晃得她心中一片灼热难安。
秦劭系好腰带起身,走两步拾起地上外袍披上身,回眸问:“需要叫人进来吗?”
季灵儿拢好衣衫坐起来,闻言点了点头,在他转身时紧追着问道:“那你去何处?”
“等着睡外间。”
不知是否错觉,季灵儿听他低哑的嗓音里裹着一丝隐忍的委屈,像怨夫。
见她一直不说话,秦劭贴心地提醒:“你说最近都不许我睡榻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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