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传来一阵怒吼叫骂,萧懿安顺着木窗往下看,只见赤石山满脸狰狞,一把揪住先前劝他的那个瘦小侍从的衣领,猛地一拳砸下去!
"啪!"侍从的脸瞬间被打歪,鲜血从口鼻喷溅而出,溅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赤石山仍不解气,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每一记都带着狠劲。
那侍从早已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呕出血沫,可赤石山却越打越凶,最后竟抄起一根挑帘子的铁棍,抡圆了就往侍从腿上砸,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
小七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翻译道:"下贱的婊子,该死的贱货。"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说要把那女人绑在骆驼后面,活活拖死在沙漠里。"
萧懿安听得眉头一皱,连忙抬手制止:"这些话就不必翻译了。"
小七淡淡点头:"好吧。"
街上行人纷纷避让,摊贩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摊子躲开,谁也不敢上前阻拦,整条街只剩下赤石山的怒骂声和铁棍砸在血肉上的闷响。
这时,街角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一队披甲侍卫疾步而来。为首的统领约莫三十出头,腰间悬着弯刀,胸甲上刻着狼头徽记。他一把扣住赤石山扬起的手,说了些什么。
赤石山面色阴晴不定,最终悻悻地扔下那根沾血的铁棍,朝地上奄奄一息的侍从狠狠啐了一口。
"那是城主府的铁卫统领哈斯木,"打麦道,"整个罗布古城,就数他能镇住发疯的赤石山。"
就在赤石山的闹剧刚刚收场,酒楼里的歌舞重新响起时,小七突然压低声音:"人来了。"
吉叔、老五和打麦都神色一凛,目光齐刷刷投向舞台下方。萧懿安知道她说的应该是黄子良,正想让小七指认下,却在看清舞台边那个猫着腰往前排挤的身影时,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打麦之前的描述哪里是夸张?分明是太含蓄了!
那张倒扣窝瓜似的脸,配上佝偻着往前挤的滑稽姿势,根本就是游戏里走出来的NPC。萧懿安一下想起了之前玩的游戏,甚至开始神游这黄子良会不会也会把人一屁股坐死。
"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萧懿安喃喃道。
打麦咧嘴一笑:"是吧?这长相,见过一次就忘不掉。"
黄子良双眼在舞台上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没找到目标后,他突然警觉地抬头,目光正好与二楼雅座的萧懿安等人对上。
那张窝瓜脸瞬间变色,转身就往外冲!
"糟,被发现了!"打麦一个箭步跃过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下追去。小七紧随其后,匕首已滑入掌心。
可没想到,另一队人马也从角落里杀出,同样朝着黄子良追去。这伙人穿着普通商贩的衣裳,但行动间却训练有素,正是赵允祯派来的人手!
"拦住他们!"打麦大喊。老五立即横身挡在楼梯口,像堵墙似的撞翻了两个追兵。吉叔打翻了一桌酒菜,热汤热菜泼了追兵一身。
两伙人你推我搡,互相阻拦,硬是把酒楼搅得人仰马翻。等他们冲出大门时,街上早已没了黄子良的踪影。
两拨人马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是赵允祯的人?"打麦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对面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拔刀出鞘。
打麦身形一晃,如游鱼般滑入敌阵。他身法灵动诡异,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扰乱对方的攻势。老五则抡起厚重的鬼头刀,直接将对方的兵刃震飞。
"嗖!嗖!"细微的破空声响起,小七袖中的箭筒连发三箭。箭矢角度刁钻至极,一支擦着打麦耳畔掠过,精准钉入他身后敌人的眼眶;另一支穿过老五□□,正中偷袭者的咽喉。
吉叔眼观六路,每当己方稍露败象,他就出现在关键位置——或是轻轻一推改变敌人重心,或是一枚铜钱打偏致命一刀。
萧起则如离弦之箭,直奔对方首领。两人刀剑相击,火花四溅。那首领武功着实不弱,但在萧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渐渐左支右绌。最终被萧起挑飞了兵刃,咽喉处多了道血线。
萧懿安蹲在街角的馕坑后面,尽量缩成一团,她根本不会武功,所以非常识相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给这群高手拖后腿。
战斗结束得出乎意料的快。赵允祯派来的十二名好手全部毙命,老五胳膊上挂了彩,打麦后背被划了道口子,但都不严重。
打麦简单处理伤口:"这下可好,又让黄子良这厮给跑了,下次更难抓住人了!”
吉叔道:“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把太子的人除掉了。”
萧懿安见战事平息,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她好奇地拉着小七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你这个暗器好生厉害,是怎么做的?"
小七道:"殿下派人做的,我也不知其中机关。"
萧懿安失望地撇撇嘴,心想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个防身利器,往后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只能躲躲藏藏了。
夜色渐浓,罗布古城的街巷渐渐沉寂下来。
一行人知道再找黄子良如同大海捞针,便决定先回沙海驼影子楼休整,明日再作打算。
任务失利,众人情绪都有些低落。唯独打麦依旧精神抖擞,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冲萧懿安说些俏皮话:"小姐,你说那黄子良长得跟窝瓜似的,会不会真变成个窝瓜,躲在哪个菜园子里?"
萧懿安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倒是去菜园子里翻翻看?"
"得令!"打麦装模作样地抱拳,作势要往旁边的菜摊扑去,动作一大扯到后背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萧懿安关切道:"伤口真没事?"
"小伤!"打麦立刻挺直腰板,咧嘴一笑,"比起当年在军营被马踹的那脚,这算什么?"
他比划起来,一个没注意撞上了沉默不语的萧起。萧起冷冷扫了他一眼,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快到酒楼时,一小贩突然拦在萧懿安面前,拿出一只簪子推销起来。
萧懿安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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