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号,叶蜚声吃过早饭后,如往常一般前去工作室。
临出门前,赵唯春叫住她,“蜚声,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你带上衣服和伞,免得着凉。”
叶蜚声看了眼室外天色,初晨的阳光已经升起,院子里的花草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浅金色,阳光灿烂,看起来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不过她没有违逆赵唯春的好意,接过她递来的雨伞和外套。
“谢谢春姨。”
赵唯春说:“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她话音落下,顿了顿,有几分欲言又止,脸色也跟着局促。
叶蜚声看出她有事要说,疑惑问道:“春姨,还有什么事吗?”
赵唯春笑得有些不自然,目光里有两分迟疑,“蜚声,我不是要干涉你和时信的事啊。”
她先提前做一个预警说明,好似特别担心叶蜚声会对她有所误会。
叶蜚声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没事的,春姨,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赵唯春笑了笑,仿似得到了她的安慰,便说道:“今天不是你和时信的结婚纪念日吗?结果你们一个要上班,一个更是两天都没回家,你们两个……”
她说话节奏放慢,语调又低,语焉不详,像是怕这些话让别人给听了去。
赵唯春漂亮又温柔的面庞上隐现担忧,“你们两个还好吗?”
叶蜚声思考一瞬,很快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笑着说:“春姨,我们挺好的。公司有事他去外地开会,明天就回来了。”
赵唯春恍然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吵架,时信又离家出走了。”
叶蜚声疑惑,“离家出走?他之前离家出走过吗?”
离家出走这件事听起来就很幼稚,完全不像是宿时信能干出来的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近好几天没见到他,我以为……”赵唯春尴尬道,“人老了,上了年纪,容易想得多。”
看着赵唯春脸上浅淡的笑意,叶蜚声明白她此刻的感受。
而且,她猜测,宿时信之前离家出走应该也跟赵唯春有关,她对此担惊受怕,甚至到了只是在家里两天没有看到宿时信,就沉不住气,害怕旧事重演,来向叶蜚声问个究竟。
虽然是长辈,但赵唯春面对宿时信,始终怀着一份小心翼翼的态度。
叶蜚声安慰她,“春姨,你别担心,他明天就回来了。”
——
天有不测风云,下午果真如赵唯春所言,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云密布,下起了暴雨。
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像是有人在拿着重锤不断凭空凿击。室内光线暗沉,视野所及之处仿若蒙上了一层黑布,什么都看不清晰。
叶蜚声听到雨声的第一反应是查看外地的天气状况,等看到手机页面上显示晴天后,才放下心来。
她将窗户关紧,又将窗帘拉上,打开照明灯后,勉强看清亮度继续工作。
第一个客户的订单是要制作一套为庆祝朋友新婚的餐具,叶蜚声戴上手套,将烧制好的素胚一个个浸入釉料中,等到那抹鹅冠红的颜色完全将手里这只七寸瓷碗覆盖住,她紧接着将瓷碗取出,距离釉料液面两公分高处,轻轻抖动。
直到这只瓷碗表面再没有多余釉料后,她才将其放置在一旁晾干。
然而,手刚从瓷碗边沿收回的一刹那,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叶蜚声摘掉手套,起身疑惑地按了下照明灯的开关,但试了几次后,头顶的灯始终是灰扑扑的,没有任何亮度。
她又试了下其他插座开关,全都没有反应,这才意识到是总电源出了问题。
但此刻室外暴雨如注,就算是打电话找人来维修,对方应该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况且,叶蜚声也不太想在这样的天气叫人过来,暴雨天气,路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
室内黑暗,她没法继续工作,只好先把窗帘拉开,让外面薄弱的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点进微信朋友圈刷了会,给薛世仪上午发布的小雏菊点了赞,又看了会瓷都最新一期的展览情况。
等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时,才意识到外面的雨声似乎小了点,再一看手机,已经六点十五分了。
电还是没有来,但室内变得更加黑暗了,她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好先行离开。
等家里的司机过来接还要再等好一会,叶蜚声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叫了辆车。
幸运的是,很快就有一辆车接单。
回去路上,下过雨的天气,温度明显降低许多,叶蜚声将早上拿来的外套穿上,才没有觉得很冷。
因小区门口有严格的门禁,车子开到门口就不能再继续往前,叶蜚声付过车钱后,下车往里走去。
地面湿漉漉的,没走两步就能看到塌软的树叶蜷缩着黏贴在柏油路面上。
道路两旁的景观树上不时有未尽的雨滴从上面掉落,偶尔有一两滴落在叶蜚声的皮肤上,冰凉一片。
快要走到那栋熟悉的房子门口时,叶蜚声看见李解从屋里出来,打开停在外面的汽车车门,上车后,很快扬长而去。
李解离开的方向刚好和她进门的方向相反,是以他们并没有碰面。
进了门后,叶蜚声换了鞋,将雨伞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正准备上三楼回房换衣服。
赵唯春恰好端着只瓷碗从一楼厨房走出来,“蜚声,你回来了。”
叶蜚声微笑点头,“嗯,我回来了。”
赵唯春说:“时信也刚回来,我看他脸色有些不对,像是受寒了,给他熬了一碗红糖姜茶,麻烦你帮忙给他端上去。”
叶蜚声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姜茶,又看了眼赵唯春担忧的表情,轻声问道:“春姨,如果我没有回来,这碗姜茶你要怎么处理?”
赵唯春没料到叶蜚声会问这样的问题,思索几秒后,还是如实说道:“时信在的时候,不愿意让人去三楼,这碗姜茶多半得等他下楼后才能喝上,不过,也很有可能不会喝。”
就像是那天早上的牛肉包子一样,凡是赵唯春经手过的东西,宿时信一概不碰。
但赵唯春仍旧想要为他多做点什么,虽然,一切都是徒劳。
叶蜚声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将那碗姜茶接过来,“好,我给他端上去。”
——
端着那碗微烫的姜茶,叶蜚声上了三楼,走过寂静的长廊,经过书房和自己的卧室,站定在宿时信的卧室门外。
头顶的灯光明亮,照得那碗棕褐色的姜茶也跟着泛起光泽。
她抬起手敲门,里面很久都没有声音。
犹豫了一瞬,叶蜚声握住门把手,缓慢地往下一压。
门应声而开,卧室里光线昏蒙,窗帘紧拉,叶蜚声站定在门外许久,才勉强适应里面的暗淡光线,端着姜茶走了进去。
将姜茶放到床头柜上,叶蜚声拉开床头灯,瞬间,微弱的暖黄光芒铺散开来,也照亮了躺在床上的人。
叶蜚声注意到床头柜上有几张打开的药盒,撕开的锡箔纸旁还有半杯水。
那张深灰色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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