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银头父子送回家,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才从临海山庄里出来,众人对世界又有了新的认知。
怪不得那山庄里的人都瘦削,不吃饭,光吃海产,能不瘦吗!
只是暂时不知,不吃饭能觉醒修仙天赋的依据是什么。
一群人坐在廊下,打叶子戏。
贵族玩的玩意儿,撑花不会,就坐在凡朝后边,看着她打。
凡朝人菜瘾大,没想到打起来,夏经比她还菜,没一会儿,脸上就贴满了条。
连续奔波数日,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这段时间,几人没事就聚在一起,打打牌,种种菜,好不热闹。
撑花有时候都想,要是她们能一直在这里住着就好了。
在偌大世界的一角安顿下来,和相熟的朋友们住在一起,这种日子,简直是她过过的最美的生活。
其他几人也有同感,虽然嘴上不说,但也格外珍惜。
夏经的脸上又贴了一道条,凡朝指着他大笑:“你瞧你菜的。”
夏经:“你又比我好哪里去?”
凡朝瞧了瞧自己一头的条子,瞬间哽住。
打了一下午,入了夜,连妄河头上都贴了几道,唯有方巢夏自己还干干净净。
凡朝拍了拍她身后的撑花:“看会了吧,替我打会儿,我去找点儿吃的。”
撑花接过她的牌,坐下。凡朝接着往后院的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她先左右转了一圈,锅里瞧瞧,碗里看看,厨房里囤了不少熟食,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也不用像大家族那样,规矩繁多,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她抓了把瓜子,找盘子装上,又掰了点卤味,乐颠颠往牌桌端。
厨房靠近后院院门,刚出了厨房,从角落里的草堆里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凡朝的脚踝。
她吓了一跳,端着的盘子一歪,上面堆成小山的食物全都抖在了地上。
那只抓住她脚踝的手,见到食物后,立时松开,接着,从草堆里拱出来一个廋骨嶙峋的疯汉子,看见吃的活像看见了金子,像条饿狼似的拼命往嘴里塞。
凡朝这才瞧清楚,原来是个人。
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蹲下身去,向那汉子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跑我们家来?”
汉子啊呜啊呜地,只顾吃东西,压根顾不得回话。
凡朝打量片刻,逐渐瞧出他的不寻常来。
原本她只以为是个饿狠了的乞儿,可仔细看去,这汉子头发杂乱稀松,头顶大片皮肤裸露在外,且结了一圈圈的瘢痕,像是从皮肤里溃烂而生。
肤色灰败,像是体内失了血一般,瞳色浑浊,脸部也生了大面积的疮痕,尤其可怖。
瞧着似乎生了怪病。
汉子吃了东西,才恢复了点力气来,像经常被人嫌弃打骂的牲畜似的,头颅低着,从胳膊缝里露出点眼睛,向上讨好地看了眼凡朝,又飞快地低了下去。
凡朝察觉出他的害怕,再次温声道:“你怎么了?”
汉子好像知道她没有恶意,才结结巴巴道:“俺、俺染了黑血病,被家里给赶出来了。”
“俺好几天没吃饭了,才想偷偷进来找点吃的,对不起对不起,俺这就出去!”
“黑死病?”
听她疑惑,汉子解释道:“是、是的。是这半年多流传起来的怪病,染上后,最多只有一月可活,先是咳血,咳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身上的皮子开始烂,都烂完了,到最后七窍流血就死了。”
说到这,他捂着嘴,拼命咳嗽起来,又往草堆里缩了缩:“姑娘快、咳咳咳!快离我远一点的,别过给你了!”
听到这话,凡朝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泛起古怪来,没想到这南赤,竟然流传起如此可怕的怪病。
她用袖口掩住口鼻,尽量避开与他的接触,继续问道:“这黑血病,流传范围大吗?无药可治?又是怎么流传起来的?”
汉子答道:“俺也不知,挺大的吧,据说应该是从南崖那边传来的。谁知道啊,这害人东西,碰一碰疮口,就传染了。”
凡朝道:“南崖——南崖——那贝儿爷的临海山庄,就在南崖!”
“这附近染上黑血病的多吗?”
汉子:“挺多的,尤其底下的村里。俺就是回老家办事的时候被染上的,俺们那个村,有一小半的人都染上了,也无药可治,只能等死。”
“心好的人家,还能在家里等死,像我家这样的,俺爹俺老娘直接把我给轰出去了!”
听闻此言,凡朝阵阵心惊。她没想到,在这片不起眼的小地方,竟然起了疫病。
她瞧着那汉子凄惨的样子,心生不忍,进了房门,拿出好些馒头干粮递给他,又问道:“你可有容身之处?”
汉子趴在地上,他的腿已经烂到站不起来了,将凡朝递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怀里,连连感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您真是大好人!您又心善又美,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在西街那桥洞里待着,唉,能活一日是一日吧,您不用担心,我这样的,在哪都是累赘。”
“好吧。”凡朝也不可能把他接进府里,她还得为他们的安危着想。
于是道:“若缺了饭食,你只管来敲这院门,记住了吗?”
汉子连连称是:“哎!哎!谢谢您!”
等汉子爬走后,她站在后院门口,往这宽阔的大巷子里瞧了瞧。
以往热闹喧嚣的巷子,此刻一人也无,仿佛空气都寒冷了些,看着竟有些心底发怵的意味。
她先仔仔细细净了手,汉子抓着了她脚踝,凡朝把袜子给褪下来,直接一把火烧了。
然后才返回牌桌,剩下四人还在打牌,对外面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见她回来,撑花立刻起身,给她让了位。
凡朝坐回位置上,却丝毫不见轻松。
方巢夏敏锐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凡朝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话音才落,众人手中的牌全放了下去,心却狠狠地提了起来。
“不可能!这个时候怎会生疫病?!”
夏经脱口而出:“又无战乱,时局还算安稳,多少年没出过的事了,怎么可能呢?”
方巢夏也道:“是啊,据我所知,上一次大规模疫病,还是神力丢失,无人布施的那几年,百姓闹了饥荒,易/子而食,可如今风调雨顺,百姓不缺吃喝,怎会突然发生疫病?”
凡朝道:“所以才很奇怪,我们出去看看吧。”
翌日,撑花妄河留守,凡朝、夏经、方巢夏三人用布条牢牢包裹住身体,再戴上兜帽,缚住口鼻,做好万全措施后,才出了门。
几人径直前往附近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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