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途的酒量很差，她自己是清楚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酒品也不好，酒后好发疯。
这是她醒后小二黑过来告诉她的。
“你肯定是欺负阿暄哥了，”小二黑坐在床边，两条腿秋千似的乱晃，“他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身上脖子上好多痕迹，眼睛也红红的，像是被你打哭了。”
“你以后千万别喝酒了。”小二黑眼神谴责，看得乌途有些不明所以的心虚起来。
“真的吗？”她撑着坐了起来，脑袋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沉重。明明只是稀薄的一杯水酒，能有这么大威力？
“哼，”小二黑跳到了地上，噔噔噔地把桌上的解酒汤端了过来，“你快喝了吧，能缓解头痛的。”
喝完醒酒汤，乌途看着小二黑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敲了敲太阳穴，她好像对酒这种东西完全适应不了，她知道她原本要做什么的，可那股不受控制的醉意上来之后，后面的事情就断片了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手指有些冰凉的，若有所思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门却在这时被敲响，她的手还未收回，抬眼看了一下。
是阿暄，小二黑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门关上，是以他虽然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却能看见房间里的一切。
乌途对上了他的眼睛，想到了小二黑的话，探究的视线忍不住在他身上打转。
她真打他了？还把他打哭了？
门口的敖暄被她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更是被她手指的动作引发了一些回忆，一点麻意不受控制地慢慢攀上了后脖颈，他轻咳了一声，“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
“进来吧。”乌途收回了视线，她有些惫懒地舒展了一下骨头，从脖颈到肩背都发出了一些僵硬被打破的咔咔声。
“我睡了多久？”身体的僵硬像是躺了很久导致的，乌途晃了晃脑袋，去桌上倒水喝，她有一种宿醉后的口渴和燥热，一杯凉水灌下去后，才勉强缓解了一些。
“已经过了一夜了。”他好像有些躲避似的，偶尔对上她就火烧似的逃开了目光，他欲言又止。轻轻揪住了如云翩跹而过的衣角。
“你……”他又咳了一声，像是难以启齿，“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乌途扫了他一眼。
“什么事？”
于是狂乱无序的心跳又慢慢停歇了，敖暄手指扣紧，青筋短暂地在苍白清瘦的手背上浮现了一刹，“你忘记了……”
“我酒量不好，你也知道了。”乌途斜斜倚靠在了床栏上，饶有兴致似的看着他，“你说说看，也许我就想起来了。”
可敖暄因为紧张没敢看她，他只是失落而又松口气似的喃喃，“没事，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站了起来，手臂差点带倒了了桌子，他慌乱地扶稳，把叮铃咣啷的晃动的杯子摆好，才低着头，“你醒了就好，我先走了。”
他转身就要走，走神似的差点左脚绊右脚，一头要撞到一边的柜子上，他紧紧闭着眼，做好了摔跤的准备了，额头却碰到微凉而柔软的触感上。乌途自上而下地垂眼看他，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蠢”。
“……多谢。”敖暄自以为读懂了她眼里的嫌弃，更是无地自容起来，他脑子里一团乱线，急着要往门外冲，身后却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让他当场顿在了原地。
“如果你说我亲你的事情，这我倒还记得。”
她的声音很平静，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敖暄僵硬地一下一下转过身，终于抬起头，长久地看进了她一直在凝视自己的眼睛里。
“我……”他有些语无伦次，又忽地抓住重点，“你是说那是在亲我？”
他一直在给自己洗脑，那是乌途在咬他，为了报复他，让他痛，忽然从她嘴里听到想也不敢想的“亲”这个字，有些一片空白。
“否则呢？”她依旧泰然自若，好像这件事情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甚至还有点对他居然如此心绪波动的不解。
原本敖暄是很激动的，可看到她如此平静之后，一捧烈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鼓荡的心绪也像是漏了气，他讷讷的，声音有些哑，“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这句话鼓足了他十二分的勇气，几乎是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问，问什么刨根究底？
你觉得你会得到什么想要的回答吗？
他下意识想摇头，勉强勾了一个微笑出来，“算了，当我……”没问。
却被打断。
“你长得很好看，”乌途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指微曲，刮了刮他的下巴，有些漫不经心地，“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喝酒后就有点失态了。”
敖暄有点傻傻地看着她。
“如果你感到冒犯，我很抱歉。”乌途松了手，狭长的眼尾微垂，又退了一步，瞬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敖暄心头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是……”
于是乌途反过手来抓住了他，带着点促狭的端详他。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敖暄手足无措地松手也不是，牵着也不是，一下子就烫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咬牙，心里头有点慌张地闹腾，还暗藏了一点喜悦，他一时放纵自己沉溺于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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