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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狗皇帝登基丹陛辱

小说:

总有狗皇帝想害我

作者:

山柚居

分类:

现代言情

风雪又持续了几日。

天寒地冻,半夜里听见风声,睁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爬下床才发现是外头的积雪被风吹得直往门缝里钻,呼呼作响。

等到天亮时分,那雪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京畿的喜庆与热闹。

元狩元年,冬月初三,黄道吉日。朝阳初升,金龙踏云。

登基大典的仪仗自五更起便铺满了整个皇城。金吾卫执戟肃立,羽林军甲胄生寒。太和殿前百官依序而立,朱紫满庭,冠盖如云。

龙袍加身的年轻帝王于龙椅落座,众臣齐拜,声势震天。

崔明禾被安排立在太和西侧,将自己缩在巨大的蟠龙柱的阴影里,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与周遭的一切隔离开。远望目光落在那张被冕旒遮掩得模糊不清的脸上,五味杂陈。

赞礼官唱喏一声“献酒”。

宫娥递来的托盘里盛一只九龙金杯,里面是祭祀用的醴酒。王喜随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压低声音道:“崔姑娘,该您了。”

崔明禾心头一跳。

“崔姑娘?”

崔明禾这才回过神来,手上一抖,差点打翻酒樽。

王喜忙上前搀扶了一把,又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崔姑娘快些上前去吧。”

崔明禾只得僵着身子从阴影里走出来,任凭自己的身影一寸寸暴露在霞光之下。崔明禾“自请”为奴和崔太傅负荆请罪的消息无人不晓,百官目光如针,密密麻麻扎在背上。惊愕的,鄙夷的,怜悯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或不关己事的高高挂起。

昔日名满京华,如今沦落到为新帝捧觞,真是报应不爽。

她不知视线里是否有她父亲的一眼,只能尽力把想法压下去,不去看,不去想。

一步步往上,裙摆拂过御道青石,琅琊刻石上书“列爵惟五,分土惟三”,曾经于孩提时书页间一晃而过的话,此刻在她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九层玉阶之上,是天子的金銮宝座。

而在她的脚下,是煌煌天威,是千古江山。

崔明禾静默片刻,吐出一口浊气。握紧手中樽,抬脚踏上丹陛。

……

崔明禾后来想,有些事是早有预兆的。

譬如,那日太和殿前,她所踏过的,九级阶石,便是她此生沉疴旧疾、无穷苦难的因由。

譬如,从那日起,她的命运便再不能由她自己决定。

一步一步,崔明禾走过九重玉阶,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没再出一丝错漏。

她走到了御座之前,裙摆曳地,投在地面的影子被拉得极长。她跪下身去,朝着御座上的人行三拜九叩大礼,毕恭毕敬:

“臣女崔明禾,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目不斜视,双手将酒高举过顶。

金冠映着日光,耀得人睁不开眼。又或许是那尊冕旒晃花了眼。

她看不见萧承懿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穿透冕旒垂下的层层珠玉落在她身上。烫得她脊背发僵,带着审视,快意,还有她读不懂的复杂。

“陛下,请饮此酒。”

龙椅上的人未接酒,也未出声,群臣亦是屏息以待,落针可闻。

许久,只听得一声轻笑。那声音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殿中气氛骤然一松。紧接着,新帝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太傅养的好女儿。”

崔明禾抿紧了唇,只听得身后一阵细碎的低语,暗自咬紧了牙关。

他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惊得她猛地一颤,酒樽险些脱手。萧承懿却似浑然不觉,接过酒樽,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平身。”

崔明禾终于松了口气,借着起身的动作将汗湿的手缩回来,膝盖跪得发麻。

她垂首退下。

回到角落里,她才敢悄悄喘口气。胸口闷得发疼,像是堵进一团浸了水的棉絮,泡开了,泡涨了,再泡烂了。狗皇帝!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偏要用这软刀子一刀一刀地磨,将人的尊严放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任人践踏。

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他就是要她难堪,要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要她知道,她的荣辱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她偏不遂他的意。

她不信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山呼万岁。紧接是叩拜太庙、谒拜宗祠、诏告天下一系列冗长繁琐的流程。

礼成。

今日所受之辱,像是钝刀子割肉,痛得不甚明显,却留下深可见骨之伤,时刻提醒她如今处境之艰难。

回到偏殿歇息,正出神,王喜那老货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一张老脸笑成一朵干枯的秋菊,手里捧朱漆托盘,上头是一盏新沏的雨前龙井。

“崔姑娘,陛下移驾御书房了,传了阁老议事。一时半会儿怕是顾不上用茶。这茶若是凉了,口感便不好了。劳烦姑娘走一趟,给陛下送进去?”

话说得客气,滴水不漏,意思扎人——去,给那群人奉茶。

崔明禾回过神来,忍住骂娘的冲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寻思萧承懿这是又憋什么坏?让她去他那些心腹重臣们面前伏低做小,好看她卑躬屈膝的模样?

她接过茶盏,垂着眼帘,心里千回百转地盘算了一遭。

从此处到御书房,须得经过一道长长的夹道,夹道尽头,往左是御书房,往右,通向的正是新晋为太皇太后居所的慈宁宫。

机会,似乎来了。

脚步不自觉放慢了些。

得找个由头,支开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太监。

行至夹道口,脚下一个趔趄,手中茶盏“哐当”一声跌在地上,碎了个七八瓣。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也将她月白的裙角洇湿一大片。

“哎哟!”她低呼一声,忙蹲下身去拾那碎瓷。

跟着的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忙上前道:“姑娘当心,仔细着手!”

崔明禾头也不抬,只道:“不妨事,我自个儿收拾了就罢。倒要劳烦二位公公,再去沏一壶新的来。”

那两个小内侍素日也知道这位的脾气,见她如此说,便也不敢多言。对视一眼,转身去了。

待二人走远,她提着裙裾快步往慈宁宫去。

慈宁宫,昔日先帝朝时不过是处清静的别苑,如今新帝登基,先太后荣升太皇太后,按制便需从原本居住的长信宫移居至此。新迁的宫室虽也收拾过,却处处透着一种仓促与疏离。

入了宫门,更觉萧索。院中落叶无人清扫,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殿内光线昏暗,弥漫开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混合着新宫殿尚未散尽的、若有似无的漆味和尘气。

宫门前石阶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守门内侍见了她,明显一愣,神色有些复杂,而后迟疑着行了个礼。

“太皇太后可歇下了?”

“回姑娘的话,太皇太后才歇下,吩咐了不见客的。”

崔明禾心头一沉。

“我有极要紧的事,劳烦公公进去通禀一声。”

那内侍面露难色:“姑娘,并非奴才不愿,实是……”

“你只说,是明禾来了。”崔明禾截断他的话,“姑祖母见与不见,自有定夺。”

那内侍瞧她神色坚决,倒不好再推脱,只得叹了口气,转身进殿里去了。

不多时,一个面熟的老嬷嬷打里头迎了出来,一见是她,眼圈儿先就红了。

“我的好姑娘,可算是盼着您来了。”

正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张嬷嬷。

“嬷嬷。”崔明禾只觉喉头一哽,强忍着才没叫泪珠子掉下来。

“快进来罢,里头正念叨着呢。”

打起了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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