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厌拉开拉链,一边摸索一边喊或让:“对了,让姐,我在学校里捡到了……”
“啪!”
断手抽了一下唐厌的手臂。
唐厌:……?
他留意到,断手一阵抖动,将自己深深埋进背包深处,一动不动,任唐厌如何戳弄,它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有意识的断肢。
这样想来,从唐厌被巨蛛拖入绿化公园后,断手任凭他吊在蛛网上也没有动弹。
难道它不想让自己被或让发现?
或让从自己的房间懒洋洋地探了个脑袋出来,“捡到了什么?”
“没什么!”唐厌下意识把包拉链一拉,藏在身后。
或让露出了脑袋和脖子,头发披散下来,许多只眼睛都在转动,看得唐厌有些斗鸡眼。
他干脆趁机转移话题:“这些都是活的眼睛?今天还看见你拿走了蜘蛛的一只复眼,这些眼睛除了储物还有什么作用吗?”
或让说:“每个眼睛都是,他们想活下来,我要吃掉他们。所以我问他们,愿不愿意和我共存?”
“我活剜了三十六只眼睛,每一只都可以为我提供他们本体储物的额度,必要的时候也会成为我濒临死亡的养分——不过蜘蛛的那一只不可以,这个世界的眼睛没那么有灵气。”
“这样哦,”唐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或让,刚才你说在树上开餐厅?可净火组织很快会派人救援,估计他们短时间不会离开亚罗城,而且很有可能展开巡逻,我们是不是应该……”
“饿了。”或让打断他,她打了个哈欠,像只餍足又倦怠的猫,头发上的眼睛也困得开始合上。
“晚上想吃什么?油炸蜘蛛腿?不行、感觉它的脚有毒素——你说抽血器能抽干净吗?”
唐厌:“……”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连个响动都没有。
卫习从虫壳门走进来,瞥了唐厌一眼,那眼神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但唐厌莫名觉得读懂了一点——“习惯就好”。
唐厌叹了口气,决定换一种方式:“那些净火的人,很可能会干扰让姐你开餐厅的计划,他们会呼吁普通民众……”
“哦,”或让似乎才想起来这茬,挥了挥手,“那不行,等我们吃饱了想个主意。不过要是再遇到那个双枪女,上次吓我的账怎么算。”
她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正好问问邻居借的盐什么时候还”。
卫习开口,他还在适应被精华液“润滑”后得以口吐的人言:“让,我,可以,说。”
或让看他,她望见了一双像是云朵堆簇的双眸,灰与白是瞳膜的主色调。瞳孔略深,看着她。
他瘦削的面颊上,带有毒素深绿的血星星点点覆了他右半张脸,一两滴甚至悬在眼睫上,衬得眸更异,肤更白。
“骑了这么久车还没来得及擦脸呢,来,过来。”或让抽出缩小的雪白方巾,浸了些水壶里的干净水。
卫习上前两步,低下头——他似乎还长高了,将惨败的面庞送到或让手心。
或让指尖隔着布料触到卫习冰冷的皮肤时,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卫习:“我吃,心脏。归我了,她,最多只,能研究我。”
或让听明白了。
如果双枪女拿捕获这件事要说法的话,他们俩无论谁都能据理力争——末日当道,本来就是谁先拿到算谁的。
双枪女难道还能剖人心不成?
卫习是心脏的主人,她是卫习的主人。
空气里有种诡异的凝固感,却又奇异地渗进一丝温度。
方巾擦过那些斑驳的绿血,一点点还原出底下苍白的肤色。
卫习一动不动,只有眼睫在或让碰到那悬垂的血滴时轻微颤了颤,像是濒死的蝶挣扎着扇动翅膀。
或让的动作很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而非一个被感染、踏入异类的存在。
“好了。”或让收回手,将染绿的方巾仔细叠好,塞回口袋,“回头得找个水源好好洗洗。”
她转身走向里间,“我去想想晚上吃什么。蜘蛛还挺新鲜,得研究下。”
门帘落下,隔开了或让的背影。
虫壳“客厅”——其实就是个临时落脚点,只剩下唐厌和卫习。
寂静弥漫开来,只有橱窗缝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刮过废弃街道,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唐厌靠着墙,目光落在卫习刚刚被擦拭干净的脸上,那肤色白得近乎透明,透着一股非人的脆弱感。
他试图找点话说,毕竟卫习现在像人了。
“卫习,我们现在停在哪儿?”
好在卫习现在愿意搭腔,“亚罗大学,停车场,西北门。”
唐厌回想了下,卫习找的地方还真是最近又最安全的地方。停车场只能走闸机出入口,平时本就人少。
西北门口排水做的不好,一下雨就淹到人脚脖子,除了宿舍人偶尔填错地址走这个门拿外卖,还真是人丁寥落。
加上或让的掩盖方巾,躲过净火组织的排查应该不成问题。
唐厌笑了下,“你可不像是误打误撞。”
卫习的眼珠缓缓转向他,那瞳孔的颜色比常人浅淡许多,像蒙了灰的玻璃珠。“卫氏房产,社会项目。我看过,基建图。”
他的声音嘶哑,吐字有些缓慢,但还算清晰,在恢复中逐渐变得熟练。
唐厌惊讶,微微张嘴,“你身份也不简单。”
卫氏可是X城的富豪大亨,他正想问卫习怎么没跟本部一起去首都避难。
但联想到他现在才恢复人类理智,周身还裹在丧尸皮囊里,有些事也不言而喻了。
“难怪你一直跟着或让,她帮的你啊。”
卫习沉默片刻,没答话。唐厌反倒觉得卫习咬他那口算是咬对了,给他咬出个同伴了。只要卫习的状况越加接近人类,他们三人为伍,他唐厌倒也不算孤身一人了。
或让休息后,两人在虫壳空间里各司其职。卫习在整理库存,唐厌打扫卫生,为接下来或让的厨房工作做准备。
唐厌心里记挂着断手又不敢说,嘴巴闲不下来,一边掸橱柜顶部的灰一边找卫习说话:“说来,你醒过来这半天,有觉得或让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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