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颐景园,梨花似雪。
褚良站在水榭边,看着池中锦鲤争食,手中还捏着半块未投出的饵料。他身上未着戎装,只一件墨青色常服,腰间却依然佩着那把宇文尚亲赐的“斩云”剑。
“大将军又在喂鱼?”
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褚良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宇文尚走近,很自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腰:“这些鱼都快被你喂成猪了。”
“总比某些人成日批奏折批成木头强。”褚良淡淡道,随手将饵料全撒进池中。
宇文尚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那大将军陪我这木头去园中走走?听说西府海棠开得正好。”
这是他们定居颐景园的第三年。
当年,宇文尚重伤昏迷三月,朝野动荡。是褚良以铁腕稳住局势,待宇文尚醒来,朝局已定,朝臣们对这位曾经的身份尴尬的“褚侍卫”已是心服口服。加之他昔日草原雄主的身份,宇文尚顺势封他为镇国大将军,特许佩剑入殿,参议朝政。
起初自然有反对之声。
以礼部尚书刘徵为首的老臣们上书,称“武将不宜久居宫中,有违祖制”。宇文尚只将奏折往褚良面前一推:“爱卿以为如何?”
褚良扫了一眼,淡淡道:“刘尚书之子前日又在南风馆闹出事端,臣以为,他应先管好家事,再议国政。”
次日,刘徵便告病在家,再不敢多言。
然而褚良终究不喜宫墙束缚。那些言官们虽不敢明着反对,却总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今日弹劾他“御前失仪”,明日指责他“服饰逾制”,虽都被宇文尚压了下去,却也烦不胜烦。
直到那日宇文尚下朝回来,见他正对着一盘棋发呆,手中黑子迟迟不落。
“怎么了?”宇文尚在他对面坐下。
褚良抬眼:“宫里规矩太多,连下个棋都有讲究。”
他揉了揉眉心,“我还是习惯在草原上,随便找块石头就能下一局。”
三日后,宇文尚一道旨意,将京郊前朝废园修缮一新,赐名“颐景”,作为帝君二人常住之所。太子宇文昭则被留在东宫进学,每旬方可来园中相聚一回。
第一次分别时,小太子板着脸,眼圈却红了:“爹爹偏心,只带父皇躲清静,不要昭昭了。”
褚良摸他的头,神色严肃:“你是储君,住在东宫跟随太傅学习,这是你的责任。”
宇文尚在旁含笑添一句:“你爹爹是怕你学了他不愿受拘束的性子,将来镇不住这万里江山。”
转身在朝堂上,却又对群臣夸赞太子仁孝聪颖,堪为大任。
颐景园占地千亩,引活水成湖,堆土为山,亭台楼阁依势而建,既不失皇家气度,又比宫中多了几分野趣。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政事多在临水的“澄心斋”处置。每日清晨,各地奏本会准时送达,宇文尚从不独断,总将最重要的几本推至褚良面前:“爱卿以为如何?”
褚良的意见往往一针见血,却失于刚直。
这日遇到江南盐税一案,涉及几位致仕老臣的族人,户部处理起来畏首畏尾。褚良看完奏报,当即蹙眉:“证据确凿,按律查办便是,何须犹豫?”
宇文尚接过奏本细看,指尖在几个名字上轻轻划过:“这几个都是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是处置太过严厉,恐寒了老臣们的心。”
“国之蠹虫,难道还要姑息养奸?”褚良冷声道。
“自然不是。”宇文尚执笔,在奏本上批了几行字,“涉案者一律依法查办,但可稍减刑责,给他们的家族留些体面。至于这几位老臣...”他顿了顿,“朕会亲自修书安抚,言明利害。”
褚良看着他批阅奏折的侧脸,窗外春光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这一刻的宇文尚,不再是夜里缠着他要糖吃的无赖,而是真正执掌乾坤的帝王。
“陛下圣明。”他淡淡说了一句,便起身去倒茶。
宇文尚却放下笔,凑近前来:“朕这般处置,大将军可还满意?”那语气,竟像是讨赏的孩子。
褚良瞥他一眼,将刚沏好的茶推过去:“陛下自有圣断,何须问臣。”
话虽如此,当夜龙帐之内,宇文尚格外缠人。一遍遍唤着“心肝”“宝贝”,非要他说句软话。褚良被磨得无法,终于在情动时仰首,在他耳边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便算是犒赏了。
如此过了五年,北朝气象一新。宇文尚推行新政,褚良整顿军务,二人配合无间。南境积弊渐除,盐税归仓,摊丁入亩,国库日盈。
这年秋,二人南巡归来,途经江州时,听说当地有座“日月同辉祠”,香火鼎盛。宇文尚一时兴起,非要微服前去查看。
祠庙不大,却修缮得十分精致。正殿供奉着两尊并肩而立的塑像,一个威严俊朗,一个英挺飒爽,不是他们二人又是谁?
殿内香客络绎,大多都是来求姻缘、求子嗣的。
一个老婆婆正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求二位神仙保佑我女儿早日觅得良缘,若能如愿,信女定来重塑金身...”
宇文尚忍俊不禁,朗声大笑起来,褚良却耳根微热,拉着他就往外走。
“爱卿急什么?”宇文尚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还在笑,“没听见吗,咱们可是神仙了。”
当夜宿于江州官员备下的别院。洗漱完毕,宇文尚又要胡闹,褚良以“不在自家,需持重”推拒。
“这院子隔音差,陛下收敛些。”他推开凑过来的男人。
宇文尚却振振有词:“你我乃送子神灵化身,岂能不躬亲示范,为民表率?”说着就要解他衣带。
褚良按住他的手,皱眉:“每次动静都那么大,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朕与大将军情深意重,何须遮掩?”宇文尚理直气壮,手上动作不停。
最终褚良还是拗不过他。只是这次格外隐忍,任身上那人如何折腾,都紧咬着唇不肯出声。
宇文尚偏不让他如愿,变着法子撩拨,直到他终于泄出一丝呜咽,才得意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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