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一走到府门口,就看见谢澜斜倚在马车上,他脸色阴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烦躁。
就连跟了他多年的黄连都不敢离他太近,生怕被他的怒火牵连。
昭昭掩去心底情绪,走至他面前行礼,“世子。”
谢澜侧眸看她,她低垂着头,眼神闪躲不敢看他,俨然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轻颤的乌睫上还有些湿润,明显方才哭过。
谢澜眼皮一跳,眼中神色复杂,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他都还没说什么,她是怎么好意思哭的?
她这样,倒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这难道又是她的什么新招数?
谢澜别开脸,不带情绪地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走吧。”
说完也不再看她,兀自翻身坐在一旁的马背上。
昭昭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心中更是酸涩无比,他竟连马车都不愿意和她同乘么?
白芍见不得她这样,一脸心疼,轻声提醒道:“夫人,上车吧。”
昭昭收回目光,在白芍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坐下,白芍就握着她的手,想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昭昭对她笑笑,说自己无事。
其他的不说,今天谢澜能够陪她回门,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至于其他的,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他们可以慢慢来,总会化开误会的。
这样想着,她觉得以后的日子好像又有盼头了。
想到这,昭昭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外望去,谢澜今日穿了件紫色的常服,背脊挺直,肩宽窄腰,握着缰绳的手只要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就突显出来,仔细一看,他的右手虎口至手腕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想来应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前些年,京中常常传来他的捷报,他应该受了不少伤吧。
白芍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颇有些好奇,“世子从前不是武将吗,怎么又回来当了文官?”
“谢氏门生遍布朝野,谢公已官至左相,乃是文官之首,如果世子手中再握有兵权,只恐会惹来圣人猜疑。”昭昭轻声回答。
经她这一说,白芍才明白过来其中关窍,但转念一想又有疑惑:“世子之前就是圣人手下的校尉,还在战场上救过圣人好几次,外面不都说他们是生死之交吗,圣人又怎会无端猜忌谢家?”
“外界传言可不可信暂且不说,就算圣人如今相信世子,那往后的新君呢?”昭昭停顿一下,继续说,“而且,柳公一党的人本就一直盯着谢家,难保他们不会以此做文章。”
白芍听完后一脸崇拜的看着昭昭,由衷夸赞,“从前我只知道夫人饱读诗书,竟不曾想你连朝中局势也看的如此清楚,我什么都不懂,给夫人丢人了。”
昭昭笑着指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别谦虚了,骂人还知道用‘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别人可不一定会。”
白白芍嘿嘿一笑,“毕竟一直跟在夫人身边,要是真什么都不会,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吗?”
昭昭虽然能够看清朝堂的情势,但却不知习武之人耳力极好,方才在马车内主仆二人的对话全然落尽了谢澜和黄连的耳中。
黄连脸上有些惊讶,“楚家竟还教女儿这些?”
谢澜也是有些诧异的,他以为这楚氏就是那种只有满腔算计的后宅妇人,如今看来却好像也并不如是。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另一个味道,“不过随便听了些闲言碎语就出来卖弄罢了。”
黄连:“......”
他是真觉得,谢澜就是被心中的偏见迷了眼,所以才会看夫人处处不顺心,他小声嘟囔道:“反正我是觉得夫人不像是那样的人。”
谢澜偏头瞅他一眼,黄连做出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谢澜望向一旁的马车,唇线平直,后又对黄连说了句,“你去沅川把张嬷嬷带回来吧。”
黄连猜到谢澜的意思,点头应了声是。
从侯府出发,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到楚府。
虽然楚峥嵘极为不乐意接待他们二人,可面子功夫始终得做一下,还是领着夫人在正厅等着。
当谢澜同他行礼之时他也毫无一点畅快之意,只觉得十分的别扭,毕竟他在朝堂上可没少跟着柳公给谢家使绊子。
相比起楚峥嵘的做贼心虚,谢澜倒显得自然多了,甚至还有心思欣赏起楚家人局促的模样。
楚峥嵘实在待不下去,用完午饭就寻了个借口离开,留下楚家大郎楚卓昀陪着他说话。
楚卓昀如今在刑部任职,也算是和谢澜有些共同话题可说。
昭昭则是跟着楚夫人往后院走。
楚夫人虽年逾四十,但却并未多显老态,反而身段比之从前还更加有韵味了些许。
她手中拿着一把圆扇慢慢摇晃,悠悠问道:“这两日在侯府可还过得好?”
昭昭恭敬回答:“有劳母亲挂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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