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顾徊面露不解。
何妙观抬手指指上面。
她不希望再因为透露“系统”的存在,而被强制弄晕过去。
顾徊会意后,双颊瞬间飞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会和我有关吧?”何妙观试探着问道。
顾徊再一次低下头去。
“你告诉我,若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便帮你。你也能早点回去。”何妙观认真道,“你家人……他们应该很担心你。”
顾徊这才抬起脸,小声道:“我的‘那个’是,维护我和你的感情线,确保我们能……顺利成婚。”
何妙观的脸唰地红起来,强作镇定道:“呃……只有这个,没有别的要求吧?”
“啊……”顾徊呆呆地应一声,后知后觉地明白所指,脸色红得近乎要滴血,“没有、没有!我问得很清楚,只要结为名义上的夫妻就行,没有其他的要求。”
何妙观“哦”一声,细细思忖着。
若是顾徊说的任务如实,倒也不算复杂。他只需说服顾家提亲便是。
而何府这边,想来不会有太大阻力。
“学姐,你的呢?”顾徊又问。
“我的是阻止燕之郁黑化。”何妙观叹着气,“不能让他伤害男主。”
“这也太难了吧!”顾徊惊叫道,像是忽然想通什么似的,唇角泛起清浅的笑意,“难怪学姐对他这么好。我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要护着一个大反派,原来只是要完成‘那个’而已。”
何妙观轻轻“嗯”一声,单手托腮,怔怔地望着跳动的烛火。顾徊见状,也学着她的模样,盯着桌案上摇曳的火苗看。
倘若只是结为名义上的夫妻,顾徊便能回到原本的世界,那就顺手帮一把。
片刻后,何妙观道:“我这边没问题,你想办法让你们家提亲便是。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成功后,得想办法帮我打一顿周子叙,一定狠狠地打,最好能打进医院的那种。”
“只打一顿?”顾徊却惊道。
“……你想多打也可以。”何妙观嘴唇微抽,“反正等我回去,绝不会放过他。”
“好,若是我能早点回去,我每天都雇人打他。”顾徊认真地点头,“谢谢学姐愿意帮我。”
何妙观笑笑,神色柔和下来:“别叫我学姐,也不怕被人听到。”
“哦……那我还可以叫你‘妙观’吗?”
“随你吧。”
顾徊摸摸后脑勺,又问:“妙观,那你的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何妙观想起方才两个人打架的模样,苦笑道:“顾徊,你别打他、别骂他,看到他的时候别老是一口一个‘绿茶’,便是帮我大忙。”
顾徊咬着唇,轻声道歉,随即又不放心地补充:“妙观,我还是觉得他不对劲,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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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燕之郁如约在门外等候。
少年罕见地穿了一身艳丽的正红色绣金圆领袍,腰束玉带,底下是一双过膝的乌黑锦靴。这身行头本是为侍郎寿宴置办的,但何妙观当初嫌正红色过于俗艳,试都没让他试。不想他穿上竟十分合衬,俊美的容颜被这浓烈色彩衬得愈发夺目,艳上加艳,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看他。
“昨日顾公子是这样穿的,何小姐盯着他看很久。我以为,小姐会喜欢。”燕之郁温声道。
阳光直照着他的脸,肤色亮如雪瓷。往日深黑的瞳仁在强光下收缩,眼眸竟呈现出淡淡的金色,不似凡人。
狐狸的眼睛,蛇的眼睛,豹子的眼睛……
何妙观一时不记得哪一种动物的眼睛是金色的。
见她没反应,他直白地又问一句:“不好看吗?”
漂亮的眼眸还是凝望着她。
何妙观轻咳一声,道:“没有……挺好看的。”
他毫不掩饰地、略显得意地勾起唇,眉眼笑得弯弯的:“看何小姐方才的样子,还以为是弄巧成拙。时候不早,我们动身吧。”
何妙观刚以为他终于消停,暗自松一口气。
不料刚走到游廊,他又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何小姐,我好看,还是顾公子好看。”
好感度不高,攀比心倒是不弱。
想到两人差距悬殊的好感,何妙观装作为难地思考着,半晌,苦恼道:“燕郎君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自是真话。”他想都没想便道。
“顾公子好看。”
他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又淡淡问道:“假话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反过来说,燕郎君好看。”
燕之郁停下脚步,侧过身,在幽暗的游廊下静静地望着她。阴影中,他的眼眸恢复了平日的浓黑,冰凉如琉璃。
少年端详的神色认真,像是想看出她是否在说谎。
何妙观被打量地莫名生出些愧疚。
良久,他眼中透出哀伤,自嘲般道:“嗯。顾公子出身世家,断不是郁这种寒微之人可以相比的。方才确是郁不知好歹,问出这样的蠢话,让何小姐见笑。”
东市渐近,人声喧阗。
马车缓下来,停在一家名为“漱玉斋”的珠宝铺前。漱玉斋以玉饰闻名,斋内已有不少年轻男女在挑选,笑语喧哗。
若此刻就服软改口,何妙观觉得未免太没骨气。
但若是一直任由他闷下去,她又于心不忍。
“燕郎君,下车吧。”何妙观戳戳他的胳膊,“买完发簪,我们去醉仙楼好好吃上一顿,然后……”她没再说下去。
少年转过来,眼眶通红,玉琢般的芙蓉面上满是泪水。因强忍着不出声,双颊泛着缺氧般的薄红。
“燕郎君,你怎么、你怎么……”
何妙观慌忙在袖中寻找手帕,摸到一半才想起,昨日那方帕子已给了哭泣的顾徊。无奈之下,只好用指尖替他拭去泪水。
他低垂着眼眸,异常温顺,翘翘的眼睫上沾着水珠,令人想起清晨的花蕊。
该说不说,他哭起来竟然比顾徊好看不少。
顾徊哭的时候,眼泪鼻涕通通流出来,吸溜吸溜的,明明已有十六岁,却还像十来岁的小屁孩一样。而他哭得矜持又脆弱,泪水顺着眼角一点点滑下来,流过那颗小痣,漫过唇角的伤痕,最终滴在雪白的颈间。整张脸泪湿后,如同水洗过的白瓷,有种破碎的美感。
“燕郎君,我不知道你这样在意别人的评价。”何妙观轻叹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何必因为一人的喜好,这样伤心。”
“何小姐……我不是因为刚才的话难过。”哭完后,他的嗓音有点哑,声线低低的,“何小姐昨日还说,对顾公子已无情意,一定会退婚。可我见你们昨夜的情形……何小姐,你当真还要退婚么?”
何妙观微微张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迟疑片刻后,才道:“人生大事并非儿戏,昨夜我细细思忖,觉着还是郑重些好。我们两家门当户对,阿父又和顾通判交好,虽说我和顾徊因为多年不见却有生疏,但是……情谊都是可以培养的,而且他也说他念着旧情。”
闻言,他垂下眼,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膝上的衣料,青筋隐现:“何小姐当时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何妙观知他在顾虑什么,宽慰道:“你放心,即便我出嫁,每月仍会给你十五两银子,断不会让你再为生计所迫,重操旧业的……”
燕之郁一时默然,不知在想什么。
“漱玉斋”的丫鬟看出他们出身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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