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整洁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了一排排的小菜,高大的槐树上还绑着给小孩子荡秋千。
戏玉绍站在屋内面向窗户,烟紫色的袖口露出一截柔蓝色的光泽,初九站在他身后,不由发问,“郎君为何不让我问完?”
“王的大事要紧。”
初九反抗道,“王只是让我们待在荆州。”
言下之意,没有大事,时间很充裕。
他胸前的五帝钱明显,戏玉绍随意扫了一眼,“待在荆州怎么不算大事,王好不容易筹谋的一切,自然要善始善终。”
初九忍不住皱眉,“和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就是费劲,算了,我听你的就是。”
戏玉绍露出笑,“有劳理解。”
初九走好,戏玉绍回想起动身离开长安的当夜。
烛火摇曳,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戏玉绍让小厮收拾行李,忙碌的身影倒印在窗户上。
戏玉珍推门而入,语气不满,“阿兄!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长安吗?”
戏玉绍瞥了一眼,小厮放下手上的活,离开屋子临走前为兄妹两人合上门。
戏玉珍抓住他的衣服,怒吼道,“你为什么主动要去荆州?你留我一个在虎视眈眈的长安,是要我死吗?”
戏玉绍拍了拍发皱的衣服,冷冷低头注视她,“你不是勾搭上了寻王?”
“阿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戏玉珍眼神四处乱窜,手也渐渐放下。
“三月刘家出事,朝堂忙乱,你故意和偷溜出来的寻王撞上,此后几番周折哄得他要纳你为侧妃,有他在,自是不需要我这个阿兄操心。”
戏玉绍颇为好笑地看着她,“寻王也是蠢,三两下就上了你的当。”
“你聪明?你巴巴地跑去荆州不就是为了随知许,你聪明人家怎么看不上你,我问你,你偷藏的披帛到底是谁的?”戏玉珍用力推他,一把将他推到桌子上。
戏玉绍后腰抵住桌子,闷哼一声,眼神冷冷划过她,“用不着你管,圣上早就打算为寻王选妃,你以为你真的有胜算吗?”
“不管就不管,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抢的过范令璋!”
戏玉珍摔门而出,外面小厮偷偷向内偷窥,对上戏玉绍阴冷的眼神,瞬间立正。
他从抽屉里取出柔蓝色的披帛,放在鼻尖轻嗅,清雅的茉莉气息和冷冽的竹子香糅杂在一起构成了独一无二的味道。
“原来我对你是这样龌龊的心思吗?”他眼神痴迷而疯狂,细细回想娘子娇美的脸庞,那一寸寸冷白的肌肤让他血脉扩张,精神振奋。
下流的妄想又一次充斥了戏玉绍的内心,他呼吸急促,望向随知许所在的农家,为了她,他可是在随家主面前实话实说呢。
皎洁的明月何时能入他怀呢?
想他今日特意换的广袖衣袍,重新梳理的发型,村中那位娘子不为他痴迷,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是目光落在初九身上不少。
她身边的郎君可真不少,什么濮阳恺楚时观通通该死,他们都不配站在月亮身边。
还有范令璋……
更该死,戏玉绍低眸,宣平郡王晦暗不明的态度,顾娘子她们的争吵,尤其她打破了和邈的闭关就为了抢一个鲛珠。
那个鲛珠他曾见过的,他肯定是随娘子耳边的那只。
无数的线索指向她是陆蔻,戏玉绍笑起来,失去过她一次根本就不该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她愿意,他可以助她度过荆州大劫,宣平郡王他自有办法。
另一头的随知许眉头紧皱,眼神尽是不赞同,“阿娘不要打趣我。”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今日做派,那衣裳,那发型,一副勾栏做派,不是冲你还能冲我不成?我知道你和范郎从前做过夫妻,有夫妻情分,可你重来一遍,未必就要选他。你还年轻,多交流几个男人怎么了?”
随知许眼睛微眯,歪头道,“我怎么记得阿娘在荆州推崇一生一世一双人。”
“咳咳,那是对郎君的要求,不是对娘子的要求。世间之大多数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过分要求贞洁,世家疼爱女郎的,她们还能有不嫁的机会,民间乃至穷乡僻壤她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随赫温柔拂过她的发丝,嗓音如同春水般柔和体贴。
“我能够走上家主的位置,看见了那些自然要做些什么,但你是我的女郎,届时家主的位置交由你的手上,你像长公主一样也不会有人论你的不是。”
原来是从长公主学来的,她说的每一句话犹在耳边,“本宫见不得弱小无助的郎君哭泣,恰好本宫有钱有权,刚好可以给他们每一个人一个家。”
随知许平静的向后仰,“此次荆州大劫找不到办法解决,随家垮了,我就没有贪图享乐的机会了。”
“小小年纪比我操得心还多,你安心养伤,下回不要有什么事都往前冲。”
此时她有错,垂头乖巧。
吱呀一声,范令璋探出头,随赫望向她笑出声,“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随赫走后,范令璋视线落在她肩头的伤,“你怎么唰得一下就冲出去了,你武功好也不能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好了,不要说了。”随知许扯住他的脸,防止他再唠叨。
“哼,我就说。”范令璋拂开他的手,环住她的腰,“为了我也不可以,我不想看见你受一点伤。”
“知道了。”她的指尖落在发红的眼尾,“哭了还不敢让我知道吗?”
“我才没哭。”
范令璋抬起头,凤眸眼尾红红,芙蓉面上添上三分艳色,随知许惊觉夏天快要到了。
她只好哄他,“好,小芙蓉没有哭,荆州大劫过去,带你去看荷花,荆州湖泊很多,到处都是荷花,让你一整天都不尽兴。”
“嗯。”范令璋趴在她的肚子上,声音有些沉,随知许以为他是哭的,可等了一会没有回应,才发觉他睡着了。
她低声道,“小芙蓉……”
你真的可以等到夏天吗?
冬日赏雪喝酒时,你尚有余力拉我打雪仗嬉闹,那日我便多思来年冬日,可如今四月天,你的身体一步步消沉,我竟把时间提到了夏天。
荆州大劫,你何不是我的劫难。
翌日随知许一行人启程,楚时观热烈挥手,“随娘子,你等等我,我也去啊!”
楚夫人在他身后拧住他腰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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