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越看着那双望过来的眼睛蹙眉，有种意料之外，但也不是太惊讶。
毕竟是一家人，他会猜到谢玄的计划，找过来也算正常，只要不是萧策的人就行。
谢玄就没那么平静了。
刚从窗户飞进来的人，很快又打飞出去。
李清越用力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困倦看向灰暗的窗外，已经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细听才能打斗碰撞的声响。
她下意识想装装样子，但是这里没有观众。
谢玄下手很有分寸，自己人打自己人，没什么劝架的必要。
这种时候帮谁说话都不好。
李清越走到床上躺下，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虽然悠闲缓和，但晃的头晕没睡好，现在正犯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轻微的声响。
回来的只有谢玄一个人。
李清越抬眸看他，确认他没受伤，更觉得是小事，和萧策比起来，谢昀整出来的幺蛾子都算是内务了。
“他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嗯，不肯回去。”
谢玄站在床边看她，心绪远没有声音平静，压着眼底浓烈的烦躁。
李清越看出来他不高兴，开口道：“他到底还年轻，哪里懂什么感情，不理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种事她有经验，只要分开的时间长，有别的事忙，很快就不会想起旧情往事，说不定还会觉得曾经的自己愚蠢难以理解。
谢玄看着她，欲言又止，出口的话拐了个弯：“你说的对，这个年纪总是更冲动。”
他何必要帮谢昀剖白心意，这种误会，对他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个人想的不同，但达到了同样的默契，不再提谢昀的事。
虽然甩不掉谢昀，但也不耽误他们前行。
谢昀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过面具遮住半张脸，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
秋衣镇。
这里如谢玄所说的热闹，这里的景色算不上多好，但也因为颠簸的路途变得美丽。
市井摊贩的小吃和烟火气，李清越从小看到大，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新奇，或许是太久没逛过，竟然有好些她没见过的东西。
谢玄几乎时刻在她身边，但总也会有疏漏的片刻间隙。
谢昀不知从哪里闪过来，直勾勾盯着她。
“你真打算去姑苏？”
“你们现在已经合离了，想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哪有么容易。”
“兄长还有个位高权重的痴心不改的明昭公主，现在萧策继位，公主只会比往日更肆无忌惮，谁能保证几年后怎么样？”
李清越：“……”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事。
相反她想的很清楚，不是一时冲动，才相信谢玄。
无论留在宫里，还是冒险离开，都伴随着未知的可能。
她不能确定未来的事，只能选择眼前的人。
比起不熟悉不稳定的萧策，她当然更相信谢玄，虽然谢玄也给她带来不少麻烦，但作为得到想要的生活的附加条件，她尚且可以接受。
她不仅要地位名誉，也想要真心。
守寡就算了，刻在木头上的男人至少老实，活着的丈夫可是件麻烦事。
萧策是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今天因为多出来古怪意识，想要困住她，就轻易让她认领放妻书，只能安分待在宫里，等那天意识突然消失。
他不需要自己，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那里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李清越还不想承担这么大风险。
她比较喜欢清净的后宅，而不是需要需要时刻警惕的后宫，尤其是有明昭公主这个老仇人，她自认倒霉躲远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清越看他一眼。
谢昀唇角勾起弧度，笑道：“你没必要再跟他在一起，不是吗。”
李清越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要是以前，谢昀被这样的眼神语气盯着问，肯定恼羞成怒忍不住走了。
但一次次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磨平了他的任性傲慢，再听到这种话，也只是表情有些不自在。
李清越又说：“我们夫妻恩爱，从未真正分开。”
谢昀盯着她的眼睛：“不见得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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