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盈手一抖,手中的碗筷掉落,她坐直,声音依旧,但眼中的焦急出卖了她。
“晏安有消息吗?”
纪原轻轻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小心翼翼,“暂时没有,不过不用担心,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付淮盈脸色倏地惨白一片,“没消息是什么意思?他在哪?”
纪原有些为难,这是军情,他不能谎报,更不能说,但付淮盈此刻脸色实在是差,他也只能咬牙开口,“他失踪了,军报传来,说他狂妄,不听指挥,私自带着一队人马深入敌腹,那些人是老侯爷先前的战友,不听温将军,只听他的,陛下震怒,说,如果……如果……”
“如果什么?”
纪原听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如果……他活着回来,也要治他的罪。”
付淮盈听出他声音里的犹豫,也明白,寰宇帝不是这么仁慈的人,他的原话一定是要砍了林晏安。
“纪原,今日多谢你,这些话,这些事,我全当不知道,绝不让你难做。”
纪原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担心付淮盈会关心则乱,“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出事的。”
付淮盈依旧是心不在焉的,饭也没吃多少,只让人多装了一份带给大虎。
临走时,纪原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淮盈,过几日,给将士们送冬衣的就要启程了。”
付淮盈眼眸一亮,点点头,“纪原,谢谢你。”
第二日的奏折是付淮盈亲自送过去的。
寰宇帝招招手,“明日送军衣军粮的队伍便要立刻启程了,但监军的人选朕找不到合适的,大臣们的奏折上也举荐了几位,你也挑挑。”
付淮盈有些为难的看着这些名单,“这些大人倒是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但监军一事,必得是陛下身边人,才不得隐瞒,若要说最合适的,只能是纪指挥使了。”
寰宇帝眯了眯眼,“身边人?”
他转头看了看付淮盈,她此刻垂眸挑着奏折,像是不经意间说出的话一样。
不出所料,第二日付淮盈作为监军的调令就下来了,接过纪原递过来的圣旨,她才真的松了口气。
“淮盈,此次前去,一路当心。”
付淮盈点点头,转头回去收拾东西,但其实,早在纪原将消息告诉她的那会,她就已经准备好要去边关了。
温初言是主将,他守着永定关,虽是良将,可陛下不信任他,这才让付淮盈有机会作为监军去边关。
城门口,付淮盈骑着马,回首,看着纪原,“我不在的日子里,记得给陛下备着菊花泡茶,冬日干燥,润润喉。”
“放心吧,宫里一切都有我。”
付淮盈点点头,调转马头,和大虎往北去。
纪原站在城门口,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远去,直到日头落下,他才转身回程。
付淮盈一路向北,也有人担心她体力上跟不上,可她是能吃苦的,一路上愣是一声也没吭过。
大虎看着付淮盈有些惨白的脸色,递上水囊,眼里都是心疼,“姑娘,喝点水,让他们慢些吧,这样太赶了,连日的奔波,你怎么受得住。”
付淮盈疲惫的摇摇头,“从前他问我,如果他死了,我会不会不远千里的替他收尸,我的回答是,会,我会,如果他真的死了,你就去南边,家里那些银钱都带走。”
她已经做好了最差的打算了,战场上失踪,等同于死了,林晏安死了,她处理完事情,就随他去。
大虎搅弄着地上的火堆,垂眸,看不清情绪,“我的命的老侯爷给的,我的字是姑娘取的,如果你们……那便带上我,三人人在路上也有个伴,下辈子投胎时说不准能做一家人。”
付淮盈拍拍她的手,抬头看天边的圆月,“我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月亮,“你看,好美的月亮啊,我母亲走的那日也是这样一轮明月。”
她的声音平静,像是已经彻底走出了那个雪夜。
“月亮是团圆,姑娘的母亲是去见她的父亲母亲,我们不远千里去永定关,也是为了团圆。”
付淮盈点头,“是了,我们会团圆的,他答应我,会活着回来的。”
她是这样说,但眼里依旧是忧虑,只是摸着袖中已经沉睡的小蛇缓解忧愁,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她只能奢求上苍保佑,让他能活着回来。
……
温初言揉着眉心,看着铺平的舆图,身上的甲胄已经有三日没有脱下来了,女君御驾亲征,攻势渐猛,以往那么多的勇士,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威力和震慑力,哪怕是人心不齐,她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昨日的围攻再次落败,他又输了。
“将军,再这样下去,要守不住了。”
温初言眸光坚毅,“温家世世代代镇守永定关,只能殉国,不能退。”
底下的小将声音带着愤怒,“若不是那个纨绔带走了八百精兵,怎么会至于这样?他们到底是听陛下的还是听林家的?”
此话一出,底下都静了一瞬,原本陛下就对武将怀有戒心,他说这样的话,不仅是对老侯爷的亵渎,也是乱了军心。
倏地,一把剑横在他脖颈间,温初言冷眼看着他,“林晏安前去探路是我允的,你若是再说这样扰乱军心的话,就不用上战场了。”
“将军!”
温初言收了剑,有些不耐烦的转头,“又怎么了?”
“京城送冬衣的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
“领头的是陛下亲点的监军。”
帐中的人一听这话,脸色都是一沉,连输了多场,陛下生了疑心,所以,才特地派了个监军过来看着他们。
温初言的脸色倒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叹了口气,“走吧,我亲自去城门口迎。”
他作为主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最起码的尊重要给到。
但他到了城门口,却只看见领头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身上的披风随风飘荡,发丝轻扬。
“阿兄。”
熟悉的声音,让他不免一愣,怎么会是淮盈?
他心里不好,只能想着怎么瞒她,但她能来边关,肯定是知道林晏安的事了,京城那边,若不是陛下说的,便只有纪原了。
付淮盈走近,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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