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拘留所的单独囚室,比审讯室更显逼仄,四壁是柔软的防撞材料。
头顶的灯光被磨砂罩过滤,散发出均匀的光晕,24小时不间断亮着。
赵婉婉蜷缩在囚室角落的固定床铺上,身上换上了统一的囚服,宽大、粗糙,更衬得她形销骨立。
双手被特制的软质束缚带固定在身前,防止她自残。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却涣散着,没有焦点,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壁。
“怪物……”
她突然嘶哑地吐出两个字。
“怪物……他是怪物……”
她猛地抬起被束缚的双手,指向空墙,指尖颤抖:“你看!就在那里!他……他就……都在看着我!”
守在观察窗外的女警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对这种情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赵婉婉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来了……”
她压低声音,对着空气窃窃私语。
“你感觉不到吗?那么冷……像冰……他是个怪物……”
她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神情,但转瞬即逝。
“不!别过来!走开!”
她猛地向后缩,背脊狠狠撞在柔软的墙壁上。
她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沈知礼!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是陈璟!都是陈璟!他才是怪物!他穿着人的皮!你们看不出来吗?!”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假的!”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身体剧烈颤抖,束缚带勒进手腕的皮肤。
“血……好多血……从镜子里流出来……淹过来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地面,却仿佛看到了漫延的猩红,双脚胡乱蹬踹,试图躲避那并不存在的液体。
她又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地扫视四周。
“下一个是谁?是我吗?是不是我?!”
她开始用额头一下下撞击身后的软墙,力道不大,但持续不断,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咚、咚”声。
女警皱了皱眉,通过通话器严肃警告:
“赵婉婉,停止撞击!”
赵婉婉像是没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撞击停止了,她开始低声啜泣,那哭声不成调子,断断续续,混合着含糊的呓语。
“爸爸,周正明,钱有为,雷豹。”
她念着这些名字。
“下一个……轮到我了……”
观察记录上,女警写下:“情绪极端不稳定,存在严重幻视幻听,被害妄想加剧,有自残倾向。”
囚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赵婉婉偶尔发出的声音,和那24小时不灭的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她望向观察窗的方向,嘴唇翕动,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是……假的……”
说完,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脑袋一歪,靠在墙上,眼神重新变得涣散。
拘留所的走廊外,隐约传来其他区域的声响,模糊而遥远。
……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疲软的暖意,透过市局办公室的窗户,落在陈璟刚刚签完字的出院小结上。
肩伤的绷带已经拆换成了更轻便的敷料,藏在熨帖的浅灰色衬衫下。
他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
周五,张小草应该快放学了。
秦风去外地跟进一条关于拉斐尔案件的模糊线索,临走前特意又叮嘱了他一次,别忘了接小草。
秦母这两天犯了老寒腿,不方便多走动。
陈璟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往张小草就读的寄宿小学。
距离不算远,穿过两个路口,再走过一条种满梧桐树的老街就是。
秋日的阳光把梧桐叶照得半透明,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
他走得不快,步伐稳定,目光平静地掠过街景。偶尔有相识的店家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停留。
他看起来和这秋日午后一样,冷静,寻常,甚至带着点伤愈初期的文弱。
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熙熙攘攘,陈璟的出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太高,太安静,气质过于冷冽,与周围热切张望、互相寒暄的家长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选了个不远不近的角落站定,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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