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疼
疼疼疼——
满脑子都是对贪杯豪饮的悔恨,昏迷中的郝白芷只觉自己似乎沉在深水中,周身昏痛,尤其前额抽痛异常,仿佛被人用铁棒子狠狠抡了好几下。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眼角湿糊黏腻,额前有血在汩汩流出,口腔里还有一种咸腥味。
自己似乎摔得还挺严重。
郝白芷心里不禁暗骂殷恒,觉得为他这么一个出轨大渣男,自己醉酒,不值。摔破头,很不值。如果为此毁了容,那就更不值。
毕竟脸在,江山在。
有脸,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郝白芷的记忆完全还停留在浴室捡肥皂不慎滑倒摔跤的片段,可四周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凌乱的脚步声,叽里咕噜混杂的男女说话声,还有鼻腔里涌入的酸涩浑浊的异味,又让她有一种穿越到异时空的错觉。
更神奇的是,她的五感似乎比原来敏锐很多,周遭的一切体感都数倍地向自己砸来。
甚至......甚至,自己似乎还能听懂狗狗说话。
“汪汪汪——骗人.....你,骗人,麻麻是不会抛弃我的。我是她心中的宝贝。她最爱我了。”
“爱你?!爱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这是狗贩子卖狗肉的地方。你妈把你一斤一斤给卖了。笨蛋。”
“呜呜呜——,你说的不是真的。”
“且——,不信算了。傻狗。人类把你当根草,你还把他们当个宝。真的是......”
“呜呜呜——,你在说话骗人。呜呜呜——,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它妈妈不爱它,我妈妈一定最爱我。我可不是妈妈卖过来的。我是被可恶的狗贩子给用麻绳硬套过来的。我妈妈一定会来找我来救我的。”
“你做梦吧,你,小白痴。人类只会玩腻了抛弃你们。怎么会来找你。”
“你说谎.......,我才不会信你呢。哼——”
嘶……,这是梦,自己一定还是在梦里。
迷迷糊糊间,郝白芷如此想到,她努力抖动自己的眼皮,努力翻身,努力想坐起喊阿姨给自己摔破的头包扎一下,如果伤口不及时处理,破伤风就不好了。
可郝白芷只觉头脑昏沉,身体重重,四肢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她努力集中意志,使劲洪荒之力,好像只有手指能微微地颤动。
半睡半醒之时,郝白芷的内心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后背泛起沉沉凉凉的的汗意。
难道自己把自己给摔成植物人了。或者.......是截瘫?!
我擦,不会那么惨吧?
那我的后半生,岂不是要在床上度过了,我又该如何应对。
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啊。
赶快醒!赶快醒啊!
咳咳咳——
下一秒郝白芷因胸腔灌风而剧烈地咳嗽,一股灼伤般的疼痛从胸口席卷全身,逼得她蜷缩在冰凉潮湿的土地上,猛然呛出一口血沫。
终于,她在疼痛中让涣散的意识逐渐集中,一鼓作气地挺腰动背,瞬间睁开眼睛,彻底摆脱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一开始视线是模糊的,周遭非常昏暗,还有恼人的蚊子和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万物似乎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绯红的雾。
她用爪子扒拉一下自己的眼皮,定睛一看,目光所及,是因为年久失修、渗水而青黄发霉脱落的墙皮。
错愕茫然中,她发现旁边的墙角层层叠叠堆了好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里面装了好几只脏兮兮的狗狗。
更为恐怖的是,旁边的铁丝绳上,就挂着白红森森的两条拨了皮的狗尸。
铁钩毫不留情地穿入它们的脑袋和咽喉,然后将其血淋淋地挂在上面,任凭风吹日晒。
阵阵腥腥的恶臭涌入鼻腔,逼得她一股带着血沫的酸楚从五脏六腑绞上来,再次顶上咽喉,呛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咳咳咳——,郝白芷一边犯恶心一边狂咳。
笼里的狗狗们听到声响,全都可怜巴巴地望向郝白芷,眼神里都是迷茫、不解和疑惑。
郝白芷下意识抬起脑袋,环顾四周,在凌晨苍灰色的苍穹下,借着惨淡绯红的月光,才看清自己似乎处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
地上都是凌乱的垃圾,三步一烟头,两步一纸屑。
围墙上的小窗,全都钉着几条缺角的木板。
铁皮门闩紧紧闭,似乎阻隔住了一切生的希望和幸福的欢愉。
狗狗们在笼子里观察了郝白芷好一会儿,一开始是小心翼翼地讨论,胆子逐渐大起来以后,就逐步大声地汪汪说话。
“它不是死了吗?怎么又醒了。真是厉害。”
“刚才那个壮汉一铁棍抡下去,我还以为它就会死翘翘呢,谁知道又醒了。这只大黄真经打。”
“这是回光返照吧。人死之前都会精气神回一些。它也是吧。”
“这只大黄,真的是狗狗界的勇者,是我崇拜的偶像。挨了那么多次,还能站起来,真了不起。”
狗,谁是狗?
这……郝白芷惊恐莫名,猛地抬起自己的左爪看了一看,是一条沾满血污的黄黄的狗腿;抬起自己的右爪看了一看,还是........
啪!心碎一地。
还想着以后开影视公司,阅尽世间美男的郝白芷,彻底崩溃了,我怎么变成一只狗了?!还被人用大铁链拴在了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郝白芷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又是一阵抽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落在了世界末日。
真的是壮志未酬身先死。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惶恐贪生让她憋着一股气,疯狂地扭动身体,想挣脱大铁链的束缚,可除了弄得四周乒乓响,压根儿无济于事。
梦,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自己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一想到此,郝白芷立刻倒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眼皮还眨啊眨。
可过了两秒,睁眼一看,自己还是一只狗。她有点接受无能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都乱叫个鸟。一个个,改明个,都给你剥皮杀了。不知好歹的狗子们。”
砰——
十多米外的房间里猛然亮起了灯,一个壮汉推门而出,嘴里骂骂骂咧咧的。他抄起地上的铁棍就气势汹汹地朝郝白芷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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