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只剩下或让忙碌时哼唱的、更加不成调的小曲,以及利刃切割甲壳组织的声音。
令人牙酸。
沉默像蛛网一样蔓延,但并未持续太久。
那个被或让用银尖枪挑穿锁骨的净火成员——伤口似乎并未影响他太多,只是动作有些滞涩——沉默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
他的脚步刚好落在地面破裂的清道夫二号机器碎片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叫乌风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净火第三行动小队,临时指挥。”他看了一眼胸前那枚依旧闪光的徽章,“如你们所见,我们隶属特遣署民间探险队。”
他的目光扫过或让、卫习和唐厌,重点落在或让那完全不为所动的背影上。
“我刚刚已经……向探险队总部发送了最高级别的求救和警示信号。”乌风遥的声音加重了“最高级别”几个字,试图强调事情的严重性,“信号包含了我们的坐标、异种信息及……未知势力接触的情况。”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或让的反应,但后者正费力地撬着蜘蛛胸腹一块坚硬的组织,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儿真硬”。
乌风遥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继续道:“最快半刻钟内,最先抵达的会是高机动性的快速反应部队,很可能配备重火力。后续……可能会有特遣署直属的‘清理者’或者更高级别的战术单位介入。”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诫:“他们不会像我们一样先尝试接触和评估。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清除威胁、回收资产、确保情报不外泄。你们……现在离开,或许还来得及。”
唐厌听明白了,这几人本来打算自爆;没想到自己没死,或让似乎也不是纯坏种,开始劝他们先逃了。
唐厌劝道:“让姐,老大,他们人多势众,要不我们先撤?”
或让停住动作,回身,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那个双枪女呢?”
乌风遥:“您说的那位使用双枪的女人,我们没有印象,或许是临时领导净火组织的上层,也就是"清理者"级别。”
或让觉得被威胁的感觉,像扎进肉里的细刺,平时感觉不到,一不小心碰到,还是会隐隐作痛。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非常不喜欢。
但她现在一是身体勉强吃饱、能量并不充足;二是没处理好巨蛛尸体,卫习唐厌的具体状况还不清楚;三是远方的餐车还等着她去接。
她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这个笑容让她看起来莫名有些瘆人。
“好啊,这次我们先走。记得跟你们老大说,心脏和蜘蛛她想都不要想,小怪物是我的东西,蜘蛛也是我杀的猎物。不过要是想来吃饭,我很欢迎。”
净火成员一脸茫然,他们头脑风暴,不明白为什么或让的话总是和吃饭、食物猎物挂上钩。
有人试图联想双枪女是哪个领导,有人计算救援队赶来的时间。
有个人问:“来哪里吃饭,这里没有餐厅?”
或让抬起头,望向巢穴尽毁、满地蛛网破碎的巨大古树,勾唇笑了,“在选新地址呢。”
她扭动了下手腕,摸向蜘蛛螯足。
净火小队成员们眼睁睁看着或让手指触碰到蜘蛛被被拆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主干和部分残肢的巨大尸体,同时头发幕帘睁开一只眼睛:
蜘蛛尸块表面掠过一层水波般的微光。
下一刻,那庞大如山峦的蜘蛛残骸,连同被分割下来的甲壳、步足、毒腺等材料,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一大片被热武器和蜘蛛毒液溶解得坑坑洼洼的地面。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近乎魔法。
乌风遥和他的队员们瞳孔收缩,呼吸都为之一窒。
空间储存技术?他们只在特遣署最高级别的异能者简报里见过模糊的概念描述!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或让却像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甚至没再看净火成员一眼,扛起她那杆标志性的银尖枪,手中拽了拽绳。
“走了。”她说,仿佛只是结束了一次普通的野餐。
卫习沉默地跟上。
唐厌心情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那群呆若木鸡的净火队员,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上了或让。
和或让同一立场的他,现在没有理由加入人类组织。
三人就这样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消失在蓍草幽深的绿浪中。
留下原地的净火成员们,久久无言。
“乌队……”一名队员声音干涩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们……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乌风遥,这位临时指挥。他的锁骨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怎么办?
能用冷兵器单杀巨型变异蜘蛛、拥有空间储存技术、并且对特遣署最高级别威胁都无动于衷的诡谲女人——她是新型异种?
“清理现场,收集所有能证明我们遭遇和……他们存在的痕迹。”乌风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指挥时的镇定,尽管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可是……乌队,”另一名年轻队员忍不住开口,脸上满是后怕和忧虑,“等上头的人来了……我们该怎么交代?民间小队本来就不受特遣署重视,我们甚至……吃了她的东西……”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这也是所有人心头最大的巨石。
特遣署的纪律严明,尤其是对行动失败和与未知势力接触的处理,极其严格。
他们不仅损失惨重,还被动地接受了对方的“馈赠”——虽然是为了活命,最后更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扬长而去。
这份探险报告该怎么写?
他们是否真的没有遭受异种污染?
等待他们的,很可能不是抚慰,而是无休止的审查、质询,甚至更糟的后果。
乌风遥的脸色也更加难看。
他摸了摸胸前那枚徽章——这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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