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些宾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然而,更多的目光,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那是一种凌驾于生命之上的占有欲。
在这里,道德与法律的界限早已被金钱和特权彻底碾碎。
钱百万对台下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继续用充满蛊惑的声音介绍道:
“诸位不必惊慌,也不必感到不适。这并非杀戮,而是升华!”
他张开双臂。
“认识一下我们今晚的第一位贡献者,”
他指向那枚大脑,语气平静得像在介绍一瓶珍藏美酒。
“一位年轻的数学天才,李默。”
“他曾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牌得主,被誉为逻辑与智慧的化身,未来不可限量。”
他顿了顿,缓缓道:“可惜,天妒英才,一场意外的事故,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但我们,将他最宝贵的一部分,这蕴含着无尽智慧火花的源泉,完美地保存了下来。”
“我们采用了最尖端的急冻技术,确保其神经活性与智慧风味在最巅峰的状态被定格。”
“再辅以四十九种名贵香料和稀有菌类慢煨……”
“它将为我们带来,智慧的滋味!”
侍者们开始行动。
他们用特制的精致的银质工具,小心翼翼地从那水晶容器中取出极小的一部分脑组织,置于温润的白玉小碟中。
淋上琥珀色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酱汁,然后恭敬地送到每一位宾客面前。
碟中之物,不过指甲盖大小,色泽灰白,与精致器皿形成骇人对比。
一些宾客的手在颤抖,眼神挣扎。
但最终,他们拿起小巧的银勺,闭上眼睛,或是互相壮胆似的对视一眼,然后将那小块物品送入口中。
咀嚼声很轻,但在死寂的大厅里异常清晰。
有人眉头紧锁,有人面露异色,似乎在努力品味那传说中的智慧到底是什么味道。
“感觉如何?”
钱百万笑着问道,像个期待好评的主厨。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学者模样的男人,擦了擦嘴角,沉吟道:
“口感很独特,细腻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韧性。味道层次复杂,似乎带着点回甘。”
他的评价引来几声附和,仿佛他们真的在品鉴什么绝世美味。
……
后厨,冰冷的白炽灯下,不锈钢台面反射着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福尔马林和昂贵香料混合的诡异气味。
年轻的帮厨阿明脸色惨白,手里捧着一个白玉小碟,里面盛放着刚从水晶容器中取出的、淋了酱汁的脑组织碎片。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碟子。
“师……师傅,”
他声音发颤,看向正在一旁面无表情擦拭刀具的主厨“庖丁”。
“这……这真的是……人……人脑?”
庖丁本名希柏,本来是国际著名五星级厨师,但是来这里的一天赚到的钱,抵得上在外面一年的工资。
他头也没抬,继续用软布擦拭着一把薄如柳叶的尖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在这里,只有食材,没有人。端上去。”
“可……可是……”
阿明看着碟子里那灰白色的组织,胃里一阵翻涌。
“那是……那是个天才啊!我……我妹妹还买过他编的参考书……”
“那又怎样?”
希柏终于停下动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
“在这里,他只是一道菜。端上去,别让客人等。
还是说,你想跟他一样,变成食材?”
阿明浑身一激灵,不敢再多言,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碟子放在侍者手中的托盘上。
侍者面无表情地端起,转身走向宴会厅。
阿明站在角落,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他看着台面上那些被分解的食材,想到宴会厅里那些衣冠楚楚的宾客正在咀嚼、品味……
他猛地捂住嘴,冲向后门。
后门外是条狭窄昏暗的巷子。
阿明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过了一会儿,希柏的声音从门内冷冷传来:“吐完了就滚回来。还有菜要准备。”
阿明用袖子擦掉眼泪和嘴角的污渍,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垃圾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踏进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但为了钱,为了生存,他只能继续下去。
他回到后厨,看到希柏正在检查一个更大的、冒着寒气的密封箱。
箱体上同样没有任何标识。
“师傅,这……这是什么?”
阿明声音还有些沙哑。
希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今晚的压轴,中秋夜宴的最后一道珍馐。
钱老板花了天价,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活体鲜取,据说,能让人尝到青春的味道。”
……
就在饕餮阁内进行着这场恶魔的盛宴时,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普通的老旧居民楼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李默的母亲,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正对着电话泣不成声:
“王警官,求求你们,再找找我家小默吧!”
“他那么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这么久……”
“他实验室的同学都说,他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电话那头,是市局值班室的王成刚。
也是大家口中的老王。
他听着李母绝望的哭诉,眉头紧锁,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安抚:“李女士,您别急,我们都记着呢。”
“失踪人口档案一直在,有任何线索我们都会第一时间跟进。”
“只是……您也知道,每天各种案子太多了,警力实在有限……”
他说的也是实情。
李默失踪案,像许多其他悬而未决的案件一样,被归入了厚厚的卷宗里。
没有明确的暴力痕迹,没有勒索信息,就像一个水滴融入了大海,搜寻工作困难重重,进展缓慢。
王成刚能做的,也只是重复着苍白无力的安慰。
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对旁边同样在值班、刚处理完一起邻里纠纷回来的年轻同事抱怨道:
“唉,又是那个失踪的天才大学生的母亲。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感觉就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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