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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太子命(八)

小说:

皇祖父扶持我当女帝

作者:

区区某某

分类:

古典言情

问完,见自己最信赖的读书崽紧绷着小脸,崔瑚忍住抬手捏一把肉脸蛋的冲动,默默欣赏着思考的堂弟。

他堂弟崔琇,才五岁。

长得像他们崔家人,粉妆玉琢,贼好看!

更神奇的是崔琇是个除武学外,学啥都快的小天才!

贼像太有出息的崔镇在阎王殿率领百万阴兵威逼阎王爷,让阎王爷送给崔家的大宝贝——毕竟崔镇太出息了,崔家按着“历史典故”的经验来说,往后三代没死都是大周文武朝臣们有良心了。因此在崔家子孙碰不到兵权的情况下,就得有一个文曲星带领崔家改换门楣,书写新的崔家辉煌!

嗯,绝对是崔镇威逼阎王爷救崔家才导致崔琇是个天才的。

崔瑚在内心默默念叨了三四遍,才压下有关“托梦”的一点点阴影。与此同时,被注目的崔琇拽着世子爷大腿,话音带着些颤栗,“哥,快走,来者不善!”

别想着用麻袋赚点零花钱了,这对手有些能耐啊——要知道王咸举幡,太学请愿,学生皆向往,引为楷模!这是千百年来读书郎刻入骨子里的制度与热血!

若是一不小心没处理好,崔家没准被读书人追着骂,还写进书里遗臭万年。

崔瑚虽然不懂,但表示自己信赖小天才崔琇,立马丢下麻袋,扛着崔琇就往宴会厅跑。

反正他是世子爷,爵位继承不用才智,讲究一个血脉。

所以有事找爹啊。

尤其是干爹!

边跑,他边听崔琇介绍:

“汉哀帝时,丞相孔光纵容下属肆意妄为,行驶在帝王专用的驰道,还言行无忌,耀武扬威道……”

故意停顿了一下,崔琇略微用了些形容词,描绘着仗势欺人的奸佞,免得不好学的世子爷觉得史书记载苦涩难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时负责监察京师的司隶校尉鲍宣不畏强权,制止孔光一行的违法行为。岂料孔光怀恨在心,禀告帝王,让鲍宣以“亡人臣礼、大不敬、不道”之罪被下令逮捕,判死刑。如此颠倒黑白,枉顾律法,当时不过是博士弟子的王咸毫不犹豫在太学举起幡旗,高呼:“要救鲍司隶的在我这面幡旗下集合!你才怎么招——”

“怎么招?”崔瑚边问,边翘首看了眼宫门方向。

他都觉得自己听到了外头一声比一声高的呐喊。

崔琇也看向宫门方向。

再坤长脖颈眺望,以他的视角入目也是层层叠嶂的宫墙。巍峨的宫墙围攻之下,就连天都是四四方方的规正,狭窄。

让他无端的都产生压抑窒息感。

但偏偏此刻宫殿内的庆祝奏乐声,与不断传进宫墙的请愿声诡异的融合在一起,汇聚成咚咚作响的锤鼓声,一下子打破了氛围的凝滞气息。

感受着周遭氛围的变化,崔琇一字一字接着道:“话还没落下便集合了一千多名太学生。这些太学生们团结一心,一同拦下孔光上朝的去路,邀请他一起在宫门口,伏阙上书,上达天听,请帝王明辨是非。”

这至关重要的帝王与读书人对峙一环,无人提笔记载。

“最后哀帝下令免除鲍宣的死罪!”崔琇铿锵有力说完开了先河的伏阙上书算得上完美的结局后,一声比一声焦急:“从此之后,学生伏阙上书成为政治清明的象征。因为每逢黑暗时期,有宵小欺上瞒下时,便有学生勇敢的站出来,伸张正义,纠正冤假错案,逼迫奸佞权臣。正所谓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

崔瑚闻言恍惚,结巴着挑选重点:“政治黑暗,宵小作祟时才发生?”

崔琇郑重点头。

得到笃定的回应后,崔瑚都有些不敢找干爹了。但无奈自己这干儿子身份,本身就有些政治作用,这回又是帝王“丑话说前头”要引前朝余孽上钩。因此他还是硬着头皮,一步一挪进内殿。

偷瞄坐在上首,跟宗亲阁老们推杯换盏,似乎还挺开心的明德帝,他斟酌了一下词汇,焦虑着禀告:“皇帝爹,您要不去处理要紧事?伏阙上书是不是挺严重的?!”

朝臣恍惚。

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向皇帝提问吧?

克制住把酒杯当做崔瑚脑子捏的冲动,明德帝不想收这么蠢的儿子,莫得感情的做着切割:“世子爷,瞧你这咋咋呼呼的,要知道老话说得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凭什么觉得伏阙上书严重啊?”

