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看了两秒,却发现这人笑得叫她看不懂,总觉得别有深意。
江翌便懒得琢磨,她在想华景迢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今日真敢这般理直气壮说出来,完全在江翌意料之外,他的举词尽是虚话,若非她知情,怕是也要被他这态度诚恳言之凿凿迷了眼。
除去应允他的,江翌还想顺手给他报个仇,权当奖励。
其实那杜回彻还是太了解她了,她虽应了与他的交易,可她确实不想去做。
本来想着等等看朝廷是否会派个剿匪使来青州,她也可以将答应了杜回彻的这灭匪之事甩出去,可这也一月了,要来早来了。
既真没人来,她也只好勉强当一回诚实守信的君子,还了她这一身债。
若她计划顺利。
“来了来了,白起康来了。”
人群里一阵骚乱,是另一主角来了,江翌便收了心思,看了过去。
不料并非是白起康孤身走来,而是官吏压制了,抵着脖子押来的,江翌有些意外。
上堂对峙问个话而已,本是不必限制了手脚的,想必是有人吩咐了。
江翌眉心一跳,却又撞上那人的眸子,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什么也没说,只盯着她看,叫人有些发毛。
她皱了皱眉,还在疑惑之间,一道声音传来。
“小人白起康拜见长史老爷。”
循声望去,江翌便看到跪在华景迢右侧的中年男人,正朝着吴极磕头。
“小人冤枉啊,华少爷一派胡言,小人有证人的,起火那日正是何家布庄来交料子的时候,那何家任意一下人都知晓的,大人尽可去查。”
无可挑剔,很完美的一番自证,江翌若有所思。
她并不在乎白起康今日要说些什么,就连华景迢所言也是,他们所辩为何并不重要,江翌的目的便是府衙顺利将二人收监。
今日华景迢闹得动静不小,灭门案幕后之人也会知晓华家有人活着,必然会再来动手的。
既要保下这华景迢,也不差这一个白起康,更何况白起康那么有意思。
既知晓青州有匪患,匪患灭华家满门,可他不逃不躲,也不隐姓埋名,大摇大摆在这青州活着。
没道理的。
她若是那匪徒,出门买块烧饼都能顺手把他给宰了。
若按她所猜想,华家压根就不能是死于什么流匪劫财,她今日便也要华景迢这般说了。
可却稀奇至极,那么多百姓都说在那日见过黑压压一群人在华家附近,这假不得。
许是一夜未眠,江翌有些头痛。
那白起康口中可以作证之人很快便上来了,江翌本漫不经心看着,却在人动的瞬间笑得眼睫都弯了起来。
“奴婢是何家的丫头芍药,那日随着小姐去布庄,见的正是这位白管家。”
这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瞄着褚严清的方向走,却在快约三四臂的距离,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这还不到旁证该跪的位置,这位叫芍药的姑娘也是慌了起来,起身仍是抖着的,似乎随时摇摇欲坠便要倒了下去。
可她并不能如愿。
江翌把人扶住了。
甚至无人看见她是何时过去的。
江翌托着她的小臂笑得一脸柔和,眼中满是担心,“姑娘可还好?”
芍药慌张地直起腰,却对上了一双漂亮温柔的眸子,一时有些错愕。
“没……没事。”
“吴大人,我看这位姑娘身子不好,此事也与姑娘无关,只是上堂做个证人,还请吴大人准许她站着,我也便扶着姑娘。”
江翌柔声请求,嗓音里满是担忧。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有唏嘘她不怕死的,也有夸她大义的。
只有芍药知道,她右手腕快被这个女人捏断了。
主人吩咐她给褚大人递的纸条,今日怕是送不出去了。
芍药听到了一声裂掉的声音,她已经痛的分辨不出是否是自己的腕骨裂开了,她抖得更是厉害了许多,却不敢明目张胆甩开江翌,只能挣扎着往下跪企图逃离。
芍药能勉强站着,几乎全是靠江翌握着她,江翌看着更是染了笑意,在她哆嗦着看过来时,坏心眼的一收,那人膝盖便直直砸在了地上。
江翌叹了口气跟着便要跪下,只是膝盖稍弯的一瞬,男人冷沉的警告声便在身侧传来。
“江翌。”
他鲜见的动了怒,只是这熟稔的二字里沾了些怒意。
一瞬间气氛有些凝结,江翌也不作声。
吴极坐立难安,并不知晓这褚大人突然发难是为何,便斟酌道,“准……本官准的,站着,都站着。”
“那个江姑娘,你先坐回去。”
他试探着暗示江翌。
不只是吴极,江翌也并不知晓褚严清在发什么疯,他今日很是莫名。
况且她扣人手腕动作并不明显,总不能就赶巧叫他看见了吧,江翌抿起唇,索性指骨摁着芍药的小臂,指尖一收,那纸条便落了手心。
她没应吴极,也没看褚严清一眼,转身便出去了,人群还是有些拥挤,只是不觉中纷纷给她让了条道。
褚严清视线掠过她留下的茶盏,冒着浅浅的热气,又看向少女几乎消失不见的背影,彻底沉下了脸。
她不常同他笑,他总能见她的常是背影。
今日街上倒是冷清,人尽数挤在了衙门口,江翌落了个清净,找片墙角靠着便打开了手心的纸条。
也理解了褚严清在发什么疯。
严清之事,胤承已去办了。
萧胤承,天古四皇子,封号肃王。
她气笑了。
江翌倒没那么蠢,觉得那芍药是肃王的人,可芍药是为救白起康而来,不论是佐证还是朝褚严清递条子,都是为了保下白起康。
华汉春背后之人也是那京城皇族,白起康又与那华汉春分道扬镳,二人主子倒不像一家的。
肃王应了褚严清一事,此刻白起康递了上去便是要明牌幕后的意思,拿此事来换白起康这遭难,这是肃王早就布好的棋。
可白起康,哪来的罪。
今日之事,是江翌与华景迢的一出戏啊。
既是清白之身怎会拿底牌来换。
既是得主子保下,那便是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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