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玉石的门庭,长长的白色台阶,鸟翼一样的檐牙,还有许许多多隐没在雾气之中的楼宇。
就在这迷蒙的雾气里,似乎有一只白色的鹰隼在盘旋。它的鸣叫声如此的有力,穿透了云雾,在空荡的楼阁亭台之间回荡。
晓山青的目光追随着它飞行的轨迹,看着它自在地俯冲又拔起,向整片巨大的天空展示自己强健的翅膀与积雪一般闪着光的翎羽。日光映着它熠熠生辉的眼睛,它那样漂亮,那样骄傲,又那样自由。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慢慢地念了一句诗。
“羽虫三百又六十,神俊最属……”
晓山青从这个梦中豁然惊醒。
*
窗子被油布帘遮盖得严严实实,只从一角漏出一点光线来。
室内浓郁的气息已经尽数散去,但地上仍散落着各种东西。
缠绕在一起的银饰,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外衫与腰带,还有……她那件藕荷色的小衣。
晓山青对着小衣看了又看,确定了她伸长了手后勉强能够到这点距离。但她还没动,横在她腰上的手臂就收紧,把她拉到了背后火烫的怀抱。
一个吻又缠了上来,落在她的颈窝。
“阿青,阿青……”谢歧哑着嗓子,含混不清地叫她的名字。
“别叫了。”晓山青被叫得头昏脑胀,不耐烦地把他的脸推走。
但谢歧并不在意。他又追了回去,伸手拨开了少女颈侧的长发,继续把唇压在她红痕遍布的肌肤上缠绵。
血液奔流带来的震颤清晰地顺着薄薄的皮肤传导到了他的指尖上。他吻在那里,像衔住了一颗小小的心脏。
少女在吻落下的时候微微抖了一下。
她好像想要别开头,但又极力忍耐了下来。
谢歧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讯息,于是他的吻变得越发得寸进尺,甚至开始慢慢地变味了起来。
如今刚刚晨起,他当然难受得很,只希望这样偷来的慰藉能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悄悄观察着晓山青。
少女被他紧紧锢在了怀里,懒洋洋的,并没有挣扎或者抗拒。甚至当他想要亲一亲她有些肿了的下唇时,她也没有闪躲,只是有点烦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皱着眉头发她的呆。
那样乖地任由着他折腾。
他的胸腔里疯狂地涌动起喜悦。
“阿青,阿青,阿青……”
这样梦一般的呓语就这样脱口而出。
那长久以来如影如随的空洞感终于被什么东西填满。他什么也不想再想,只想继续抱着她,在她身上留满他的气息。
——直到少女说出了那句话。
“……为什么你的蛇能伤害到陆瑶光?”她似乎很困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
血液迅速地冷了下来。
尖锐的痛苦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身体,大肆嘲笑他的愚蠢与自欺欺人。他感受到如附骨之疽般的疼痛啃噬起他的肢体,他的血液,他的魂魄——那疼痛好像来自栖息在他身体深处那些蛊,又好像来自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提起陆瑶光这个名字?
“不要提她,不要提无关紧要的人……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好不好?”
声音闷闷的,低得要飘落在空里。
他没有放开怀里的少女。
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哭什么呀?”
晓山青简直是手忙脚乱了。
一边挣脱谢歧碍事的手,一边还要狼狈地抱着被子穿小衣。
他都被气哭了,还不肯放开她,好像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能跑到哪里去一样。被这样扯着,她甚至下不了床好不好?
“我错了。”她翻身趴到他身上伸手去摸他的脸,还真的摸到了湿意,“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我不问了,你饿不饿,我去寻一些吃食?”
“不饿。”他偏过头去。
“我真的错了。”晓山青碰了碰他下唇上那点血痂,凑上去亲了一下。
阿姐教过她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子,当然她是完全没学明白……但这个时候顺着他的心意来总是没错的吧?
总比让他再想起来昨天的事好。这样被“阴差阳错”填满的计划,实在经不起一点……
她撑在他紧实的腰腹上看他,忽然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谢歧。”她顿了顿,语气微妙,“你在兴奋什么?”
晓山青简直是想不通,他难道不累吗?就这样轻轻一压,就能勾出他的欲\火?
谢歧的手又滑到了她的背上,把小衣的带子拽来拽去,带着水光的眼睛眨也不眨。“不能怪我,阿青,现在是早上……”
“你自己解决。”晓山青咬牙切齿,“我饿了,我要下床。”
“阿青,阿青,阿青……”
“不行。”
“阿青,阿青,很快就好,借我一下……”他抓着她的手往下带,犹在不知足地哼道,“借我一下你的手。”
这大概注定是一个无法顺利早起的清晨。
当晓山青终于能坐在桌前,往空空如也的肚子里填一点朝食的时候,她身上的痕迹又被谢歧加重了一遍。
谢歧回去了一趟,回来时身上换了新的衣物,还带着新鲜的水汽——大概是洗了个澡。
没有人能忍受着这样事后的黏腻,她也趁着这点时间把自己从头到尾洗刷了一遍。
发尾还在往下淅淅沥沥地滴水时,谢歧就已经回来了。
晓山青:“……”
“我都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跑出门吗?”她没好气地问谢歧。
她现在哪儿哪儿都疼。腰疼,腿疼,脖子疼,一动就仿佛要散架了一般,骨头嘎吱嘎吱地响。还有满脖子被啃的牙印,谁能想到那个把她啃成这样的人还特别地委屈?
“我帮你绞头发。”谢歧的眼神微微飘忽了一下,“这几日不出门也行。”
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想出去……”
晓山青斩钉截铁:“不,我不出去。”
谢歧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陶瓶,轻轻推到她面前:“……我给你带了药。”
“哦?”晓山青随口道,“避子药?”
谢歧似乎僵了僵。
“不是,是那个,消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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