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棠的手还被简叶拉在手心,听谢骥尧这般问,只得满脸歉意地抽回了手:“那母亲稍坐,我们收拾好了晚些见。”
她自知留不下人,也不多挽留,只拍了拍媳妇的小手叹了一声:“好,你陪着他一起去吧。”
看着媳妇的手又重新被儿子牵上,一双郎才女貌的背影齐整地迈出,她眼中热泪这才涌出,直到身边的张嬷嬷向她伸出一张手帕。
“没事儿,我是太高兴了,朝棠郡主实在不错,希望仁儿往后能对人家好些,可别将人给吓跑了。”
她的儿子谢骥尧,表字子仁,也不知告诉儿媳了没有。
张嬷嬷这才笑:“看夫妻俩牵手的样儿,应是不错的,太太往后可以放心了。”
堂屋里洒落的阳光,跟着那两人越走越远,只余满室茶香。
谢骥尧脚步又急又快,先前主动要牵的手,也在无意中收得很紧,燕昭棠忍耐了许久。
“谢骥尧!”
直到走出扶华院,她终于忍无可忍直呼其名,这才见他顿了脚步。
他缓缓松手,却并未回头,只是沉默着继续向前,步伐倒是比先前慢了。
她揉了揉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顾不上在意这点儿痛,快步绕到他面前截停,对上他莫测的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
谢骥尧选择缄口不言。
他自然不会对初识一日的人吐露心声。
燕昭棠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谢骥尧……?”
他不耐地控制住这只胡乱打扰的手腕,俯身靠近,直直盯着她:“王妃直呼本王姓名,是不是太僭越了。”
她也不答,只是看着被扣紧的手,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吹弹可破的一片白皙上已是叠加的显眼红痕。
他收回手头扭向一侧,薄唇紧抿:“抱歉。”
寻常他并不会如此……
好在她无意追究这点过分之举,但对刚才的事儿倒是执着:“母亲为何是回道观?她平日不住在府中?父亲的牌位不在祠堂吗?我们去道观又是为何?”
问题一个接一个。
他看她做摄政王妃的潜质一般,去撰《京城千百问》倒是不错。
抬脚就要绕开,又重新被她拦住。
他不想纠缠,只得无奈敷衍一句:“这些事儿你不必在意。”
她显然有些恼:“那不说这些,王爷总该同我说说我去道观做什么吧,到时我万事不知岂不容易漏了马脚,难道要婚后第一日就传出夫妻不睦吗?”
本也不是正经夫妻,他想。
可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他思忖片刻还是松口。
“父亲的牌位正供奉在青玄观,新婚第一日本是计划带着新妇一起去的。”
燕昭棠微愕,他父亲的牌位竟真的没供奉在祠堂?
盯着他看了半晌,再没等到别的问题的答案,她识趣儿地没再追问,只是关心:“何时出发?”
谢骥尧:“等母亲收拾妥当就走。”
见他全然未提需要她做什么,也没了在堂屋时隐隐的焦躁,又是那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她便也懒得多嘴,只当是他已经一切安排妥当。
“拜见公婆”,她出个人便是了。
更何况,这也算了解谢骥尧的大好机会。
她可不会那么简单地就相信他说对南云无意的话,必须要亲眼所见才敢放心。
“那我回去带个丫鬟,一会儿府门前见吧。”
一句话便将谢骥尧给安排了,甚至完全没有要带上他的意思。
等她毫无留恋地离开,他这才在后头淡笑了一声。
她只当听不见。
被拒在原地的谢骥尧难得认识到,什么叫被人毫不掩饰地嫌弃。
燕昭棠那点儿小聪明儿怕是都用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了,竟全然不怕他。可昨夜提起南云时,她脸上的惊疑实在明显,实在说不好她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
“暮山。”
只一声,本是远远跟着的暮山不过几个闪身就来到了他面前:“王爷。”
“消息可放出去了?”
暮山点头:“王爷放心,一早便送到慈宁宫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似乎想到什么:“对了,叫宋由安排几个人,将正房的六合凳擦净。”
他顿了顿,又补充:“等王妃离开后。”
暮山眨眨眼睛,揣着不明白离开。
——
其实燕昭棠并无什么特别需要准备,只不过是为了离谢骥尧远些这才独自回去。
今日为出行简便,她只带了妙思,微月便留下归置她们带来的许多物件用具,这丫头向来稳重,说话做事也妥帖,正好敲打敲打带来的丫鬟婆子们,顺手将活计给派遣了。
她坐不住,早早便要往府门口去。
微月忍不住提醒:“王妃,不等王爷一起吗?”
她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哪儿等不是等,去门口等,我还能瞧瞧摄政王府附近都是什么人家。”
妙思给微月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快步跟着出门。
宅院中有竹夹道,跨出垂花门,游廊曲回,燕昭棠一身桃红裙裾,正是新妇颜色,路过廊下的铜铃,带起一片清音。府门已明,府门外一对石狮较之南云王府更加气派。
可她刚行至门口,就见阶下架了木梯,一小厮打扮的人正往上爬,底下还有一个瘦弱些的搭手控制。
见是她来了,底下那个忙跪下请安,梯子上那个一时不知是该下来行礼还是继续,这一分神,那梯子就晃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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