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着谢无烬的话，脸上表情微微变化，却没有说话。
皇上没有打断，谢无烬便继续说：“如今兵部势力分散，皇上总要权衡利弊，很多事情做起来多有掣肘，我和姜云舒就不一样了，一个身后毫无依仗，一个是质子进京，怎么闹都不为过。”
更何况，两个人本就名声在外，一个是传说中生吃活人的人间阎王，一个是当中休夫，成为大瑞朝第一个休夫的女子，这般性格乖张偏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在所难免。
不得不说，谢无烬的话对于皇上来说，还是很受用的，他眯着眼睛朝姜云舒和谢无烬脸上扫过，眼神微妙流转，随后依旧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听起来是为朕着想，背地里不知在谋划什么，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且不说姜云舒行事的用意是为定国将军府，就谢无烬自进京之后，所做之事可从来没有白干的。
说话间，皇上眼皮一挑，看向姜云舒，“若是没有被拿到采买雷土的证据，你准备用这批雷土做什么？”
姜云舒下意识朝谢无烬瞥一眼，嘴角微动，老实交代，“原本是准备偷偷研制，成功之后，先批量制作小型火雷炮，用意装备千机卫。”
千机卫虽是暗卫队，不便用大型武器，但随身的飞雷炮却是极强的杀伤武器。
千机卫本就是姜云舒受皇上之命秘密训练，这支队伍既不受麒麟卫管辖，又于兵部没有任何牵扯，姜云舒要用武器装备千机卫，的确得偷偷谋划。
这倒是将皇上后面要训斥的话堵了回去。
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啊！
“你这么好心？”
皇上挑眉瞥着姜云舒。
在没好处不干活这一块，姜云舒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当初她娘唐珩为先皇办事时，总是要将好处拿到手才动手，姜云舒比她娘更能算计，如今她自己掏腰包，费尽心思采买雷土，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是白给的。
姜云舒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思，迎着皇上的质疑，如实回答。
“建立千机卫时，皇上曾亲口答应过，之后赤羽营旧部独立出玄武军令立营号，之后交给我统领，届时……”
话说一半，姜云舒掀了掀眼皮朝皇上看一眼，见皇上表情变化不大，这才接着说。
“届时剩下的雷土便用来研制大型武器，用以装备赤羽营。”
姜云舒有雷土，谢无烬有大型武器研发装备的技术，加上自家师父对新型武器的卓见，她要研制新型武器可比兵部要来得效率高。
“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皇上挑眉，视线落在姜云舒身上，神情虽平静，却又含带审视之意，“丫头，你就不担心朕因此对你心生忌惮？”
伴君如伴虎，可以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毕竟，皇上跟前不留闲人，可优秀过了头，势必会让皇上忌惮，这个道理，姜云舒不可能不懂。
姜云舒自然是明白的，此时听皇上这样说，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紧张。
她抬起头，迎着皇上审视的目光，开口，“臣难道不是皇上的心腹吗？”
自从接手训练暗卫的任务，姜云舒就清楚的明白一点，即便不愿，她还是被强行拉到了皇上的势力范围。
也正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定位，所以，之前她才敢在皇上面前透露那些消息。
皇上倒是没想到姜云舒回答得这般直接，视线怔愣瞬间，稍稍收回视线，看向谢无烬。
“你怎么看？”
“臣都听她的。”谢无烬想都没想。
这毫不犹豫的一句话，听得皇上眼珠子都瞪起来了。
“出息，看看你这点出息！”
“可不就这点出息嘛，如今都进京来做质子了，臣还能有多大出息。”谢无烬又轻描淡写开口。
渊政王府世子，原本应该率性大军平定西晋边境战乱，却在这时候受召入京，即便谢无烬原本也是冲着姜云舒回京的，可卸下手中兵权，依旧让他心口憋着一股气。
“你！”
皇上听听得出他话里的怨怼，抬脚又要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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