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较特殊,你们还是别碰他的血为妙,剩下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晓山青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快滑下去的谢歧往上捞了捞,“你带漱石回去就行。”
“是。”枕流低头道:“郡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他顿了顿:“……这个情况,需要属下报给洪统领吗?”
报什么?今天晚上有一个野男人抱着昌平郡主不松手,郡主非但没有反抗还要带他进屋子吗?
听上去很像无媒苟合。
晓山青反问:“你现在算我的人,还是算我阿娘的人?”
“……算长公主的。”
“那往日怎么来,今日便怎么来呗。”
“赶紧把人带走上药吧,我是说杵在那边的那个。”晓山青不以为然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哦,那边那个,走之前记得把白仙还我。”
“?”漱石:“喂……?”
“走。”
“什么意思?喂?喂!”
“……”
*
把谢歧拖到了屋子里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处理他的血。
晓山青只把他放在了地上,就开始扒他这一身带血的衣服。
外衫倒是好剥,里面里衣的布料却与伤口黏连着,每拉开一点都发出令人齿寒的细微声响。直到最后把他身上浸透了血的里衣丟到木盆里,晓山青才开始审视他身上的伤口。
这样狼狈的谢歧,她倒是许久不见了。前几日的伤口深浅不一,还在慢慢地渗血。最重的一处还是刚刚肩胛的伤,皮肉外翻着,汩汩地冒着血。
若是她出手晚了一步,这伤口还能再深一些,应当能见骨。
弯弯的月牙已经升了起来,月光映在地上,照得谢歧的脸色也雪白一片。晓山青起身取来清水与旧包裹,跪坐回他身侧。
她一路带过来的包裹里有阿爹的药,还没丟,没料到最后给谢歧用上了。
晓山青一边叹气,一边熟练地上药,勒布条。
光他肩上的这道伤口就用掉了大半瓶药,这样一来旁的伤口倒是顾不上了。也不能不处理。他的伤口本就很难止血,三五天了,这样慢慢渗血也能让人失血倒下。
晓山青看了看地上那个没什么声息、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的人,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谢歧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她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件带着斑驳血迹的里衣。该看得都看过了,她懒得闭眼,直接往他松松垮垮的腰带摸去。
指尖刚触到腰带边缘,一直昏迷的人忽然动了。谢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冰凉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
晓山青:“……”
“……怎么搞得好像我要强迫什么良家妇女一样?”她凑过去看了看谢歧的脸色,“还是你想自己来?”
手腕上的力度松了几分。
于是晓山青毫不费力地往下摸了下去。
腰带里果然有暗袋,她指尖一勾就把那袋子勾了出来。
“……藏得还挺严实。”
晓山青撇撇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盘腿坐下,打开了袋子。
先掉出来的是一根花带。
晓山青愣了愣,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猜到了这是哪根花带。然后她把手一松,像丟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把这条带子丟了回去。
谢歧似乎撩开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了一下。
晓山青:“……”
晓山青也跟着他冷笑,然后摸出了袋子里的药瓶,咬开软塞,对准了他腰间的伤口直接倒了下去。
“嘶——”
很好,冷笑变成了抽气声。
“你想寻死的话能不能死远一点,别死在我院子里好不好?”晓山青没好气道:“若不是怕你死在我这儿麻烦,谁乐意管你。”
“我寻死?”谢歧刚措不及防地牵扯到了肩膀的伤口,痛得额间都是细密的冷汗,还要哑着嗓子回她:“若不是,嘶,若不是,有你在帮他,就那你身边那几个废物……呵,我早杀干净了。”
晓山青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按了按他肩膀上的伤:“谢歧,你知道我讨厌蠢货。”
“所以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干出这种蠢事?”她慢慢地抬起了眼帘,困惑地注视着他:“还是说……”
……你喜欢我,喜欢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她没有问出这句话。
这实在是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连晓山青自己都疑惑,谢歧这种人真的会懂什么是“喜欢”吗?一个小怪物,一个小疯子,他会懂这个吗?谁会教他这个?
他只会争抢与占有。
“这次就算了。”晓山青收回了继续探究这个问题的念头,换了一个问题:“你现下落脚在哪里?陆府?”
“嗯。”谢歧应了一声。
“陆瑶光和陆开仪,就是去接陆瑶光的那个,都在陆府?”
“……嗯。”
“那陆瑶光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晓山青直接问道:“你跟着她从荆州过来,总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仰躺在地上的谢歧轻笑了一声,唇边勾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怎么,不继续怀疑是我干的了?”
晓山青:“……”
她其实在那日晚上便想清楚了,谢歧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单靠名字给人下蛊的蛊术是不存在的,单要抹去某段记忆又不伤人神智的蛊术也同样是不存在的。他们学的只是蛊术,不是能乱天下的巫蛊之术。
“你要杀她,自然是有一百种法子。”她低头收拾东西,把小药瓶与其他东西一一塞回袋子里去,“但你若是要抹去她的记忆,又偏偏不能伤她的神智,天下大抵还没有这样的办法。”
“是吗?”谢歧嘲弄道,“我还以为我会呢?”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晓山青忽地倾身靠近了他,“快讲啊。”
“……她烧糊涂了,所以忘了。”谢歧撇开头。
晓山青:“……”
她相当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烧糊涂了?那么简单?”
“对,就那么简单。”谢歧莫名其妙地有一些恼。
“我到荆州杜家时她已烧了一月有余,杜家急病乱投医,竟找到我头上来了。我没在她面前露面,只给她用了清瘴毒的草药,她才慢慢好了。虽然好了,但却糊里糊涂忘了许多东西。”
“杜家又怕她病情反复,怎么都要让我跟在她身边。”他扯了扯嘴角,“既然如此,我便顺水推舟了。”
“瘴毒……能让她缠绵病榻那么久?”晓山青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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