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个挑高惊人的空间,几台锈迹斑斑的工业机器人在角落罚站,空气中漂浮着浓厚的金属粉尘,每吸一口都觉得肺要提交辞职报告。
女人麦色皮肤,穿着脏得能当迷彩服的工装,衣装下肌肉蓬勃,脸上有一道狰狞电子疤痕,从额头划至下颌,她正不耐烦地踩着板条箱,看着个人终端。
这年头,连伤疤都卷到LED版本了。
“林疤?”陈盏走上前。
女人抬起头,电子疤痕闪过一道红光,她上下打量了下陈盏,目光在她看似单薄的身板和白皙的脸上停留片刻,皱皱眉,声音洪亮,气势十足:“你是来接活儿的?细皮嫩肉的,能搬得动东西?”
“可以试试,”陈盏没有争辩,直奔主题,“你说预付2时。”
林疤哼了一声,似乎在权衡,最终还是伸出戴着厚重外骨骼手套的手,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行吧,正好缺人,规矩说清楚,两标准时,帮我把这些从废墟里拉出来的废料搬到指定区域,分类放好,不许私藏,不许多问,干完付尾款5时,中途撂挑子,预付款三倍扣回。”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陈盏视网膜角落的数字跳动了一下,从04:12:58变成了06:12:57。
时间到账的声音,真优美。
“好。”陈盏点头,没有多余废话。
所谓“废料”,其实是各种沾染着未知污渍的金属块和断裂的机械结构,奇形怪状,以及标签模糊的密封容器,重量都不轻。
工作环境尘土飞扬,噪音巨大。
对陈盏而言,这种纯粹的体力劳动反而是放松。
她的身体经过严格训练,力量耐力和协调性都相当不错。
她沉默而高效地工作着,动作干净利落,比旁边几个同样来做临时工的壮汉还要快上几分。
林疤靠在一边看着,电子疤痕下的眼神透出点意外。
工作枯燥地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陈盏一直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观察四周。
她确认,之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更清晰了些。
目光的来源不止一处,有的来自上层平台的阴影里,有的则像是废料堆里长出来眼睛似的。
这地方有点邪门。
就在她搬起边缘锐利的不规则暗银色金属板时。
金属板背面的阴影处,倏地弹射出数条闪烁着电弧的银色触须。
它们如同有生命的金属线虫,疾速刺向陈盏的手腕和面部。
速度快得惊人。
换作其他人,在体力消耗且注意力分散的情况下,估计就得当场表演个“人体串烧”了。
但陈盏不会。
她的警惕从未放松。
在触须弹射前,金属板不自然的重量分布和微弱的能量波动,已经触发了她的危机直觉。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松手、后仰、拧身,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沉重的金属板轰然落地,溅起一片尘埃。
几条银色触须擦着她的鼻尖和手腕掠过,徒劳地在空气中抽打出哑然的电火花。
动静立刻引起了注意。
“又来了!这些阴魂不散的破烂!”林疤骂骂咧咧地冲过来,从后腰掏出造型粗犷的工具枪,枪口闪烁着过载蓝光,对着还在扭动的金属板就是几枪。
砰砰砰!
高能量束击中目标,发出刺耳的噪音和焦糊味。
金属板剧烈抽搐了几下,表面的电弧熄灭,触须软软地垂落下去,不再动弹。
“晦气!”林疤啐了一口,收起工具枪,看了看陈盏,眼神里的轻视少了几分,“反应不赖啊,新手,这玩意儿是异化清道夫的碎片,偶尔会残留点活性,跟地雷似的突然蹦起来咬人。算你运气好,这只是小号的。”
异化清道夫?
孟昼也说自己算是清道夫,还有大街上巡逻的那些人,为什么看上去和这些东西相去甚远。
之前在副本里看到的那些“正常”人,以及公告上写的“洁癖清道夫”……
看来清道夫这行也分很多派系,有正规军,有野生怪,还有这种死了都不安生的。
纵使在巢的地盘上,也蛰伏着盘根错节的危机,包裹在一层层迷雾之下。
陈盏站直身体,呼吸都未曾紊乱,只是平静地看着地上焦黑的残骸:“这也算废料?”
“怎么不算?”林疤咧开嘴,电子疤痕扭动,显得有点狰狞,“这玩意儿里面偶尔能提取出点稀有金属或者能量核心,就是处理起来费劲点,好了,别废话了,继续干活!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陈盏看了眼焦黑的残骸,又用余光扫过那些阴影中的视线来源,沉默地继续工作。
两标准时终于熬到头了。
林疤倒是很守信用,干脆地支付了尾款5时。
陈盏视网膜上的数字变成了10:51:49。
终于两位数了,感动!
“活儿干得不错,比那几个废物强。”林疤似乎心情好了点,多说了两句,“看你身手可以,光是卖力气可惜了,要想赚更多的时,还得去副本里搏,或者去人格集市碰碰运气,不过那儿水更深,吃人不吐骨头。”
听上去哪个选项都不像能寿终正寝的样子。
说完,她挥挥手,示意陈盏可以走了。
半天期限尚有富裕,陈盏并没有立刻离开装卸区附近。
她揣着10小时50分钟,感觉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她需要了解更多。
她在相对开阔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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