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接过钱包呆滞少顷,随即转身离开。
许昀熹加快脚步跟上,却发现老婆子微微驼背的身影看上去形单影只的,竟有些落魄,便关切地问:“婆婆,您怎么攒下了这么多钱捐给基地?”
那老婆子却扬起一个得意的笑:“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一天我走了,这些钱也就替我活下去了。我从来不做亏本事,这是一笔值当的买卖。”
盛年冷哼了一声:【对于破晓基地来说,那些钱简直杯水车薪,这笔买卖可一点也不精明。】
许昀熹正要回应盛年,蓦地发现盛年是通过她这张嘴说的话,霎时面如死灰,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撬开,拽出盛年把她弹走。
“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昀熹试图挽救一下。
刘珍得意的神色像被气球戳了个孔,干瘪又落魄。一路上许昀熹赔礼道歉拍马屁,直说得刘珍笑出了声,她才松了口气,敲了敲自己脑袋:“盛年,不许胡闹。”
盛年:【好的主人。】语气乖巧。
许昀熹气笑了:“你跟着我,好的不学,净学些没用的。”
盛年继续死不悔改:【主人我错了。】
许昀熹无言,对着自己祭出一根中指。
傍晚,刘珍把许昀熹叫来厨房,手把手教她炒菜做饭以便之后伺候自己。许昀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案板上的食材,咽了好几口唾沫。
“盛年,别给我添乱。”她谨慎地提醒盛年。
食材准备很耗时,刘珍一边准备一边讲解:“这莲花白要一瓣瓣剥开撕成片,用刀切的话会留下铁锈味,鸡肉要切成丁,切得太大了酱料不入味……”
眼看着可以一口咬断的鸡胸肉被菜刀切成丁,盛年忍无可忍:【你们人类可真是麻烦,吃东西讲究这么多工序。】
许昀熹:“人生大事,不过吃喝二字,等你吃了你就知道了,做一顿好吃的犒劳自己的口腹多开心!”
说着刘珍又拿了个陶锅烧小米粥,语气优越:“在破晓基地啊,吃的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穷人每天只能吃点高粱玉米,像老子有钱一点,还能买米吃。今天老子高兴,破费给你招待鸡肉,这些咱过节才吃得上……”
许昀熹想起来在许家营安全区的那些日子,每天好吃好睡的,哪里需要操心下一顿吃什么?
盛年将信将疑,等许昀熹尝了一口香喷喷的饭菜时,她激动地流下了两行湿热的眼泪——
【人类真是伟大,太伟大了!】
“许昀熹”风卷残云地把饭菜一扫而空,刘珍却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姨母笑地看着女孩狼吞虎咽。
盛年真是天选干饭“人”,一腔干饭魂,一颗饭一滴油水都不带剩的,最后把盘子舔了个一干二净才肯收手。
等到盘子一扫而空,“许昀熹”把碗伸到了刘珍前面,两颊鼓囔囔的:“不够。”
话音刚落,她就打了一个惊天大饱嗝。
许昀熹默默地流着泪:“盛年大宝贝儿,你想撑死我啊……”
这几日,买菜做饭、扫地拖地,捡垃圾卖废纸板都是许小熹一手操办。
盛年合理怀疑等着下一次进化变异,许昀熹这丧尸会破茧变成纯牛马。
许昀熹得闲时,就向刘老婆子问一嘴姐姐的下落以及如何见到御尸者云云,但刘珍一问三不知,她只好作罢。
白日里日头炽热,许昀熹被无情地发配去买粮食养鸡,刘珍老婆子落了闲,坐床上捯饬毛线小猪。傍晚时分,刘珍大摇大摆地到小区里找老婆娘围在一起唠嗑,直到把各家新鲜事和陈谷子烂芝麻打探得一清二楚,将各家的柜中骷髅扒得一丝.不.挂,才晃晃悠悠地回窝打呼噜。
修养了几日后,许昀熹觉得啃老不光荣,决定自力更生打份工,便到街边的铁匠铺接了份体力活。在野地生活了一个月,她早就皮糙肉厚,外加丧尸之力这个金手指,打铁生活堪称梦中情工。
每天五百星币,合算。
许昀熹乐滋滋地想——
足够买一斤高粱,半斤白面,一袋白菜,外加一块猪油膏了。
只可惜铁匠铺里到处是光膀子的老大爷,许昀熹早年把撩拨良家少年当作了生活重大娱乐之一,这会儿重回人类社会,乐趣一下子就没有了,心里不由得空虚乏味。
她四处观望,一眼就瞥见了那个藏在角落里的少年。
少年打着赤膊,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还没有到长身板的年纪,正用力地敲打着发红的铁刀,脸颊憋得通红。
许昀熹顿时一喜,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也不说话,撑着下巴看他。
少年没有理会她,继续埋头打铁。
许昀熹看着少年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肩上的汗水渐多,显然已经力气透支仍在苦苦坚持,便开始了擅用的挖苦之术:“小哥需要歇息一会儿吗?”
少年蹭地一下红了脸,转身怒视着许昀熹:“你不也细胳膊细腿的?我看你能坚持几天?”
许昀熹厚脸皮地继续调侃:“比你久——欸,怎么脸这么红?”
有丧尸之力,她以一抵十。
少年的脸更红了:“我不喜欢男孩子!”
许昀熹一愣,没想到这少年竟也把自己错认成男孩子,当即更高兴了,脑海里已经编好了调戏他的一百种话术,耳畔却传来沉闷的声音,“别招惹她。”
铁匠铺老板走来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瞥向许昀熹的眼神颇为戒备。
许昀熹:?
少年也满脸疑惑:“爸,她不就是个难民吗?”
许昀熹眉毛一挑,没料到这个爱害羞的少年是铁匠铺老板那壮汉的儿子,毕竟这两人五官没一处相像,身材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老板沉声道:“你知道许家营那个戈壁滩里的安全区吗?只有她一个人从那里活着走出来。”
于是少年转头看她的眼神捎上几分敬仰之色。
许昀熹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心思最单纯了,慕强呗,看谁厉害就心生好感。
便朝他wink:“看吧,我是很厉害的。”
少年仿佛被打了鸡血,砰砰砰又挥了好几下锤子。
在这里待上几天,许昀熹发现铁匠铺老板虽然脾气暴躁,对工人倒还算厚道,从不曾拖欠日薪。他那宝贝儿子叫毕胜天,力气小不说,还是个大哭包,每次被许昀熹调戏到眼泪汪汪就跑去找老爸告状。
但他爸每次都和稀泥,在毕胜天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为儿子撑腰,一落到实际行动,却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这助长了许昀熹的胆子,调戏毕胜天的手段得寸进尺。
于是铁匠铺里常常回荡着毕胜天荡气回肠“呜呜呜”的哭声,以及许昀熹幸灾乐祸“哈哈哈”的笑声。
不过这段时间里她也没闲着,勤勤恳恳地学会了各种工具的使用方法,比如“箭枪”。这是民间用于对抗丧尸的武器,发射的箭矢末端有倒刺和弯钩,枪身的子弹镶嵌在了箭体中,发射瞬间产生的巨大推进力足以将丧尸钉在墙上。
民间的智慧不容小觑,箭枪有时候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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