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仪肩上骤然失了轻压,有些不适应,便又将她揽了回来,将她的头轻轻摁在肩上,又捂紧了被子方才松开的间隙。
做完这些,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她的疑惑:“就景亲王的婚事。”
景亲王?
徐乐蓉想了想,【陛下是说,他曾想纳我为侧妃的事?】
幸好她的双手还未受到禁锢,不然她可不好做手语。至于写字……二人现在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她可还不想勾起他的兴致。
公孙仪不想她竟提起这事,脸顿时便黑了,“不是这个。”为什么她第一反应会是这个?
鼻尖是姑娘家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公孙仪只要想想,若非徐国公亲自进宫求他庇护他孙女,怀中这姑娘不知要落到何人怀中,心里便有一股止不住的怒气在上涌。
可景亲王又是他自己先提起的,他只好咽下这口恶气。
“日后,再不要想起这事。”公孙仪气狠狠地说道,“你是我公孙仪的妻子,他公孙景阳也配?”
竟还想让他的姑娘当妾。
他当日就该让卫一打断他的腿,公孙仪想。
公孙仪生起气来,可是连前任辅政大臣之一的徐国公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但徐国公的孙女,徐乐蓉,却安然地坐在公孙仪的怀中。
甚至,被他见到她暴露在被子外的纤细双手,还被他捉住,轻柔地放回了被子里、团在自己掌心。
徐乐蓉眨了眨眼,有些想笑。
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可爱?边放着气话,边替她暖手,他在被子外、被子里的反差不要太大。
而当“你是我公孙仪的妻子”,这句话落入耳中,她心里更像是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身子仿佛喝了佳酿般飘飘然的。
心里的感动快要漫出心间,甚而还往上走。
徐乐蓉觉察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落泪时,便将脸藏进他怀中。
陛下其实也不是那么烦人,她想。
“伤心了?”公孙仪轻声问,摸了摸她的头。
中衣是干的,没有哭,但他想,这姑娘眼睛是不是已经红了?
徐乐蓉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他的腰。
果真是伤心了,公孙仪想。
他温柔地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想揍公孙景阳的念头越发强烈。
明日早朝后得让卫一出宫去揍人一顿,他暗自下了决定。
但眼下,还是得先哄好怀里的姑娘才行。
“徐家人应当是真没告诉你。”公孙仪开口时声音还有两分涩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因为这事得我亲自告诉你。”
徐乐蓉的好奇心顿时便被他勾起来。
为什么要陛下亲自告诉她?
他的胸膛太暖,徐乐蓉身子懒懒的,不想抬头,便戳了戳他的腰,示意他快说。
公孙仪面色有些微妙,想问她:“知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随便碰的?”但她才伤心过,他怕将人逗哭了,便将这句话忍了下去。
虽然姑娘家是要哄的,但是也不能让她哭,床笫间除外。
才新婚三日,公孙仪便深切地理解了当初他的生母柳太后,在他幼时玩笑般教给他的这句话。
哦,不全是,后半句是他自己加的。
“你是想问为什么要我亲自告诉你?”公孙仪收了心里的杂念,在她发上亲了亲。
于是,徐乐蓉点头时,他的唇便追着上下动了动。
公孙仪憋笑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人从怀里挖出来,好生欺负了一番。
“好了,想要我的话就再忍忍。”他只将徐乐蓉眸中被他欺负出来的眼泪当作是情动的证据,“等用过晚膳,我就给你,全都给你。”
徐乐蓉:“……”陛下您就不能正经一会儿嘛?
她才觉得他不烦人的。
他这样的荤话,她听着甚至都没有脸红了,天呐!
见她面色变了,公孙仪见好就收,“咳咳,说回方才的事。”
“公孙景阳和那周家谁谁吃了瘪,当然得我亲自告诉你。”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我怎么和你培养感情?”
今日都是大婚的第三日了,他才想起来和她培养感情?
徐乐蓉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但她又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神神秘秘的,便顺着他的话点了头。
免得他又要偏题,再没完没了地说些让她招架不住的话。
也幸亏徐乐蓉没反驳他,不然定会收到公孙仪理直气壮的话:“我们怎么就没有培养感情了?”
“我们这几日不都是在好、好地培养感情?你看,我们对彼此的身子都这样熟悉了。”他还会将“好好”二字拖长了音、再重重地说出口。
若真如此,徐乐蓉定会忍不住再狠咬他一口的。
“是这样的。”公孙仪总算说起了正事。
事情发生在他封徐乐蓉为贵妃的圣旨昭告天下之后,距离她入宫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之时。
一个十分寻常的早朝,快要散朝时,公孙景阳忽然出列,说自己和周家小姐周英宜两情相悦,请求皇兄赐婚。
公孙仪早知道这件事,还和裴叙吐槽过这人怎么变得沉稳了。
“依他的性子,不该是封贵妃的隔日便来找我请旨赐婚的么?”那时已是十日过后,公孙仪批奏折批得不耐烦了,撂下笔,找裴叙说话。
裴叙笑了笑,“陛下,兴许是景亲王那日入宫之事被周阁老得知了呢!”
“还真有可能。”公孙仪顿时便失去了谈兴,“他这人越发没意思了。啧,身为亲王,竟被个大臣牵制。”
到底谁是谁的靠山啊?公孙景阳你简直丢皇家的脸。
“皇兄,臣弟和周家小姐周英宜两情相悦,还望皇兄成全。”
公孙仪头疾又犯了,现下正烦躁着,听得公孙景阳如此说,便“哦”了一声,随口问他:“你是要周家小姐当正妃啊,还是侧妃?”
话音刚落,台阶下便传来一声“噗嗤”。
是谁如此不敬朝堂?
公孙仪定睛一看,哦,是徐国公啊!
想起那日徐国公砸坏了他乾清宫前殿的屏风,事后又巴巴地捧着装了银票的匣子进宫赔罪的滑稽样子,他的气登时便消了。
他也才想起,那日激怒徐国公的事,好似便是他的好皇弟请求他赐婚,将徐家小姐赐给他当侧妃来着?
“嘶”,公孙仪顿时便来了精神。
他随口的一句话竟引来如此效果。甚好,他有预感,等下台下有得热闹看了。
果真,公孙景阳一句“回禀皇兄,臣弟想求娶周家小姐当正妃”已经到了嘴边,生生被徐国公给笑没了。
“徐国公这是何意?”他深吸口气,转头问徐国公。
他自诩和徐家无冤无仇,且他在朝中民间又素来有“贤王”之称,不该被他如此对待才是。
他选择性忘记了他的生母是刘皇后,他即将求娶的人是害得徐家小姐聋哑的罪魁祸首。
而他本人那日还亲自加了一把火,想让人家宝贝孙女当他的妾、甚至还要是被仇敌永远踩在脚底下的妾——嗯,不过这条他本人并不知道。
公孙仪看得暗中摇头,连看戏的心思都淡了些许。
瞧瞧刘皇后生出了个什么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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