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帝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柔声开口,“怎么不说话?有朕在,说什么都无妨。”
陈患离抬眸看了皇帝一眼,又瞥了寰王一眼,忐忑的张了张口。
寰王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眯了眯眼,心里盘算的如何将这场戏唱下去,却在听见陈患离的话时瞳孔一缩。
“皇兄送来杏仁糕的时候,儿臣刚用完膳,吃不下,但不想浪费皇兄的好意,便打算晚上用,儿臣先拿了一块出来,喂了鸟,父皇先前赐儿臣的鸟儿便……”
他抬手,指了指院里的那棵树,“儿臣将它葬在那了,不知道那糕点都经过谁的手,但儿臣实在不敢吃,又恐伤了兄弟情义,便,偷偷扔了。”
寰宇帝转着手中的扳指,面色正常,没有一丝怒意,但寰王却清楚,他每次转动扳指都是已经发怒了。
他倏地跪下来,“父皇!儿臣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子只是担忧四弟是……”
话出口,却看见寰宇帝冷下脸来,寰王立刻改口,“儿臣只是……只是……想让四弟尝尝儿臣最喜欢的糕点,绝不是要他的命!儿臣请父皇彻查。”
寰宇帝站在那,久久没有开口,半晌后,才出声,“老二啊,这么多个孩子里,只有你最像朕,彻查?你做的事,朕从来查不到,手脚干干净净,朕有锦衣卫,却不敌你。”
寰王冷汗直冒,他不应该再提起先太子的事的,这些事情,父皇先前和他提过,却也只是草草的说了一次,但他记这么久已经是不妥了,更何况,再次说出来,这是打他的脸。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父皇!儿臣从未在糕点里做手脚!请父皇彻查!”
寰宇帝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纪原,请太医。”
“是。”
刘太医一进殿,看到这样的场景,腿都软了,但也只能老实的上前验毒,放在案上的杏仁糕,是宫人方才捡回来的,还有些泥屑。
他探出针,却毫无异常,低头轻嗅,却无色无味,别无办法,只得拱手,让人带只兔子过来。
寰王跪着,见如此,心底更悬,因为他知道,这事绝对是付淮盈的手笔,请君入瓮。
直到底下人带进的那只兔子,口鼻鲜血直流,没一会便没了气。
刘太医紧紧蹙眉,“臣从未见过此毒,无色无味,连银针也验不出来,恕臣直言,这毒不大像是我朝之物。”
寰宇帝揉了揉眉心,没理寰王的辩解,只挥了挥手,“来人,寰王残害手足,禁足寰王府,永世不可出。”
“父皇!不是我!儿臣恳请父皇彻查!父皇!”
寰王目眦欲裂的被拖了下去,无论多少声哭诉和求情都无法打动寰宇帝。
直到外头安静下来,他才抬手拍了拍陈患离的肩膀,“无妨,朕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在宫里不用提心吊胆,你也大了,明日让人给你量一身朝服,以后早朝后,就去契礼苑,帮你老师看看奏折,契礼苑的事宜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帮她分担一下。”
陈患离躬身,“儿臣明白。”
“休息吧,朕走了。”
“父皇慢走。”
纪原从暗处出来,跟在寰宇帝身后。
“走吧,陪朕走走。”
夜里总是凉的,尤其是宫里,比外头多冷了几分,虽有宫人扫雪,但地面总是滑的,落了叶的枝干上层层叠叠的雪花掉落下来,又给寰宇帝添上了几缕白发。
“纪原。”
“臣在。”
“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陛下说笑了。”
寰宇帝笑着摇摇头,“朕从来不说笑,太子说得对,这么多孩子里,老二最像朕,无论是容貌,还是心计,他都最像朕,东宫纵火,你进寰王府找了一遍又一遍,却依旧什么都找不出来,他是能做帝王的人。”
纪原垂眸,不敢开口。
好在寰宇帝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人,而不是需要他做出回应。
“但他不够慈悲,满心杀戮之人,只能存于乱世,父皇去的那年,只留下一个飘摇欲坠的江山给朕,那时,需要的就是雷霆手段,但,现在山河正盛,需要贤君。”
纪原还是没有说话,这样的话,他接不了。
寰宇帝拍开肩膀上的雪花,“朕尚未老,继承人,还可以重新培养。”
他说着,抬头看着那轮圆月,突然感慨,“月有阴晴圆缺啊,你说,太子会不会怨朕?最近几日,常想起他,他小时候总是学着朕,摆着冷脸,却又常被逗笑,那时,也常去看老二,手足情深,两人爬上树玩,他担心老二,时时护着,手上那道疤也是因为保护老二留的。”
寰宇帝眼眸泛湿。
纪原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太子手上没有疤。
“大火燃起的那日,他是不是很痛?”
没人回答他,没人敢回答他,没人能回答他。
“走吧,朕也累了。”
“是。”
翌日
付淮盈在契礼苑看见了早早等在门口的陈患离,勾唇,成了。
“四殿下怎么来了?”
陈患离笑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陛下说,契礼苑的事情全压在老师身上,让我过来替你分担分担,我的朝服礼部那边已经在准备了。”
付淮盈挑眉,声音放低,“二殿下呢?”
“终身幽禁。”
付淮盈点点头,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既然皇帝已经把患离当成了继承人,那她就可以慢慢下手了。
“里头这些奏折,你挑着看看,重要的,挑出来,然后再一起送到陛下那去。”
“我去吗?”
付淮盈点头,“你去,多露脸,多表现你的见解,恒之,有时候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你终身受益,对你来说,眼前,和往后,才是最重要的。”
陈患离点头,“我明白的,老师。”
“你明白就好。”
……
自从陈患离被允许入朝,而寰王又被终身幽禁,便有不少人改投了四皇子,连带着付淮盈也不得清净。
陛下给她赐的宅子,碰巧在定北侯府旁边,各家送来的帖子,她一概都收了,该赴的宴总得赴,患离正是关键时候,只要寰王一日不死,他们就不能松懈。
林晏安的信,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回,林晏安些六七封,她才写一封。
直到夜里,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林晏安了,莫名的。有些想他,付淮盈站起身,点了灯,将那些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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