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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回

小说:

羔羊正义

作者:

酸儒

分类:

穿越架空

上回说到,李高扬在章家同章道浅学武艺,同周胜仙学诗文,还每天被她拉去打扫屋子,勤勤恳恳,不知不觉过了十几日,倒也算安静祥和。却说这一天,有邻居带着小孩问章先生问题,离别时随口说了句:“先生可知道宁云鹤?他倒厉害,听说给天殊帮的重霸下了战帖,就在今天争斗,许多人围去看呢。”周胜仙正拿笤帚扫院子里的落花,一听来了兴致,问:“在哪争斗的,婆婆知道吗?”

那婆婆道:“好像是在万合楼前,那一片有个好大的空地。不知万合楼如何作想,也不怕这两人打破了窗户。”待婆婆走后,周胜仙放下笤帚,叫来李高扬和新茈,兴冲冲地说要去看宁云鹤大战重霸。李高扬没料想周胜仙还有这番兴致,难道是恨这宁云鹤调戏她,想去看看他的惨状?于是去的路上,他问她:“今天难道不念书了?宁云鹤有什么好看的。”

周胜仙拧起眉头,说:“你懂什么?还有,你不是此地有名的混混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却不知李高扬这几日早出晚归,一直待在章家,哪有时间同以往的朋友鬼混?江湖消息是一概不知。新茈听到此话,十分诧异,围着李高扬看了一圈,看不出他哪里像是混混,还把这话问了出口。李高扬苦笑道:“旁人都是这样叫的,我们也是这样认的。都是没爹没娘管的孩子,三三两两聚成一窝,没什么正经营生,又都没有老婆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必为生机发愁,整日游手好闲,这里去一下,那里玩一玩,偶尔互相碰见了,一时拌嘴便打起架来。久而久之,还像是成了帮派,其他正派人一律不敢同我们说话。”

新茈好奇:“那你手底下管着多少人?”

李高扬摇头笑道:“哪有什么人呢?我只有两个朋友,日日跟他们厮混。许是性情开朗些,不结仇不结怨的,什么又都会些,懂江湖义气,哪里有人叫我我就去哪里,这一片便都认识我了。”

周胜仙道:“你这人倒也真是奇才。……对了,我叫你每天习字,你可写了?”

新茈笑嘻嘻道:“他一定没写。上完课我们就都溜了,他去后院练武,我回屋里自己玩。”李高扬涨红脸,不说话。好在万合楼马上就到了,只是人流都往他们这边走,周胜仙心道不对,于是拉了一个人,问:“好兄弟,听说宁云鹤要在万合楼前与重霸决斗,可有此事?”那人十分兴奋,对她说:“是啊,好精彩哪!”李高扬和新茈面面相觑。

周胜仙了然,原来比武已结束了。她不由得问:“结果如何?”

“好得很哪!宁少侠武功盖世,非凡人能比!那小小重霸,不过斗了七十余招便败下阵来,被宁少侠一招割去头颅,观者无不拍手称快。”

李高扬惊诧道:“割去头颅?”

新茈道:“嗯,阿宁,宁云鹤从前在江湖有个绰号,叫‘断头鬼’,你不知道?”

那人怡然自乐,细细说道作战过程,听得三人浮想联翩,只是遗恨没有亲眼得见。

“话说那宁少侠不声不响,来了虹桥县,就一直栖居在落霞馆,从不出门。不曾想,一出招便是大招,打得天殊帮个脸面尽失。”

礼送过那行人后,周胜仙叹了口气,对李高扬和新茈说:“今天无缘得见,但难得出来,我请你们吃饭吧。”新茈叫唤道:“前面是万合楼,咱们去万合楼吃吧!”周胜仙无奈道:“知道是我请客,非我宰我一顿是吧?好好好,我是大人,大人带你们下馆子。”新茈又直呼万岁。

万合楼高三层,修筑得雅典庄重,遥遥一看,不似饭馆,倒像是礼堂。门前人犹未尽,地上血迹点点,几个伙计正蹲在地上处理。几个小吏抬着一大头颅,李高扬远远便知道那定是重霸的,忆起前些日子重霸追问他宁云鹤的武功,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

