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在电话里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沈安若回:“妈妈突然想吃栗子了,来外面买点儿栗子,再有十分钟就回去了。”
诺诺“哦”一声,又乖乖巧巧道:“妈妈,我可不可以先吃一小小口草莓蛋糕?”
妈妈说草莓蛋糕要等到饭后才可以吃,可她趴在桌子前看着蛋糕上的草莓,有些等不到饭后再吃第一口了。
沈安若道:“你可以先吃三小口,让姨婆给你切。”
诺诺咯咯笑开,还不忘表白:“妈妈,我好爱好爱你。”
沈安若眼睛不自觉地弯了弯,撞上餐桌对面没有温度的目光,她垂下眼帘,轻声道:“妈妈也爱你。”
哄好女儿,沈安若挂掉电话。
咖啡厅里除了他们这一桌空无一人,连老板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门口守着两个男人,应该是他的人。
他会找到这里,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他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就是不知道他的记忆是不是还只停留在十八。
低缓的音乐戛然止住,空气里更加安静。
沈安若抬起了些视线,停在他的下颌,没再向上,又转头看向别处。
林修远懒懒地靠着椅背,就那样看着她,神色冷冷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沈安若受不住这样难捱的沉默,他说要谈一谈,却一直不说话,她的唇张了张,又咬住,她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现在的冷场。
林修远从她红润的唇上漫不经心地移开眼,开口道:“抱歉。”
沈安若有些怔愣,望向他,不解的眼神和诺诺遇到困惑的时候一模一样,清凌凌的眸底能倒出人影。
她不明白他这句抱歉的出处。
林修远道:“你说你对我的感情很深,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沈安若睫毛眨了下,她握上温热的水杯,搬出自己在心里排练过很多次的话:“深……过,后来就淡了,然后就分开了,”她顿了顿,艰难道,“我跟那位老太太说的都是推脱的话,你不用当真。”
她再不想他出现在她面前,也没有要咒他死的意思。
林修远看着她浓密的长睫,目光有审视。
他手上有她过往的一些资料,自幼父母双亡,在姑姑家长大,大学一毕业就进入林氏的江城分公司,做了他两年的助理,在他离开江城后办理了一年的停薪留职。
诺诺在那一年的冬天出生,他也是在那个冬天出的事情。
转年春天,她被调到林氏总部做他妹妹林浅语的秘书之一,又在一年前他醒来后不到一个月,从林氏离职回到江城。
他们的分开肯定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平和,他能感觉到她想要隐瞒什么。
林修远手指轻叩着膝盖:“我们当初在一起了多长时间?”
沈安若目光定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半年。”
林修远睨一眼她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你那个时候查出怀孕,没有联系过我?”
沈安若默了默,摇头,始终不看他:“那段时间我状态不太好,感觉到身体不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都快四个月了。”
她的手有些凉,不想再回忆那段时间的事情,握紧水杯,加快了语速:“你当时在国外,我就是想联系也联系不到你,再后来你就出事情了。”
林修远没戳破她话里的漏洞,拿话探她的底:“你如果打定主意不想让人知道诺诺的爸爸是我,你应该藏得更好一些。”
沈安若一顿,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确实,要不是她当初同意了公司的调动去了总部,他妹妹小林总也不会在无意间发现诺诺的存在,在他看来,这个“无意”大概是她人为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挺直背,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一开始我确实没打算让谁知道,但后来你出了事情,手机上每天都是你的新闻,说你醒来的机率几乎为零,你要是死了,诺诺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肉,我相信你母亲和妹妹肯定不会亏待了我们母女。”
他已经给她扣下了这顶帽子,她总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分。
沈安若又道:“你既然找来了,肯定已经确定诺诺就是你女儿无疑了,所以钱也好你们林氏的股份也好,该是她的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不给,我就去找媒体,拿着你的床照随便爆一爆当年的事情,你可就不是掉一层血那么简单了。”
没有等来预料之内的动怒和冷言嘲讽,他冷眼瞧着她,默不作声,沈安若直视他,不躲不闪。
林修远眼里的审视慢慢散了些,他回道:“明天会有律师和你联系这些事情。”
联系什么?给钱给股份?还是要告她敲诈勒索?
不管是什么,她都能接住。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他看一眼就会慌乱无措的沈安若,她是他带出来,他教过她,要想赢过对方,你得先学会稳。
几年前她或许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但时间总能让人成长,沈安若淡定地对他笑,回道:“好。”
咖啡厅外的街道人来人往,暮色四合下,昏黄的路灯挨个亮起,有人不经意地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到临窗的一男一女,有些好奇。
两人俱是出色的相貌,面对面而坐,相顾无言,像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又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空气静默的咖啡厅里,刚才停下的音乐又缓声响起。
林忆莲的嗓音婉转低靡,“夜幕渗满雨水,仍然想把你婉转相拒,却似推不掉暖暖的嘴,你抱紧孤独身躯,若让你吻下去吻下去,人生可否变做漫长浪漫程序,或情是一曲短得太短插曲,事完后更空虚……”
沈安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抬眼看向外面的朦胧夜色。
林修远眉心蹙起,脑袋里涌起一阵针扎似的疼,他醒来后,头疼是常态,但还没有疼到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的地步。
沈安若注意到他脸色的不对,想当看不见,又听见自己出了声:“不舒服?”
林修远缓过那阵疼,只道无碍。
沈安若也就不再多问,看一眼时间,拿包要起身:“我该走了,”想起什么,又看他,“我跟诺诺说的是你去南极保护企鹅了。”
他可以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诺诺不一样,她不希望他吓到她。
林修远看她:“我下个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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