此话一出,除却离得远的舞乐,入座的朝臣们齐齐面色一僵,小心翼翼的转眸看向崔瑚。

秀才造反啊,这词用的,是那个微妙。

在场能入座的,哪一个没风闻过宣武围场的事?

被强调身份的世子爷感受着瞬间死寂,迎着明德帝慈爱的眼神,一字一字从喉咙憋出来:“我觉得伏阙上书就好像军队哗、变,琢磨着法不责众啊。”

崔琇眼睛都瞪圆,骇然的看着崔瑚,又大着胆子偷瞄文臣。

见阁老们表情都有些恍惚,他才微微吁口气。

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觉得世子爷用词精确。

明德帝笑着催问:“还有呢?”

“还有?”崔瑚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垂首看看崔琇。

崔琇摇摇头,王咸举幡的典故他学过,可本朝的历史,他还没来得及学。

哪怕自家也是算历史的一篇章,但除却听大伯,现任荣国公讲过那些年开国荣国公就疼大胖孙子;那些年武帝就是偏疼大胖侄子;我当太子伴读的那些年;崔镇丢下老大疼老二,老大不依敲登闻鼓告状等等围绕“崔恩侯光辉前半生”的事迹外,就没听过有用的正经事。

就连神秘兮兮的宣武围场,崔恩侯翻来覆去还是说崔镇又把我丢下了,选择了他的好兄弟!还是皇帝叔叔待我好,撑着一口气爬起来保我一命。

因此明德帝跟崔家长房的恩怨情仇,他是有心无力,没法掺和!

见天才崽都想不出精确的形容词来,崔瑚眼神瞟过站在前排的文臣阁老们。

没错过崔瑚乱转的小眼神,阁老们各个心都提溜到嗓子眼,害怕自己冷不丁被崔瑚点明。

要知道明德帝登基至今,倒也是践行为民的仁政,对得起昔年在宣武围场对着崔镇发的誓——若登位后有违为民之德,必定五马分尸而亡!但是明德帝对崔家的恩怨吧,除却崔镇干的好事外,跟崔恩侯也有单纯的童年恩怨。

崔恩侯这兔崽子,仗着武帝疼爱,昔年当太子伴读的时候,没少逼着幼年的明德帝抄作业。据说还玩骑马打仗的游戏,崔恩侯骑马,那谁当马被骑。

观察到某些自以为是老狐狸自以为了然的眼神,明德帝嗤笑着开口:“崔瑚,你自己动脑子想想。”

听得这声催促,崔瑚破罐子破摔:“这还不严重吗?不就相当于侠以武犯禁吗?”

明德帝摩挲着酒杯,慢条斯理问:“那你觉得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要知道以史为鉴的话,伏阙上书,起码在大多数读书人心目中是正义的。”

文臣们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齐齐神色带着些哀求望着崔瑚,希冀人能够谨慎再谨慎回话。

否则今日……今日恐怕也要见血。

要知道自古以来描写伏阙上书,的确为正向。

历朝历代的文人们对“举幡”对伏阙上书的行为,都是赞誉忠、义、勇,被赞为壮举。无数人歌颂,也有无数人继承这样的高贵气节。比如汉恒帝时,太学生刘陶率两千人集体伏阙上书,揭露宦官集团弄权,赞扬朱穆为国分忧,让汉桓帝不得不赦免了朱穆。比如汉朝末年,太学生八十人拿起武帝,助力大将军窦武陈蕃诛杀宦官,哪怕失败也壮志豪迈。

比如也见过血的。

宋朝名臣李纲在风雨飘零之计,苦苦支撑宋朝。却不料被高宗罢相。此事一出,陈东欧阳澈率太学生伏阙上书,要求高宗罢免黄潜善、汪伯彦,留任李纲。高宗震怒,杀陈东欧阳澈,以儆效尤,彰皇权之威。

除此之外……

可不管如何举例,这些事情发生,哪怕的的确确是正义的事情,都有个前提——朝廷内忧外患,有奸佞当道。

但眼下可以说河清海晏,百姓丰衣足食。在京城的百姓甚至都有胆子来参加公审,看荣国公敲登闻鼓状告皇帝呢!

也没冒尖的权臣。

六个阁老们以及党羽是互相制衡,一个世家,一个寒门,一个皇后娘家,一个妃子娘家,一个武勋,一个宗亲外家。武勋也各家兵权均衡,没有像武帝时期的崔镇这样南来北往,掌权之久,掌兵百万,又功劳耀眼,是个拔尖的。

所以……所以伏阙上书就很莫名其妙!

登闻鼓不好敲吗?