那天人人都知晓他与宁云鹤决斗,如今却少有人提,今后人更只知道宁云鹤杀了重霸。而那重霸,彼时还洋洋得意地说要日后指点他武功,如今却被断了头,似物品一样的要被扔了。李高扬不由得说:“这宁云鹤,为何杀了人,官府的不来抓他呢?”新茈立刻道:“你是虹桥人,怎么比我们还糊涂呢?他两人决斗前立了生死状的。”

李高扬不语。

万合楼旁边乃寺庙,周胜仙随口问是什么庙,李高扬答道:“这是越女庙。”周胜仙来了兴致,追问:“我早听你们这片的提越女,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李高扬笑道:“这越女,创始之初就有了,教百姓农耕,传百姓知识,大爱无疆,普爱世人。我们受越女恩泽,是故将东边的河称为越女河——这越女河直穿了东湾巷,又在城里、村子里建了许多越女庙,香火兴盛。”

一边说着,三人已进去,小二过来招待。此时不是正点却人声鼎沸,比老张头家的饭馆好多了。说起老张头,李高扬某一日晚上偷偷去过老张头家,见他还活着,孙子张仲山照顾得还算细心,便又翩然离去。来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旧事,一阵慨叹。小二问三人要点些什么,周胜仙问新茈,新茈说不知道随便,又问李高扬,李高扬说都听她的,周胜仙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点了三四样菜。

周胜仙又续上刚刚的话:“这越女,就是普通的神喽?为何又要建寺庙,这不是佛教的玩意吗?”李高扬茫然摇头,说:“我们这里不知道什么佛教。”周胜仙失笑,道:“我忘了。这外面的教是极多的,各有祖宗,各有教义,是故信徒众多。那些佛啊道啊的,理论精深,自成体系,探究天人之道,古今之变,天底下最好的学者都在教里了。”李高扬笑笑,“那我们的越女娘娘没什么人研究,只是感激罢了。您说的东西有趣,不知道哪里能学到?”

周胜仙道:“我就能教你。你们俩好好跟我学罢。话说到这,你们可知道章道浅明日就要开班收学生了?”一时间,新茈和李高扬俱无声。李高扬见新茈不说话,不得不开口:“难怪看先生这些天忙碌,时常不见人影。”

他们三人坐在窗边,李高扬向外望去,居然见到了光美和一女子并肩行走,瞬间来了兴致。周胜仙见他魂不守舍地一直朝外面看,也随着他看去,问:“怎么了?”李高扬捂着嘴笑:“外头那个,是我朋友,我去找他叙叙旧。”此话落罢,便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去,他本想从后拍拍光美的肩膀吓他一跳,却不料前面出来个形容猥琐的大汉,他不由得停住脚步。

只见大汉拉住光美身旁的女子,举止粗鲁,光美见状,立刻要扑向大汉,却被掀翻在地。这时,那女子露出半张脸来,相貌平淡,只有一双眼睛黑漆漆,有沉思之态。李高扬认出这大汉是天殊人士,是故停滞不前。

“高扬小子,你怎么还没上前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原来是周胜仙和新茈见情况不妙,赶忙前来。李高扬见状,打了个激灵,只道:“我竟是呆住了。”于是向前走去,先大喝一声:“好你个歹人,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那汉子抱住女子,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何人?”

“我乃天殊帮第二分堂,石敢当是也。”

李高扬冷笑:“我管你这个分堂那个分堂的,凭你是谁,也不该做出这类伤天害理之事。”光美见李高扬肯替他出头,心中一阵感动,从地上爬起来,小声提醒大哥:“大哥要留他性命,出了人命事情不好办。”李高扬道:“我心中有数。”话落,便大喝一声向前冲去,三下两下将那女子解脱出来,扔给光美,又掌风凌厉,不过十几招便将石敢当打倒在地。

“好,好,我认输。”李高扬立刻停了脚步。

石敢当艰难站起来,道:“看不出你倒是个练家子,今日是我输了。”他瞪了眼那女子,道:“但明日我还会再来。”说完这话,便抬步想走。李高扬却追上去,又扇了他两个耳光,骂道:“明日再来?你同这姑娘是何关系,你凭什么明日再来?”石敢当赔笑道:“高手,你不知道,我与这娘们早是一对,她身子我都尝了许多次,我们本是一家子。”

