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妖怪两颗眼珠直直的盯着她，下身却是三条青黑色粘稠的蟾蜍腿。
云舒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一只硬硬的皮靴。
她回头看去，沈雪驰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不好意思啊沈少主，这东西太……”说到一半，云舒突然想起曾经好像在哪本书里面看过，妖的听觉很灵敏。
她艰难道：“太独特，我有些没见过。”
然而奇怪的是，这地方虽然妖怪多，人类也不少，却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并不感受到惊奇。
没听说过九州有哪个地方，人和妖能和平共处的。
三族之间矛盾难已化解，妖被人族修士打败后早就四处隐匿不知所踪，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头。
她本是观察妖怪，却无意中瞥了一眼最后面的人，陆昭明在沈雪驰身后，似乎离他们有些远。
云舒笑了一声，“陆兄，怎么站的那么远？”
陆昭明抬眼看她，同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对视，没说什么，走上前去。
大黄撇撇嘴：“又是个不会吱声的哑巴，陈清晏，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就是妖怪吗，至于吐出来吗？”
陈清晏捂着嘴，不满道：“姑奶奶，我这是第一次见妖怪。”
大黄洋洋得意：“妖怪有什么难见到的，以前遍地都是呢。”
“大黄，这是什么妖？”云舒不动声色地指了一下前面，摸摸它的头，小狐狸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不知道，太丑了。”它又回头看了眼，“不过怎么这些妖怪都只修成半个人形？”
陈清晏有些好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妖怪，正常妖是什么样的啊？”
小狐狸捂着脑子想了半天，“就是妖怪的样子啊。”
沈雪驰道：“人形或者是兽形，大多数妖都能化成人形，很少有以半人半妖形态出现的。”
云舒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妖族能那么容易隐入人族了，若是伪装成普通人不用妖力，基本上发现不了。
陈清晏陷入沉思，“原来如此。莫非这是半妖？只能化出一半形来。”
其余三人均是一震。
云舒心想之前那蛇还说她是妖怪，莫非她也是个半妖，那若是化出形来，不会也这么丑吧？
沈雪驰道：“人妖结合，几乎闻所未闻，可能性不大。”
不过刚刚他注意到，陆昭明似乎也有些惊讶。
在这商讨能得到的结论有限，还是要和妖怪接触比较方便些。
看着蟾蜍妖眼前的小摊，包子还散发着热气，透出晶亮的油光，只是和摊主有些割裂。
云舒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朝着陈清晏朝朝手，“骰子。”
陈清晏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摸出个白瓷质地金色刻痕的骰子来。
“谁小谁去。”
沈雪驰早就习惯了她莫名其妙的想法，只是陆昭明冷峻的脸上多少有些费解。
陈清晏乐呵：“快来快来，我先投。”
骰子转了一圈，俨然是个六。
陈清晏拇指蹭了下鼻梁，很是得意。
接下来云舒投了个三，沈雪驰投了个五。
陆昭明捏住那枚骰子，黑色的眼瞳看不清神色。
“快投啊陆兄，都看你了。”云舒期待地看着地上。
骰子转了许久，停了下来。
是个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兄你运气也太差了吧，”云舒松了一口气，推了陆昭明一把，“去吧去吧就是你。”
玄色身影看向沈雪驰，似乎不相信他居然会同意如此荒谬的行为。
后者垂下眼，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陆昭明上前去同那妖交谈，几人记得不算远，能够听得差不多。
“你好，我要十个包子。”
“好嘞，要什么馅的？有牛肉猪肉鸡肉的，还有素的。”那头发出来的声音和寻常男子并无二致。
吃的倒是很正常，三人暗道。
“……牛肉馅。”
“好嘞，十二文。”那妖利落地收了包子，装在油纸袋里，抬头笑了笑。
陆昭明似乎被吓到了，手抖了抖，“不用找了。”
在众人的眼神示意下，他又到前面买了糖葫芦、首饰等等。
半柱香后，坐在一家茶馆的包厢里，陆昭明将手里的一堆东西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三人。“请自便。”
云舒挠了挠头：“哈哈，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陈清晏，搞一个隔音符。”
贴了几张奇丑无比的符箓，陈清晏比了个好的的手势。
陆昭明突然从怀里面掏出个牌子，红金色交相辉映，云纹复杂，比起云舒那日看到的弟子令牌有些差异。
在座各位都是认识这牌子的，陆昭明将它翻过来，上面刻着玄云二字，下面刻着逍遥二字。
他注入灵力，那令牌上飞出“陆昭明”三个字。
云舒有些惊讶，“你是慕长老的亲传弟子？”
自从玄云宗设置学院后，几乎半个仙都都进去学习过，但是亲传弟子不一样，每位长老执掌一峰，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就以为着做好了成为玄云核心人员的准备，宗门、长老都会以最好的资源全力培养。
而每一块亲传弟子令，都意义重大。
即使是沈雪驰，母亲是掌门沈权，但因为其沈家继承人和执刑司司主的身份，也未必能拿到这一块令牌。
她倒是有一块，温良玉只有她一个徒弟，浮玉峰也就仅此一块。
陆昭明若是慕秋霜亲传弟子，她这么多年对他居然毫无印象。
陆昭明道：“隐藏身份一事实属抱歉，但是请相信，我对你们绝对没有恶意。”
“令牌作不了假，”云舒指尖敲着桌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陆昭明道：“我在外面历练的时间多一些，这次也是，不小心进到了这里。”
云舒点点头：“我们也是。不过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准备寻找木莲乡的至纯之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陆昭明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木莲乡本就是传说之地，有没有什么所谓至纯之物都是两说，我未曾听过，你们怎么确定这里一定有至纯之物的？”
大黄洋洋得意：“当然是靠本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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