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霭霭,天边霁色青青,空气微凉又清新。
早上的荒原又是另外一番景色,不再可怕,许夏至走在路景川身边,目之所及全是大片大片的深深浅浅的绿色,竟觉得景色有几分宜人。
两人走了没多久,路景川的手机奇迹般的响了。
终于有信号了!
许夏至难掩喜悦,看着路景川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可隐约却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清脆的女声,心里顿时闷堵起来。
“我没事儿,昨晚一直没信号,”路景川回答,没什么情绪,“好,我们原地等着。”
说完,路景川便挂断了电话,发给贺琳此刻的定位信息。
“救援人员很快就来了。”路景川看向许夏至。
她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她还停留在刚刚那通电话里,她想知道那是谁,是……是他女朋友吗?可是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没有立场问路景川这个问题。
路景川察觉到许夏至的异样:“还害怕?”
许夏至抬眸,回过神来,“什么?”
路景川轻笑了笑:“没什么。”
“嗯,”许夏至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问:“你……昨晚没回去,没关系吗?”
路景川从路宅搬出来自己住已经很多年了,他回不回家,在哪里过夜,没人会过问,何谈有没有关系?
“你没关系,我就没关系。”
这句话,却让许夏至心跳乱了节奏,她没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没关系,他就没关系,但就是觉得这句话,倏然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许夏至不知道该应什么,只点了点头。
路景川见她半知半解的样子,又笑了笑。
没多久,远处人头攒动,声音此起彼伏传来。
“应该是救援人员到了。”路景川朝远处望了望。
警察及救援人员按照定位信息,找到了两人。
随后,找到那辆面包车,两个歹徒也就地正法。
回到云海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
那天之后,许夏至没再见过路景川,仿佛根本不存在两人孤处一处的那个荒原上的夜晚,那只是许夏至无比清晰的一个仲夏夜之梦。
而路景川,从梦中的主角,变成了现实中的陌生人。
他让人安排许夏至住在离云海实验高中很近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翎誉尚佳。
还给她安排了一个熟识信得过的周姓阿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周阿姨无微不至,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家里永远一尘不染。她话不多,眼神温和却带着边界感,只做分内之事,从不过问什么。这让许夏至也无从开口问及路景川的信息。
时间在翎誉尚佳这套奢华的房子里,被拉长了。
最初几天,许夏至每每想起被绑架那天,还是心有余悸的害怕。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引起她过度的反应,她也总神经质地反复检查门窗是否锁好。
但这些,都随着风平浪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也渐渐退去。
可另外一种新的情绪,悄然滋生,缠绕在许夏至的心头。
她还能再见到路景川吗?
她开始留意时间。
早上醒来,会下意识地想:路景川今天会来吗?
傍晚,看到窗外车水马龙的都市,她会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入户门的方向。
每每门外有电梯运行的声音传来,她的心跳会莫名地加速,又在确认并没有来客时,悄然回落,留下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偶尔走神,偶尔翻着手中书好久,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窗外车水马龙,玻璃上模糊地显现出她的影子。
这种无解的等待,让她心慌,甚至有些恼火。
路景川……
在她濒临绝境时出现,他拥有巨大能量,将她从泥潭中捞出,却又迅速的划清了和她界限。
他隐秘又强大。
可是对于他的细节,他多大,多高,做什么工作,住在哪,最重要的有没有女朋友,许夏至都一无所知。
她不明白,为什么当他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当她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这个由他安排的房子里时,心里会滋生出这种不该有的、带着酸涩的等待?
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将她从那片黑暗中拉出来的人?
还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让她看不懂却莫名心安的神情?
许夏至烦躁地捋顺了捋顺头发。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讨厌这种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感觉。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被动,很……软弱。
“许小姐,喝点燕窝羹吧?刚炖好的,安神。”周姨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盅。
最开始她是不习惯周阿姨这样叫她的,可纠正过几次无果,她便不再更正。
许夏至转过身,努力压下心头的纷乱,挤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谢谢周姨,放茶几上吧,我等会儿喝。”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瞟了一眼门口。
周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语气依旧平静:“路先生最近很忙。他交代过,让您安心住着,外面的事情他会处理好。您要是闷了,明天天气好,小区花园里的花开得不错,可以下去走走。”
“嗯,知道了。”许夏至低声应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周阿姨的转述,没有让许夏至心情好起来。
很忙……
是追查那个幕后黑手吗?
还是……处理他自己的、与她无关的、更重要的事务?
也或者……他有更重要的人要陪伴。
更重要的人……他看起来应该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会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注视着那盅温热的燕窝羹,压不住心底莫名的涩意。
一天,两天,一周……日子无声地翻去。
直到半个月后,周阿姨在一个普通的午后,将几套剪裁精致、尺码合身的衣物连同一个信封一起,放在了许夏至的床头柜上。信封里装着新的身份证、新学籍证明,几张银行卡和一张电话卡。
是路景川给她的,他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出现。
“施南枝。”
许夏至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崭新的名字。
这个名字像一件陌生的新衣,裹住了“许夏至”这个曾经鲜活、如今却带着危险烙印的躯壳。
她成了施南枝,一个父母“在国外工作”、独自在云海求学的转学生。
云海实验高中的校服挂在了衣橱里,简简单单又十分陌生。
夜晚,她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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