光美大骂:“你放屁!还不是你强占的她。”

周胜仙见状,上前一步,想说些话。却不料新茈抢先一步,她从李高扬手中夺过石敢当,冲着他头锤了五六下,大骂:“你再说,你再说,姑奶奶我送你去见阎王。”

这时周边有许多人,周胜仙只好四处说:“架打完了,热闹也完了,都散了吧。”说完话又替那姑娘整理衣裳。

石敢当被新茈锤得头昏脑涨,待新茈一松开手,他就昏倒在地,新茈也不理他,转头就往饭馆走。周胜仙道:“不如随我们进里面吃顿饭。”那女子点头,光美也随之进去。进去后,李高扬细细看了这姑娘,发觉她十分年轻,十五六岁的模样,却一脸憔悴,忧愁满面,不由得心生叹惋。光美介绍道:“这位是街尾乔剃头的闺女,乔二姑娘。”

周胜仙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乔二姑娘却先说:“他说得是真的,我欺负我家里人丁弱,强占了我,已很久了。”此话一出,她也不流泪,依然静静的,其余人不知怎么安慰才好。李高扬见她虽神情悲戚,却不是轻易自轻自贱的人,于是甘当不讨喜的人,主动开口问她:“乔二姑娘,你家里可有父母?”

乔二姑娘道:“有却似没有。家中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姐姐生得漂亮,被贵人看重,到了天殊去做下人,伺候人。一日姐姐回家,她主子不放心,叫那恶霸陪着。石敢当到我家,见了我,便将我拉去厨房,将我□□了。父母知道也从不说什么。”这话极难启齿,她却平平淡淡说出来,新茈听了,破口大骂:“好个畜生,妹妹你才几岁,他就干这种龌龊事。刚刚打他还是轻了!”

恰这时菜端了上来,周胜仙叫大家先吃菜,自己找小二,又额外点了两个荤菜。她落座后,见新茈还在骂,骂得乔二姑娘脸上都生了笑意。

周胜仙听力极好,闻光美偷偷对李高扬说:“我这两天才认识她,知道她身世可怜,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李高扬悄声道:“她身上有麻烦,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但你须想好,是否是真心喜欢,若只是一时兴起,就不要乱惹多情债;若是打定主意好好过,就要多护着她。”这话一出,饶是周胜仙,也觉得颇有道理。

光美思索半晌,只道:“我不知道。但她性情爽快,纵使成不了,我也想认她这个朋友。”李高扬大赞。

周胜仙微笑,问乔二姑娘:“姑娘可听过虹桥县新来了个章先生,是教人读书的。”乔二姑娘道:“听说过。”周胜仙道:“明日章先生就要在镇里广收学生了,不要束脩,只求学生聪慧。年纪上,小者,不小于十岁,大者,不要成过亲的。”乔二姑娘问:“姐姐难道是想叫我也去?”周胜仙道:“看姑娘遭此横祸,也不卑不亢,心生佩服。读书一事,明心正道而已,故而不求所学者背书多么多么厉害,或文章作得多么多么漂亮,所谓聪慧,指的是心清气正,存浩然正气。正是姑娘。”

乔二姑娘苦笑道:“只是家中父母恐难同意。”

光美道:“那我陪你去,你就当是陪我。这位姑娘,不知我能否报名?”

周胜仙笑道:“自然可以,到时候叫章先生试一试你。对了,我名周胜仙,是章先生的亲戚,从此喊我周姑娘就好。那此言就说好了,大家吃菜。”

恰好这时小二又上了一道荤菜,几人动筷子,此话不提。

却说第二日,章先生要收学生的话已传遍虹桥县,众人听闻不要束脩,又佩服章先生的才学,都将自家适龄子弟送往章家,纵使年纪不够格的也送了来。章先生见这其中有许多浑水摸鱼的,要么年岁太小,要么其实已有了老婆,但并不语。李高扬见状,自告奋勇,将那些不合格的说了回去。