有什么事别代表群体,先敲登闻鼓发表个人意见行不行?

且历史上也有学生被利用的事情啊!

就在文臣们以史为鉴,吓得满脑子冷汗时,崔瑚瞧着朝臣们欲言又止的微妙表情,努力斟酌着回答:“回……回父皇的话,这县试不考。二叔只教过我祖父那些年干的些大事件,只让我有个印象,并且教导我只要自己思考,自己有自己的主见,不人云亦云就行。并没有详细跟我分析。”

“这题我不会。”

“我一个靠血脉当世子爷,当皇帝干儿子的,我管文人告状干什么?”

猝不及防听到这回话,明德帝恨铁不成钢:“县试不考,崔千霆就不教你了?”

崔镇的次子崔千霆,能文能武,相比明面上继承荣国公爵位的崔恩侯而言,更像是崔家权势的领头羊。

这样的人物,竟然都不仔仔细细教导崔瑚知往事,明政治。

很显然就是狼子野心,欺负武师觊觎厚望的大胖孙子!!!

武师的大胖孙子迎着帝王的愠怒,一点没慌张,又强调一遍崔家不学史的缘由:“皇帝爹,我还小啊,眼见阅历都没有。学太多历史会以史为鉴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要是知道那么多历史典故,我还敢喊您一声皇帝爹,问您要零花钱吗?早就吓忧郁了。他们就差说我祖父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了。”

舞乐们因此直白的话语,都吓得面色一变,失了分寸。甚至有琴弦应声而断,蹦得一声,突兀又响亮,响彻宴会大厅。

明德帝扫过匍匐跪地的舞乐宫侍们,挥挥手示意四喜带人下去。

与此同时文臣们齐齐双膝跪地:“皇上息怒。”

听着这瞬间响彻大殿的话,

武勋和宗亲们纷纷下跪。边跪,边眼神齐齐看向武勋目前第一人镇国侯。

“瞎嘀咕一句以史为鉴,狡兔死的,多挠心。”镇国侯眼见老仇敌留下的小崽子委屈巴巴的,没忍住一声叹息。尤其是外头那沸反盈天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连带他这个老到耳朵有些不灵光的都听见了。

因此他出面拦着明德帝想当年,提醒人专注眼下了:“皇上,末将借着酒壮胆说外戚专权,这种以史为鉴的话也闹心。我爹我儿子我孙子,我们牛家几代男人顶门立户,何须裙带?”

跪地的众人身形齐齐一僵,不敢信镇国侯不熄火,反而煽风点火。

要知道镇国侯一家严格来说还不算外戚呢。

大皇子只是个皇子而已!

“论着祖宗排辈,朕也得叫您一声叔。更别提眼下咱们还是儿女亲家。”明德帝端着酒杯对着镇国侯一敬,倒是自己出口结束黄袍加身的尴尬:“朕若是以史为鉴,今日也不会收瑚儿为义子。只是听着伏阙上书一事,朕忽然想起另一件好笑的事情来。有人在朕耳畔嘀咕柴荣,说朕这义子万一本事大,跟柴荣一样以义子身份登基称帝呢。”

镇国侯本起身回敬帝王的动作都僵了,脱口而出:“什……什么?柴荣?就崔瑚?谁在侮辱柴荣?这位马上打仗,治国有方,是能皇!”

日了仙人板板的,崔瑚就算被谣传成端慧太子的儿子,那也不能凭血脉就登基啊!

现在还养子登基?

显得崔瑚能耐比光会打仗的崔镇还厉害。

就算崔镇当年想登基,还得掂量掂量他们这些武勋的手里的兵!

听得响彻耳畔的回应,宗正寺寺卿福王直接推了一把镇国侯示意人跪老实了,边急急忙忙出列跪地,急得老脸都青了:“皇上息怒,此人定然心肠歹毒!”

现在的朝臣是不是读书读脑子进水了,需要把史书吃下去冷静冷静?

一个比一个的恶毒!

黄袍加身外戚专权就罢了,效仿柴荣养子登基是什么玩意?

柴荣是谁知道吗?

柴荣励精图治整军练卒、裁汰冗弱、招抚流亡、减少赋税,修订礼乐、制度、刑法,抑制佛教,使得后周政治清明、百姓富庶,史家称赞其“神武雄略,乃一代之英主也!”

这文治武功的能耐,崔镇也没有!

福王心里咆哮着,恨不得破口大骂。

他最讨厌这种以史为鉴瞎嘀咕的狗东西,自以为读了几天书就蹬鼻子上脸能耐了。

宗亲们也随之出列:“皇上严惩此贼,否则我司徒江山,我等宗亲,没准都成人眼里的死人!”

迎着齐刷刷跪地的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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