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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暖春季,同行人

小说:

他在勾栏唱过曲 gb

作者:

死亡棒棒鸡

分类:

现代言情

来到城内,金九毫不费力就打听到金家金铺位置。

暖春季节,街上人来人往。

快到正午,金九也不急着去金铺,拉着宋十玉去附近酒楼吃饭。

选了个靠窗位置坐下,金九抬头透过栗子壳色的窗台往外望去。

雨后积水长青苔的瓦片生出了几根嫩芽,如停留在顶上的流萤,随风晃动嫩叶。随着叫卖声响起,一大股浓雾升起,白白朦朦,将不远处的一切笼入模糊中。

视线往下,随着年深日久使用,摊贩面前青竹笼屉在热气蒸腾中被熏上新鲜腊肉般的棕褐色。才刚出笼便有人围过来买包子馒头,摊贩不慌不忙应着,用油纸替他们包好。

金九食指点在饭桌上,眼睛盯着那堆白白胖胖的大包子,个个馅大皮薄,散发着肉香,尖尖上还用红曲点缀红梅似的红点,宛如冬季在雪球上安的红豆粒。

她没忍住,招手道:“店家,有啥馅的啊!”喊完,她侧过头问宋十玉,“吃不吃包子?”

“不是吃饭吗……”

“都一样。”

摊贩喊道:“姑娘,有红豆沙馅、芝麻馅、肉馅、酸菜馅……”

“咸的两个!甜的两个!”金九懒得再听,直接道,“多少钱?”

“肉的三文,甜的两文,共九文,您给八文就行。”

“好,给我送过来。”

一来一回,四个包子到手。

摊贩穿过熙熙攘攘人流,将包子递入窗台内。

金九刚要给钱,宋十玉却先她一步,将那些圆铜色放入摊贩手中。

“好嘞,谢谢,姑娘您真有福气,夫郎这么漂亮。”摊贩自以为是夸赞,美滋滋地拿着铜钱回到对面继续叫卖。

金九:“……”

不会说话少说话行不行?

她尴尬地望向宋十玉,清了清嗓:“抱歉,他乱拍马屁。”

宋十玉不介意,反倒不知为何,莫名觉着……

有些合适自己。

夫郎这个称呼,从未有人这么喊过他。

“说好了啊,这几天必须把这十两银子花出去,不然会带来霉运。”金九说完,将手中打劫来的钱给他一半,“你去买点蜜饯果子之类的,跟澹兮她们上路可辛苦了。”

宋十玉默了默,却并不伸手接。

此时小二正好过来上菜,三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

刻意叮嘱过的清淡菜色没有呈现焯水后的蔫巴,未见油星,却色香俱全。

“客官,请慢用~”小二笑道。

金九随手丢了一吊钱作赏银。

看着小二点头哈腰离开,宋十玉这才开口:“金甲……让我跟你走。”

虽嘴上说是让他考虑,实际是告诉他,她们不会带着他上路。

金九动作顿住,疑惑道:“她亲口与你说的?”

宋十玉摇摇头,将金甲话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金九仔细思考金甲兄妹二人透出的讯息。

两个月,不用再服药。

澹兮已经在为这次分离做铺设。

金甲会跟着自己走,因为她虽是澹兮亲妹妹,能插手族中管理事宜,甚至新地方也是她挑的,却主动退出,意在告诉众人她不属于族内,她不会留下。

那次金甲说梦话,金九自然也听到了。

小小年纪就想着当女官。

挺好,能向上走。

从官、从政、从权,去抢夺男人的生存空间,才能争来话语权。

金九是这么做的,她自然而然希望路上有更多女子与她同行。

帝君已经违背人伦纲常,敢用残酷手段上位,替她们迈出第一步,她们为什么不跟随?去争史书上的一个名字也好。

宋十玉不知道金九开始发散思维,只知道她眉头越皱越紧,眼神涣散,似是在想如何委婉拒绝他。

他攥紧衣袖,忍住又被丢下的难受,轻声说:"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若是不方便,我可以离你们远些,在附近暂时租个屋子,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有危险,我可以当你们的护卫。"

"你今年几岁?"金九问出了个不相关的问题,然后道,"其实不是不能带上你,但你身世成谜,我只知道你曾在金玉楼呆过,其他我一概不知。要是一起同行,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基本情况?"

宋十玉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将自己的牌符文书解下,放到她面前:"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知道你有事要做,不能告诉别人,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我可以替你杀人报仇、亦可替你做些不方便出面的琐事。我身上有缠丝蛊,只你与巫蛊师知,你哪日觉出哪不对,立刻就可以杀了我。"

不仅是立刻,还会死状可怖。

澹兮会告诉她,缠丝蛊的致命处。

相当于从头到尾,他的命都暴露在日光下,凡是知道的,都可以任意拿捏。

金九没有动他的牌符文书,她知道这玩意能造假,她现在的牌符就是假名。

审视的目光逡巡在宋十玉身上,越看越觉着自己捡到个宝。

身手不错,以前绝对当过杀手刺客一类的黑职。

长得不错,能当花魁的能差到哪去?

似乎还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

金九喜欢他的分寸把握,刚刚好好,不会让人觉着过分冒昧。

宋十玉任她打量,手心逐渐冒汗。

这种紧张感好久未曾有过,她不看自己的牌符文书,是不想要他吗?

他不是非要跟着她,只是澹兮若安顿完族中事务回来,绝对不可能特意来找他。

所以金甲才会说,让他跟着金九。

她要是真的拒绝……

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不像个浪荡子,既能保持距离,又能不跟丢呢?

在宋十玉胡思乱想之际,金九拿起牌符看了眼。

啧,若要是真的话,这人居然比她大五岁。

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难怪他总会下意识照顾她。

敢情是把她当妹妹。

金九觉着自己得支楞起来,力求消减年龄差,她清了清嗓问:"你读过书吗?"

这跟自己读没读过书有关系吗?

宋十玉莫名其妙,仍是点头:“读过。均为一甲。”

金九惊讶:“看不出来啊,能文能武。你以前究竟做什么的?怎么会沦落到金玉楼做花魁?”

他又不答话,只是望着她。

隔着饭菜散出的薄气,他眼中的情绪也如朦胧烟雾,时浅时淡。

换下华丽厚重的花魁服,只着平常人家紫藤灰色常服的他看起来温和许多。重病后秾丽容颜愈发清减,未敷粉描画的眉眼沾染几分湿润憔悴。

金九缓缓敛起笑意,知道怕是触碰到他的伤心事,默默给他夹菜示好。

翠绿蔬叶沾着些许暖红酱汁,肉片酥脆金黄,放在米饭上还在缓缓冒着细小油泡。

宋十玉盯着她收回去的筷子,看到她又给她自己夹了块,也不管他,默不作声边吃饭边偷偷抬眼看他脸色。

这模样像极了他以前家中古灵精怪的红鹦鹉。

"……我以前家境殷实,后遭人陷害,家道中落。"宋十玉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如你所见,我也曾做些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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