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甲午便有动乱,别说百姓们惊慌,朝廷亦十分重视。
想到她们偏安乡野竟误打误撞拿到了过关文书,掌柜好心道,“既然去了洛阳,就等过了甲午年再回来罢。”
楚氏垂眉,“我和村里人商量商量。”
天光渐亮,楚氏将诗集拿油纸裹好塞进被褥,去摇睡得正香的女儿,“阿玥,不睡了啊,咱去城门等你爹。”
梓州过来不算远,照理说虞大山他们早该到了,但昨晚没看到人,她担心他们途中遇到劫匪了。
要知道,那可是全村人的家当,没了怎么去汴京?
虞有玥拿掉脸上的帷帽,视野里跳进大片朝霞染红的天,急忙起身,“什么时辰了?”
“还早。”楚氏收起箩筐上晾着的衣服,和旁边架炉子烧开水的虞二郎说,“二弟,帮我看一会儿行李,我和阿玥去城门找找你大哥他们。”
人生地不熟的,虞二郎担心她们又碰到官差,搁下柴火走了过来,“要不还是我去吧。”
“阿望和阿面离不得人,你在这儿等我们就行。”
说着,把叠好的衣服放入箩筐,再拿梳子简单顺了顺秀发,牵着虞有玥就朝城门去了。
卖早食的摊贩已经岀摊,馒头,面条,白粥,馄饨,应有尽有,楚氏观察摊贩们的表情,小声说了‘甲午年四川乱’的流言。
感慨道,“咱们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
不止避开了明年的劫难,还能躲过甲午年。
虞有玥立马想到了上辈子离川途中的事,她们往东跑的,途中遇到好些流民乞丐,难道就是离川逃命的?
她道,“掌柜说的怕是真的。”
楚氏正看着街边浮摊琢磨买什么,听到这话,震惊的扭头,“高僧预言对了?”
“不知道,但明年有大批百姓出川。”
楚氏拧起眉,忽然停下了脚步,虞有玥侧目,“娘,怎么了?”
楚氏纠起眉头道,“僧人有真才实学,咱们弄来度牒会不会败坏僧人的名声?”
虞有玥莞尔,“当然不会啦,咱们买度牒是为了换钱,碍不着潜心修行的僧人的名声的。”
“那就好,我怕滥竽充数惹来僧人们记恨...”她拍拍胸口吐气,“文弱书生抱团能吓退官差,僧人要是抱团,只怕杀人跟踩死蚂蚁般容易...”
“娘怎么会想到这个?”
“这不害怕买了度牒有人找咱们做法事吗?你说咱一窍不通的,可不得丢脸?”
虞有玥没想过这茬,迟疑道,“不...不会吧?”
她只知道汴京的度牒贵,富户们都想买,但买到度牒后要不要给人做法事她就不知道了,先宽慰楚氏,“度牒的事还没影呢,娘你别胡思乱想了。”
“也是。”楚氏把心落回肚子里,指着周围浮摊问虞有玥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虞有玥惦记着虞大山,“娘,咱先去城门瞧一眼再回来好不好?”
“成。”
城门口进出的车辆不多,母女两站在一侧,翘首以盼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
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楚氏心下不安,“你爹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虞有玥捏着衣角,眉紧紧拢着,“阿爹他们可能舍不得钱租车,走路来的。”
她给了虞大山一首诗,县令只要还想在官场混,不可能不给文书。
她爹拿到文书,一定会来荣州的。
难道是兑交子出了问题?
虞有玥没有头绪,但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抚楚氏,“娘你莫慌,咱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母女两站在烈日下,汗流浃背,期间虞二郎来了回,问她们要不要去趟梓州,楚氏不让,“大山真要出了事,咱们谁都帮不了。”
没有官身,没有门路,回梓州就是找死。
虞二郎还想说什么,虞有玥朝他摇头,示意他别在这时候惹她娘不高兴。
虞二郎站了一会儿,安安静静走了。
随着晚霞褪尽,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少,眼瞅着茶棚的老板提着灯笼挂上,又一辆车缓缓驶了进来。
这一次,不等母女两垫脚眺望,车里的人先撩起了帘子。
虞有玥心头一喜,“爹。”
“阿玥...”虞大山拍拍车夫的肩,车夫勒住缰绳,他迫不及待跳下车跑了过去,“你们来了有几日了?”
“昨天到的。”虞有玥看他发髻有点乱,下巴的胡须长了许多,心中忐忑,“爹,你们可顺利?”
“顺利。”虞大山眨眨眼,“去客栈再说。”
他想着妻女既然先到,肯定会找客栈住下,不料她们在街上睡了一宿,到村里人聚集的巷子里后,他颇为费解,“怎么不住客栈?”
“太贵了。”虞有玥回了句。
只是对于村里人换位置她亦不太明白,问虞二郎,“二叔,怎么挪到这儿来了?”
虞二郎瞥一眼张火把,张火把瞪他,“看我干什么,撒尿的又不只有我家阿咏!每家每户都撒了尿,凭什么只盯着我看。”
虞二郎错开视线,低低道,“不小心弄脏了街对面的墙,老板要我们赔钱,不得已才来这边的。”
追根究底是小儿撒尿拉屎惹的祸。
“赔钱了吗?”楚氏问。
“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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