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停住脚步，转身，她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等皇上后面的话。
“阿舒……”
皇上忽然换了称呼，让姜云舒心口一缩，她抿了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皇上停顿片刻，继续道：“麒麟卫的令牌给你，但你要答应朕，保下五公主，云妃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朕没护住云妃，也对小五少有关心，朕愧对她们母女。”
此时的皇上，声音带着轻微的哑涩感，配上低沉的语调，若忽略他此时的龙袍金冠，真真是一位为儿女揪心的父亲。
姜云舒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很快又垂下视线，暗自深吸一口气。
敬王尚且能舍弃马场，替右护军周旋，哦，此时右护军已经撤职，可即便只是平民索明哲，他依旧在敬王的庇护之下，尚且活得从容，可五公主呢，皇上没有保下自己的女儿，只是为了给霍将军一个交代吗？
是愧对云妃和五公主，还是心里清楚，在此时这种境况之下，他不能让宁国府也离了心？
思绪在脑子里快速闪过，姜云舒用力抿了一下唇，开口应答。
“是，臣定当尽力而为。”
……
自皇宫离开时，天色已经逐渐沉了下来。
回去路上，谢无烬依旧将自己的马交给卫临冲，自己则钻进姜云舒的马车。
这一次，月禾见谢无烬过来，倒是自觉地让开位置。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过复杂，她能帮小姐分析的层面有限，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还得谢世子来。
随着马夫的鞭子在空中抽出一声响，马车晃晃悠悠动起来。
谢无烬和姜云舒分别作在马车两边，两人面对面，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到底是姜云舒先开了口。
“你知道我在帮皇上训练暗卫？”她问。
说起来，帮皇上训练暗卫这件事，皇上给她的是秘密任务，姜云舒平常还刻意避开谢无烬不在时才去万踪林，却不想，刚才在皇上面前，他似乎并没有分毫惊讶。
“嗯，知道。”
谢无烬平静地应了一声，随即抬头又问姜云舒，“你知道我帮皇上研制流星火**？”
姜云舒挑眉看他，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相遇，眼神凝滞片刻，同时从两人口中发出一声“啧”！
姜云舒眉头拧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要不说还得是皇上道行深远呢，他自己不动声色，把活儿交给姜云舒和谢无烬干，还得让他俩感觉自己被重用，感恩戴德地为他卖力。
在外人看来，姜云舒和谢无烬一个全家流放，一个原本是手握军权的世子却被送进京城做质子，这两人应该对皇上心生怨怼，谁能想到他们却是皇上的心腹？
不光外人想不到，此时姜云舒和谢无烬才意识到，他们帮皇上办事，遇到瓶颈时还给父亲去了信求助，皇上让他们俩干活，其实是想借他们的手得到他们父辈帮助！
想明白这一点，姜云舒和谢无烬又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眼，一声“啧”不约而同从口中挤了出来。
以前怎么没觉着这皇帝这么鸡贼呢！
接下来的路程，姜云舒和谢无烬压低声音骂了皇上一路，直到马车停在县主府门口，外面传来月禾的声音，两人这才住嘴。
下了马车，谢无烬眼看着姜云舒进了院子，扭头，此时郭攀牵着他的马过来。
“世子，您的马。”郭攀上前。
来的次数多了，为了方便，谢无烬索性选了两匹马养在县主府的马厩，如这次一般和姜云舒一起回来后，再自己骑马回去。
“她虽然回来了，但周边境况依旧不容松散，县主府的门看紧些，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谢无烬接过缰绳朝郭攀叮嘱一声。
“是！”
郭攀应声，只是回头一琢磨，就觉着不太对劲。
诶，这里是县主府，他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这边姜云舒进了府并没没有径自去自己的院子，然而绕过长廊去了薛神医的依梅院。
此时薛神医难得有空闲，在庭院内摆了一张桌子，坐在边上一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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