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凌红听着符江南客气的话,想了想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免得他们一直扭着不放。
三人闻言,表情俱是一僵。
沈固静根本来不及合上茶盏,便趴伏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而一旁的符江南更是笑得眼泪花都渗出来了。
连原本满肚子闷气的顾然,也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他没有想到平日冷眼冷清的她,脑子竟会有这些奇思妙想。
“顾然,顾侯爷,”沈固静笑着指着凌道,“好了,现在不仅江南想要这个侍女,连我也要向你讨一讨这个丫头!”
“好伶俐的口齿!若是让她伺候我娘,想来我娘定然是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顾然听闻,只朝凌红瞟了一眼,随即道:“你们都想要她,可我只有这一个通房,怎么好同时分给你们两人?总不能把人分成两半吧?”
顾然虽然脸上带着些笑意,只是落在凌红眼里,阴狠犹如夜叉。
随后又故作叹息道:“唉——冬夜如此漆黑漫长寒冷,我一个人睡不着!况且她只是个连姨娘都够不上的通房,哪里就值得你们开尊口要人?”
“你们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可倔了,除了容色上能与如月相较一二,其他的没有哪一样能胜过春风阁的姑娘们!还是留在我这里,免得她锋利的爪子一不留神就挠花了你们的脸!”
扶在椅背上的大手渐渐收紧,顾然的面上却含着笑。
一旁的两人听完,面面相觑。
符江南听闻顾然当着凌红的面,如此直白的贬低她,说起她伺候他的事,脸上也燥意起来。
不过是玩笑罢了,没想到顾然全然不顾及,当着他们的面,就拿她与春风阁的妓子相比!
明明他们三人早就在站在月洞门前听着她与小丫头的对话和嬉戏。
想来也是顾然存了意,想让他和沈固静看看她。
所以才迟迟没有现身。
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只是头一次看见顾然这段时间的变化,他与沈固静都想见识见识那人是什么样的女子而已。
只是不知那女子竟生的美如月华。刚刚在院中那副娇俏含笑的模样,是如此令人心动。
别说他了,怕是连沈固静也有了两分心思。
不过是仗着玩笑说出口罢!
如今,顾然显然是真的生了气,才会如此的口不择言。
室内鸦雀无声。只有桌上的热茶还有些热气徐徐飘逸。
看着她蓦然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顾然只得强忍着悔意,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气氛陷入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顾然才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凌红闻言,只晃了晃身子,便转身出了正房。
只是袖子下的玉手掌心里,指甲齐齐陷入软肉里,留下一个个月牙儿状的血印。
耳畔似乎还有那些调笑声,凌红饶是再坚韧,眼中的泪水也簌簌直流。
迎着寒风,心里的痛比脸上刮过寒风还痛上千百倍!
凌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西偏房的,只是到了西偏房后,看着一脸担忧的桔绿,勉强扯了扯嘴角,就朝浴房里快步走去。
凌红眼眸黯淡,不停地在浴房里寻找着,到处翻腾。
桔绿跟在她身后,看她如此匆忙着寻些什么,忍不住上前道:“姑娘,姑娘!你在找什么?”
“不如告诉奴婢,奴婢帮着你一起找。可好?”
桔绿见凌红脸色难看的厉害,一脸焦急在一旁守着。
凌红东翻西找,终于在衣案下找了一桶水。
那是用来存放着洗澡兑热水的凉水。
“找到了!”
桔绿看见水桶,以为凌红是要沐浴,连声道:“姑娘要沐浴吗?那我这就去传热水,很快就可以送来了。”说着走出了浴房,内室,朝着在外间伺候的丫鬟吩咐起来。
浴房里现在只余凌红一人。
凌红看着水面上自己陌生脸庞,抬手摸了摸冰冷的脸颊,蓦然,大颗大颗的泪珠就顺着脸庞跌入水面。
她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顾然,更恨透了自己!
若非自己还贪恋一点点阿娘的疼爱,舍不得离开她,早在中秋那晚,自己就该一头撞死在床上。
后面也不会有阿娘受伤的事,更不会有无穷无尽的羞辱和折磨!
凌红苦笑不得,当即就提起那半桶冷水,朝着自己头上浇下。
屋子内是点了不少碳盆,可是谁会在浴房里,在不沐浴的情况下生碳盆?
很快凌红就浑身打起了寒颤,齿间不停磕碰起来。
不够!不够!
太少了!
就这么点水,如何能将自己身上的肮脏洗得干净?
凌红想都没想,直接朝门外跑去。外间伺候的丫头们被浑身湿透的凌红吓了一跳。
还未来得及发声,就见凌红一路疾跑。
桔绿只愣了一息,当即就叫喊起人来拦住凌红。
只是凌红动作太快,众人反应不及,得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凌红早已经出了屋子。
凌红看着满地的白雪,仰天大笑一声,随即就捧着大把大把的雪朝身上淋去。
不行,她不能再这么脏得活下去了!
哪怕是死,她也要把自己擦干净了再去死!免得带着这身脏污,老天爷都嫌弃她,不肯收她。
后面赶上来的桔绿和一干丫头,拦的拦,抱的抱,就是不敢再让凌红沾一点雪。
在桔绿的指挥下,有人去催热水,还有人慌里慌张得去前院禀告顾然,而她则带着人将闹腾不休的凌红拉扯着回了屋。
凌红原本冰冷彻骨的身躯被屋里的热气一激,当场就软了身子,昏了过去。
等到顾然赶到西偏房时,大夫已经给凌红把完了脉,正低头写着药方。
“她现在如何了?”顾然看着床上沉沉昏睡的凌红,向大夫问道。
大夫动作利索,三下两下就写好了方子,双手递给了顾然。
“回侯爷,姑娘是受了风寒,被屋里的热气一熏才昏倒的。”
“风寒?”顾然闻言转头就目光灼灼得看向跪在床边哭泣的桔绿。
“回侯爷,下午姑娘从正房回来后,脸色就不大好,后来她进了浴房,找到了半桶平日用来兑热水的冷水,奴婢以为姑娘找水是想沐浴,就去了外间吩咐人去厨房传热水。”
“没想到,还没吩咐完,就看见姑娘浑身湿透朝着门口疾跑。奴婢们虽立即上前阻止了姑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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