这一日章家排了长队,每回进三个人供章先生相看,周胜仙、李高扬和新茈在外张罗,但新茈常常偷懒,而又有许多婆婆见周胜仙貌美,且是章先生的长辈,家世清白,还是个孀居的妇人,故而找她搭讪。李高扬倒忙得够呛。

光美今年十五岁,陪着乔二姑娘过来,见了李高扬,本想同他打招呼,却见他四处奔走,忙碌异常,因此止了步,只和乔二姑娘说话。这里有不少人认识光美,纷纷来和他招呼,却不认得乔二,热闹地叫光美介绍。

他们这边正谈笑着,一人突然指向门口,道:“你瞧见那人了吗?”光美朝那边望去,不解道:“这是何人?”那人笑道:“他你都不认识,是镇里杜大户的独生儿子,名叫苍梧。那杜大户,虽在城里住着,乡下却有五百亩地,晚年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千珍万爱。真是奇了,他这样的富家子弟,不该请个先生,自己在院子里学吗?”

那杜苍梧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打扮得倒平常,看不出金尊玉贵来,但身旁携的两个仆从,却也能打扮得楚楚,可见不是凡人。他模样闷闷不乐的,仆人见队伍如此长,想插个队。远处的周胜仙刚对付完婆婆,眼尖瞅见了这一幕。她不找仆人,直奔那公子去,道:“公子可是来求学的?”

“正是。”公子见来了个年轻姑娘,便低下头。周胜仙故意看向他的奴仆,道:“既是求学,虽未成功,却都算章先生的半个学生,言行举止要有君子之风。”那公子便懂了,叫道:“恕己,奉仁,快回来。”

周胜仙见他知趣,便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李高扬正忙着,见仲山来了,脱了身,去喊他:“山儿。”原来他昨日听说章先生要招学生的事,便去找了鲁奇和仲山。鲁奇已入了官府,公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仲山当时刚下了学,一听不要束脩这等好事,便答应要来看看。仲山听李高扬喊他,快走几步,到他跟前,道:“李大哥。”李高扬问:“你爷爷身子怎么样了?”仲山黯然神伤,道:“还是老样子,不肯吃药。”李高扬安慰他:“但病也不曾更重,这老爷子天性豁达,这样的人,纵使生了病,也没什么的。”仲山道:“话是如此。他从前不听我的,非要成天到晚在饭馆忙碌,身子怎么吃得消,到后来才听劝,雇了个小子。说起这,那饭馆说是不让干了,将人都驱了出去,但半个月过去,又不见田猪动作,真是可恶。”

李高扬笑道:“你还为此事愤慨?田猪不一向如此?”

仲山又道:“大哥如今在这书院当差?”李高扬道:“打打杂,混口饭吃罢了。”仲山点头:“倒是不错,此地环境清雅,书卷气浓,是个好差事。”李高扬见他年纪虽小,说话却头头是道,不由得为老张头开心。

“你俩说什么呢?”李高扬和仲山回头,原来是光美和乔二。李高扬道:“没什么,叙叙旧罢了。老张头身体还不错呢。”光美凑过来,指着杜苍梧,道:“你可知那是谁?”李高扬随他看去,哑然失笑:“杜大户家的公子,他怎么来这儿了。”乔二道:“许是听说这里的章先生曾在国都给大人当幕僚。我们这里的先生,哪里能有这样的背景。”

李高扬想起那石敢当,于是问:“对了,天殊的人后来找过你没有?”乔二摇头,道:“没有,只是听说你打了天殊的堂主,被记上了他们的名册,以后怕有人找麻烦。”

光美嚷道:“哪又怎的,我大哥好武功,那天殊的人怕也欺负不了他。”

几人说笑一阵,李高扬便要告辞,这时人已不似刚刚拥挤,仲山便和光美、乔二一起去排队了。李高扬走了几步,见新茈又出现,下意识地就去找她,开口:“你总算又从屋里出来了。”新茈依旧是懒懒的,道:“以后人都要这么多,烦要烦死了。”李高扬笑道:“来了这么多学生,周姑娘又要整日催我打扫屋子了。”两人沉默半晌,李高扬又道:“我昨日去一个朋友家,他颇通文字,我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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