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的空地上,百余名漠北铁骑驻扎在此。
姚学真背着手在马车边来回踱步,数次抬头望向宫门口,却仍是得不到任何里头的消息。
也不知皇上现下如何了……
他一屁股坐在车辕上,深深叹了口气。
青格勒奉命过来给他送干粮,见他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听说你是东靖的大官?那你一定认识很多人咯?”
姚学真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年轻的漠北士兵,谨慎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青格勒把干粮袋子丢进他怀里,挨着他坐在车辕上,压低声音问道:“我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辛夷的东靖女人。”
姚学真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未曾听说过,你找她何事?”
“嗯……也没什么大事,”青格勒挠挠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当初说过,以后要亲手杀了她。”
“!”
姚学真一惊,还没来得及追问,马车背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一掌就劈在了青格勒的后颈上。
青格勒闷哼一声,直直倒了下去。
“姚大人!快跟我们走!”
姚学真认出这是东宫直属的护卫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两名侍卫不由分说地架起他的胳膊往外跑,简短地回答道:“太子殿下拿下了漠北王,禁军已经包围了这里,要捉拿所有漠北人!我们奉命带您撤离,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
姚学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短短半天功夫,宫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他匆忙之下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一名侍卫拔出佩刀,对着倒在地上的青格勒挥去。
“住手!”他连忙出声制止,“他还是个孩子!别杀他!”
若是青格勒死在这里,以漠北人的性子,这场大战就再也无法避免了!到时候不仅城中百姓要遭殃,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那名侍卫的动作顿了顿,此时,前来巡视的铁骑发现了异常,厉喝道:“什么人!”
此话一出,双方人马立刻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先前的宁静。
姚学真被人架着,强行脱离了这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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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逼仄的天牢刑房里,墙上架着火把。
跳动的火光把影子拉得扭曲,映在森布尔满是伤痕的身上。
他被拇指粗的玄铁锁链死死绑在刑架上,双臂被迫张开,浑身上下已经布满鲜红的鞭痕。
狱卒打累了,捏着鞭子走到一旁,端起粗瓷碗猛灌了几口凉水。
森布尔睁开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牢房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怕她出现,又怕她不出现。
若当真是她背叛了他,那简直比生生活剐了他还要难受。
“呸!真是个硬骨头。”
狱卒抹了把嘴,狠狠啐了一口,又从刑具里面换了一条带倒刺的鞭子。
“啪”的一声鞭响,鲜血飞溅,森布尔身上瞬间绽开一条血肉模糊的伤痕。
“呃!”森布尔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硬是把痛呼声绞死在喉咙里。
那狱卒拧了拧胳膊,正准备扬起鞭子再抽,牢房的铁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挺拔的人影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
江钰轩对那狱卒伸出手,那人立刻会意,恭恭敬敬地把手里的鞭子递了过去。
汗珠滑落进眼睛,涩得生疼。森布尔甩了甩头,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呵,原以为东靖人只是贪生怕死,软弱无能罢了,没想到你们的卑劣,比我预想中还要更甚。”
江钰轩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他不慌不忙地脱下外袍,露出里面一身束口劲装。
“森布尔,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江钰轩猛地甩开手里的长鞭,“七年前,我妹妹怜儿为了东靖的安宁,自请远嫁漠北。然而……你们漠北人是怎么对她的?别以为她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陡然拔高声音,长鞭带着熊熊怒火,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抽在森布尔身上。
“我一看她的手就知道她在漠北吃了多少苦……那是我和父皇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怜儿,是东靖的公主!却被你们作践成了这样!森布尔……我真是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把你一块儿一块儿剁碎了喂狗!”
森布尔在密集的疼痛里不断倒着气,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在喘息间隙艰难地开口:“江熹禾呢?我要见她!让她来见我!”
“你还有什么资格见她?”江钰轩更加怒不可遏,他上前一步,直接用长鞭绕住森布尔的脖子,双手用力,狠狠收紧。
“森布尔……你欠我们东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长鞭不断收紧,倒刺深深嵌入皮肉,森布尔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脖颈甚至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就在森布尔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时,江钰轩却猛然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呛进喉咙,带着血腥味,森布尔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的伤口被牵扯,涌出更多鲜血。
“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江钰轩丢开鞭子,拍了拍手,“我会带你去边关,你若能让铁骑乖乖缴械投降,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森布尔垂着头,发丝被汗水和鲜血黏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冷汗不断流进伤口,混着鲜血往下淌,在地上积得越来越多。
江钰轩不再看他,转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出了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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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雁芙心神不宁地在廊下踱步,远远看见太医拎着药箱赶了过来,连忙上前道:“李太医,您可算来了!怜儿刚刚突然昏了过去,至今没醒,快进去看看吧!”
李太医连忙点头,脚步不停往寝殿走,“太子妃放心,臣这就去瞧瞧。”
钟雁芙目送他推门而入,才对着门口守着的宫女招了招手,吩咐道:“这里暂且不用守着了,你们随我去寻太子殿下,把怜儿的情况告诉他。”
“是。”
宫女们躬身应下,快步跟上钟雁芙,很快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寝殿内,李太医提着药箱绕过雕花屏风,只见床边候着一名小宫女,正紧张地望着床榻。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宫女退下,随即从药箱里取出脉枕放在床沿上,又拿出一方素色绢帕擦了擦手,轻声道:“公主殿下,臣为您诊脉,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床上的人侧身躺着,只露出乌黑的发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李太医觉得奇怪,刚准备凑近了查看,背后却突然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手里捏着一块儿浸了药汁的手帕,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刺鼻的气味呛进喉咙,李太医刚想挣扎,却很快就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江熹禾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对着地上的人轻声说了句:“对不住了。”
这手帕里的草药有麻痹作用,原本是她随身携带的外伤应急药物,可没想到竟被用在了这种地方。
江熹禾按住怀里的玉符,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不再犹豫。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推开一条缝,确认外面无人看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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