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接通。
汀砚直接开了外放。
听筒里是嘈杂的背影音,没几秒就被一道声音盖过,是属于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
没有寒暄,直入主题:“事办得怎么样了?”
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一听就是大老板的做派。
汀砚看了眼乐落,对方短暂的惊讶,意识到他的视线后,重新恢复面无表情。
他挑眉,慢吞吞地搭腔:“不怎么样,人没打算收我。”
“怎么回事?”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中年男人眉间夹死蚊子的不满:“去之前我不是安排你要讲礼貌,那学霸怎么说?是不满意价钱吗?我一早就告诉你只要不超过六位数随便谈,超过六位数先答应,再来告诉我吗?”
乐落在一旁听得咋舌。
六位数,她倒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汀砚闻言哀叹了一句:“爹你还是小看状元了,人家又不是掉进钱眼里,一听见钱就不顾什么原则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原因,必须把人给我拿下了。”
冷硬的,命令的,不容拒绝的。
说话的正是汀砚的父亲汀建宏,早几年靠拆迁款起家,这些年东奔西走,生意越做越大,这老总当惯了,对自家儿子说话也经常是上位者的语气:“你妈可说了,我必须得给你找个靠谱的家教,等明年你考上好大学,才考虑能不能原谅我的事。”
压力外包,他一股脑全抛给了自家儿子
他停顿了下,语气没那么生硬,打起感情牌:“咱们全家以后年夜饭还能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靠你了,好儿子。”
汀砚并不买账:“您这话说的,”
他并没有因为乐落存在而遮掩,坦荡的不像话:“这问题也不是出在我身上,当年您要没有精神出轨,至于把自己的亲儿子豁出去,给您擦屁股吗?”
手机里的分贝扩大两倍:“臭小子!!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屁话。”
汀砚皱着眉,手指对着音量减小量连按了两下。
汀建宏中气十足的吼着人:“你爹我从来只喜欢你妈一个人,是你妈疑心病犯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软硬不吃,就知道给我下命令,稍微不如她的意,张口闭口就拿离婚说事,你以为我闲得蛋疼,乐意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管东管西。”
汀砚余光观察着乐落,看对方听得入神,挑了挑眉:“您是我爹,让我干什么我都没意见,只是现在主动权不在我这里,我回家自学也成,人家不乐意教我,我有什么办法。”
“不乐意就想办法让人乐意。”汀建宏一锤定音:“一万不行就两万,两万不行十万,放心儿子,爹没别的本事就是有钱。”
乐落听得脑袋发懵。
信息量巨大,她反应了好一会才理清因果。也就是刚见过面的关系,没想到汀砚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些私密的事,全当她空气,完全没有避开她的打算。
不过这父子俩真是习惯用钱解决问题的思维,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一万不行就两万。
这口气听着还真是有够暴发户的。
汀砚与乐落对视一眼,两人各有各的想法。
他悠悠开口:“我都说了人家状元不在乎你这两钱。”
“那你自己想办法。”汀建宏解决问题也很粗暴,当起甩手掌柜:“反正事必须给你爹办成,我和你妈的幸福全在你手里掌握着。”
汀砚学着乐落拒绝的话术,将问题推给汀建宏:“非得让她做我的家教吗?”
乐落有句话说得不错,只有钱管够,有的是人愿意给他辅导功课。
汀建宏态度很坚决:“人家是状元,你还挑上了?”
他停顿了下:“我发动了身边所有的人脉,才在你林叔那里得到她的联系方式,为了你能考上好大学,我算是把这张老脸豁出去了,才让你林叔答应帮忙搭线,这件事必须办成,没得商量,你要是办不成,我就亲自办,总之一句话,一定要让小姑娘同意收了你。”
他吃了没学历的苦。
没混出名头时,没少因为学历受到歧视,哪怕现在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还会因为没有学历,被人叫做暴发户。
他对学历生出了执念。
这辈子他是没机会上大学,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自家儿子身上:“那可是省状元啊,你爹虽然学问不高,但也知道省状元是一个省才能出现一个,只要肯指点你一二,还愁明年考不上好大学吗?”
汀砚学着乐落的口吻:“学习好也不一定会教。”
汀建宏哼一声:“少拿不一定糊弄我。”
汀砚非得唱反调:“万一最后还是没考上怎么办?”
“你这倒霉孩子瞎说什么!”汀建宏呵斥一声,背景音里有人喊汀总。
他再次下了死命令:“总之你先把状元给我搞定,你妈那边我也好交代,不然以你妈的脾气,不用坚持到你高考,拿着刀就抵着我的脖子去民政局办理手续了。”
汀砚不痛不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汀建宏恼火道:“老子都说那是个误会了,你妈硬是不相信,非得说等你考上好大学,才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汀砚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汀建宏不放心又追了一句:“你爹是大老粗一个,我也不敢贸然给状元老师打电话,万一口气不好吓到人小姑娘就不好了,你自己看着办,记住一句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在这个档口上,汀砚还有心情开玩笑:“谁说你是大老粗,这不是会用成语?”
“是你妈的原话,我转达给你。”
汀建宏被人催急了,在挂断电话前,又强调了一遍:“爹等你的好消息,不要让爹失望。”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
汀砚按灭手机屏幕。
他侧过头,扬了扬手机:“听到了吧,我并不是强人所难,也是逼不得已。”
原本只是普通的补课,现在上升到能不能保全一个家庭的高度。
汀砚反倒成了这件事的受害者。
乐落难免有些始料未及。
她不自然抬手,擦了下鼻尖,闷声道:“只是请个家教而已,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我爸和我妈之间存在些误会,我爹不在理,这些年我妈只要看见他就像是个点燃的炮仗,拒绝与他沟通。”
汀砚坦荡又平静,像个局外人:“我妈也不止一次说过要离婚,我爸不愿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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