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将头发粘成一绺一绺的,遮盖住了洛栖惨白的脸。
高公公拿拂尘将她脸前头发拨开,追问道:
“你说你在玄王府,发现了玄王妃的**,是叛臣文澜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如实禀奏?!”
洛栖抬头,正对上皇后阴气森森的眼神投过来,像冷腻的毒蛇。
龙案右下首,站着锦衣玉带若芝兰玉树般的慕容熙。
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心疼,却也夹杂着几分嗔责:
“洛栖,此事非同小可,你莫因争风吃醋胡乱攀扯。陛下面前,你可照实说,任何人都不能威胁你的!”
洛栖抬袖擦了擦脸,几道血口子反而又渗出了鲜血,无数血珠迸出来。
她看着慕容熙微笑,神情却显得凄惨。
“自从到了王爷身边,尝到了被人关爱被人呵护的滋味,虽只有短短一年,也胜过一生了。”
皇后抓着圈椅扶手的手指泛白,嘴唇哆嗦几下,又紧紧抿了起来,催促道:
“洛栖!还不赶快向陛下禀报?!你若敢有半字谎言,便是欺君罔上!若从实供认,本宫必向陛下求情,让你死得痛快些!”
天魏帝面沉如水,目光像刀子般,投在洛栖身上。
洛栖凄然一笑,神色蓦然坚定:
“回陛下:皇后娘娘跟玄王妃有过节,将贱妾抓来,毒刑拷打,逼贱妾指认玄王妃是叛臣之女。贱妾弱质,实在受刑不过,这才被迫屈从的。请陛下明鉴!”
“你,你胡说!”
皇后额头上渗出冷汗,
“你若不说,本宫哪知什么玉兔望月玉佩?!你敢在陛下面前撒谎,这可是要凌迟处死的!”
洛栖看着她,脸上挂着迷一般的苦笑:
“皇后娘娘,贱妾一寻常民女,哪里知晓什么叛臣不叛臣的?若非皇后授意,贱妾再指控不出这等罪名!”
“大胆!你这出尔反尔的**!”
皇后肺都气炸了,扑过去撕扯洛栖的头发,一旁坐的太子慌忙拦住,替她告罪道:
“父皇,母后气得神志不清,望父皇宽恕。”
意识到自己失态,皇后身体一软,假意昏沉,被太子扶回,靠在座位上。
天魏帝看着洛栖,眼珠缓慢转了几转,应该是在思量此事。
“我想起来了!”
蓝萱儿突然跳起来,将众人都惊得一愣。
皇帝蹙了蹙眉,颇为不悦。
“陛下!”
蓝萱儿声音里掩不住极度亢奋,“臣女突然想起一个关键证据!
“文若薇小时候在灯节遇匪徒,右臂被刺伤,留下一个两寸长的伤疤!
“陛下只需让人验看,孰真孰假,便无处遁形!”
她对此事当然记忆深刻,那匪徒就是她和苏荷雇的。
此话一出,慕容熙的拳头猛地攥紧。
他竟然忽略了,若薇手臂上有疤痕这一细节。那伤痕很深,不是经年累月就能消失的。
洛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她们,究竟谁是文若薇?
天魏帝如刀尖般的目光,掠过洛栖和崔雨桐,变得愈发阴冷。
“皇后,即刻派两个嬷嬷仔细查验!”
在雨桐被嬷嬷带走时,天魏帝又指着洛栖补充一句,
“这两人都查!”
皇后现出得意之色,蓝萱儿、苏荷等人都跟过去,欢呼雀跃地查验伤痕去了。
“洛栖......会不会就此暴露?”
慕容熙面上不动声色,可他手心里早湿漉漉的,脊背上的汗,把后衫都洇透了,贴在肌肤上凉哇哇的。
“父皇定然不会放过她,而自己,也得担上欺君和包庇叛臣后代的罪名!”
太子和太子妃对视一眼,眸中都藏着隐秘的兴奋。
慕容熙本就与镇北王府有深厚感情,对其遭诛耿耿于怀。若证实崔雨桐是叛贼之女,慕容熙必难脱干系。
自此,皇帝心中必会种下猜忌的种子。
过了会儿,脚步声响动。
蓝萱儿和苏荷走了进来。
她们脚步没有出去时的欢快,神色沉重,唇角耷拉着,一副沮丧的样子。
接着,走进来的是雨桐。
她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儿上。
“查验结果怎样?”
皇后看这情形不祥,不甘心地追问,但蓝萱儿和苏荷动动唇,都没回答。
进来的两个婆子回禀道:
“回皇后娘娘,玄王妃两只手臂上都光华如玉,并无任何伤痕。”
“这......这怎么可能?!
皇后喃喃一句,满眼不甘,又追问一句:
“你们可看清楚了?”
“回娘娘,蓝小姐和苏小姐也随奴婢仔细看过,确实没有任何伤痕。”
“那——洛栖呢?!”
天魏帝阴沉沉追问道。
“回禀陛下,洛栖手臂上也无任何伤痕。”
天魏帝身子缓缓靠上龙椅靠背,轻轻舒了口气。
“难道,是我搞错了?”
皇后心乱如麻。
原以为今日能除掉崔雨桐,重创慕容熙。谁知弄巧成拙,反而在皇帝面前出丑,枉做了一回小人。
“皇后,你还有何话言讲?”皇帝神色不豫。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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