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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帝宠

作者:

九月轻歌

分类:

古典言情

暮春时节,斜雨潇潇的上午,朱鹤窝在自家戏园子的账房,边喝茶边看账。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般闲暇实属难得。

有人叩了叩房门,朱鹤刚要应声,门开了,俊朗无双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

朱鹤看清来人,手里的茶盏落到案上,一下子跳起来,“皇……”

陆知临以手势制止他,温缓一笑,“来避雨,讨杯茶。”

朱鹤惊得头顶要冒烟了,想请对方落座,才发现茶水浸湿了账册,又意识到账房实在不是待客之处,起码不适合款待眼前这位爷。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赔笑道:“此处过于简陋,属下陪爷到花厅。”

“听着戏楼里很热闹,不如去那边坐坐。”陆知临说。

“那边……”朱鹤踌躇道,“这会儿戏班子在排一出新戏,瞧着无趣,只觉喧闹。”

“无妨。”陆知临率先转身。

朱鹤苦了脸,举步时瞪了门边的中年人一眼。九五之尊满大街闲逛也算了,居然逛到了戏园子,还能更荒唐一些么?有这么陪着主子胡来的御前红人么?

中年人是宫中大太监杨无尘,此刻只是笑。

戏楼里面,一楼台上有戏班的人对戏,台下或坐或站着不少人。

朱鹤引着皇帝走避人耳目的楼梯,上到二楼的雅座,后者吩咐前者,张罗好酒、下酒菜。

朱鹤照办,怀疑对方离宫前没顾上用膳。

落座后,待得酒菜上来,喝完一杯酒,朱鹤试探道:“您怎么来了这里?以往可都是去属下家中。”

陆知临轻摇折扇,“都说你这戏楼生意红火,没有请不到的名角儿,自然要来瞧瞧。”

朱鹤赶紧澄清:“生意红火是真,名角儿愿意过来,却不是属下的情面。”

“怎么说?”

朱鹤犹豫一下,“有一些出彩的戏,只有属下这儿的戏班子拿得到戏文,各位角儿离了这里不能在别处唱,是以——”

“有耳闻。”陆知临语气闲散,“那些戏文均出自一位大家闺秀,属实?”

“属实。”皇帝明显是心里有数,朱鹤自是不敢含糊其辞。

陆知临问:“若是宫里请名角儿去唱戏,他们也不能唱你这儿那些出彩的戏?”

朱鹤忙道:“自然可以,只是,您和太后不是不喜欢看戏么?”

“以往没出彩的,看什么?”陆知临牵了牵嘴角,“回头你去跟太后聊这事儿,我也不懂。”

原来是为了尽孝走这一趟,朱鹤大大地透了一口气。

本朝允许官员私下里做生意,不赚黑心钱即可,开戏园子没什么,可毕竟关乎下九流,并不长脸。他之前一直悬着心,生怕皇帝亲自过来揪他的小辫子。

楼下的人纷纷唤着“付大小姐”,陆知临漫不经心地瞥一眼下方,“据说那些戏文是付大小姐写的,可是来的这一位?”

“是。”朱鹤看了看楼下,笑道,“付大学士的掌上明珠,紫霄宫付道长的亲侄女,别看小小年纪,话本子、戏文写的颇为出彩,擅制香露,还是音律大家。”

陆知临一边的剑眉轻轻一挑,转头望向那女孩。

十五六的年纪,一袭净蓝深衣,绾着高髻,此时已经在一张四方桌前落座,恰是他能看清她的方位。

肤如玉,柳叶眉,大大的寒星般的丹凤眼,鼻梁挺秀,双唇似嫣红的花瓣。

端的是一张精致绝伦的美人面。

这美人意态有些慵懒,清越的语声亦是。

“叫付云笙?”陆知临轻声问。瞧着这美人,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清隽儒雅的付大学士,父女两个的眼睛酷似。

“是,皇上听说过?”朱鹤一边说一边转动脑筋,“定是听说过的,付大学士常为您讲经论史,这孩子……唉……”

“‘这孩子’?你是她的——”

“属下论起来是她的表舅,不过她生母早逝,她外家那边并不跟她走动,她也不肯认属下这样的亲戚。”

“既然不肯认亲戚,怎么会给你的戏园子莫大的好处?”

朱鹤笑了,“那可不是她好心,戏园子得给她分红。”

陆知临莞尔,“刚刚你为何唉声叹气的?”

朱鹤挠了挠额头,“云笙今年十六,这些年在道观住的日子加起来得八九年,是以鲜少在人前露面。去年冬日定了亲,前不久又被退了亲,还闹得很不好看。任谁说也是有才有貌,怎么会是这种命?”

陆知临慢悠悠收回视线,示意他说下去。

朱鹤很有些意难平,“订过亲的那小子,是吉安侯宋家的老四。定亲的时候,两家都拿了传家宝做信物,宋家是翡翠白菜,付家是鸳鸯手镯,都是价值二十来万两的宝物。

“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亲事,结果却那么儿戏,宋四在家闹腾了一阵,宋家便舍出脸面退亲。被退亲的女孩子,外人都认定有莫大的不足之处,宋家这不是摆明了毁她么?”

陆知临可不觉得付云笙是被人毁了的样子,“你方才说,两家闹得很不好看。”

朱鹤颔首,陪着他喝了一口酒,说起原由时,面上有了几分笑意,“付家那对鸳鸯手镯出了岔子,给宋家时好好儿的,宋家退还的时候,一只成了赝品,云笙一直为这事儿跟宋家磨烦呢。”

陆知临唇角扬了扬,心里莫名怀疑,付云笙玩儿了一手仙人跳。

他又望向付云笙。

侍立在一旁的杨无尘心里很激动:

天下皆知,皇帝原本是十全十美的人,却因不近女色,枉顾后宫一众女子,把太后愁的恨不得挠墙。

而皇帝以前对女子真的是丝毫兴趣也无,从没正眼看过谁,今日却是破了例,看了不止一次,更仔细问了人家的底细。

接下来,陆知临与朱鹤说起旁的事,话题漫无边际,酒一杯一杯入喉。

时近正午,陆知临琢磨着午间去何处消遣的时候,宋四带着小厮来了,气势汹汹地冲向付云笙。

一名十三四的小丫鬟跨前一步,杏眼寒光四射。

宋四刹住脚步,透出些忌惮与防备,转眼瞧着付云笙,压下去的气焰又燃烧起来,怒道:“付云笙,你有完没完?一个破镯子居然要十五万两?我看你是穷疯了!”

这人十七八岁,相貌也算出色,可此时怒意扭曲了面容,看来十分讨嫌。

台上台下戏班子的人都停了手边的事,神色戒备。

朱鹤却毫无担心,仍旧闲散地坐在原位。

“在财大气粗的宋家面前,何人敢说自己富裕?”付云笙敛目看着手边的戏文,懒懒应声,“所谓鸳鸯手镯,必定成对。我宋家那一对,便是送到当铺任人压价,最少也值二十万两。宋家掉包了一只,便是损毁了一对,只要十五万两,是家父看着吉安侯的情面。”

宋四眼珠一转,“那你将那对镯子给我,我给你十五万两。”

付云笙抬眼看他,眸色澄澈而冷漠,“付家并没穷到典当东西的地步,你若有心买,要问家父的意思,他若同意,再找懂行的估价。”

“不管怎么说,一只镯子十五万两都太高了,绝对不行。”宋四沉吟道,“一口价,给你十万两,将这事情做个了断。你要明白,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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