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张火把拿钱了,听了虞大山的话,扭头就要骂人。
谁知虞大山火急火燎的跑了,而楚氏叫虞二郎说了两句也各自收拾行李准备走人。
火烧眉毛的举动叫人无端紧张,张火把慌道,“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闹瘟疫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还等什么?”张火把看向还在数钱的李梦回,直接上手抓了一锭银,“先拿一块用着。”
说罢,追着虞大山跑了出去。
其他几家没拿到钱的妇人也慌了,看李梦回还在扒拉兜里的银,粗鲁的夺过,给各家汉子一人一块,“跟着虞大郎买,他买什么咱就买什么...”
得了吩咐的汉子拿过钱就没了影儿,唯独吴疾慢条斯理的往自家行李堆走。
谢氏看得蹙眉,问他,“你怎么不去?”
“吾家又木森么要买的...嘶...”他捂了捂疼痛的嘴,缓缓捡起竹席上的蒲扇,唤旁边吴喜妹,“搜足席吧。”
谢氏眉头拧成了川字,“你家干粮够吃?”
干粮是用粗面和麦糠混匀烤成的饼,又占地又重,当时家家户户都要挑粮食去集市卖,便没有准备多少干粮,像她家四口人,一天三顿干粮吃下来只剩四五个了,撑不到后天。
吴家即使有干粮,能撑多久?
吴疾的嘴还没消肿,一说话就痛,因此只点了下头。
楚氏已经背好背篓拿扁担挑箩筐了,闻言,目光如炬的看向吴疾,“北边乡里闹旱灾,能不能买到东西不好说,你在这儿不把食物和水备好,路上甭想指望大家帮你!”
就吴疾那点心思,楚氏会看不出来?
冷漠嘲讽道,“你儿是未来宰相不假,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老娘面前耍小聪明!”
“......”
“信不信你饿死半道来日连个清明上坟的人都没有!”楚氏不给他留半点情面,“有儿子又怎样,我们天天在他跟前说你坏话,你觉得他会认你?”
“......”
好歹毒的心!吴疾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像猝了毒似的瞪着她。
楚氏瞪回去,“滚去找大山,他买什么你买什么,要缺了一样,我叫你彻底说不出话!”
“......”
还有没有天理了?吴疾气得眼泪哗哗,偏又不敢忤逆她,抹抹泪,埋头跑了。
谢氏三五几下拢好行李,挑着筐走向楚氏,直言道,“就该这么收拾他,否则真以为咱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该给他吃给他喝。”
二房筐篓多,虞二郎带着行李走的,吴氏还在收拾,楚氏就抱着小阿面等她,说道,“要不是邻里一场,谁管他死活。”
谢氏再认同不过,回头找郑氏,“你也该管管你家吴疾,堂堂一大老爷们,整天跟我们耍心眼,也不嫌丢人!”
郑氏悻悻然,“他...他没有吧。”
“得,就继续偏袒他吧,哪日虞阿楚烦了不管了,你就知道利害了。”
吴疾比李梦回还要大上两岁,当年选村长,理应是吴疾的,可他担不起事儿,从小就这样,出门唯唯诺诺,一回家就无法无天,成亲了也没改,外人凶他两句,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家就打人。
也就郑氏这胎怀的儿子,要是女儿,有郑氏受的。
照理说是吴家家事,她一外人没必要多嘴,可如今全村系在一条绳子上,吴家有事会连累她们。
她说郑氏,“哪家不是女人当家?你就不能出息点?”
郑氏脸热,“一家人,谁当家都一样的...”
谢氏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
荣州城不算大,除了城中几条街是石板街,其他都是泥地。
天已经黑了,越往外,街道两侧的灯笼越少,出城后,外面更是一片漆黑。
大家把筐篓放在城门口,安心等虞大山他们。
地上有余温,还有细碎的石子,坐着膈屁股,楚氏便割了几把杂草铺地上。
刚坐下,就看钱氏也割了草回来铺,边铺边和她商量,“虞阿楚,无事的话,你能否教教二郎兄弟背诗啊,听那些士子说好的官学要通过考核才能进,汴京小儿六七岁就启蒙了,二郎他们如果现在不学,到汴京就晚了啊。”
谢氏也抱着草凑过来,“虞阿楚,要教就连我家那三个小子也一起教了吧。”
回忆之前学诗的情形,和王船儿捡石子扔的李全归跺脚,“我不学!”
谢氏扬巴掌,“学不学?”
“学!”李全归忙点头,“学学学。”
这话搁几日前,楚氏只怕有心无力,她的诗是跟女儿学的,总共就三首,两首已经教会村里人了,余下一首是悼念范公的,在碰到卢平他们的客栈里念过。
后来新学了半首诗,应付他们正好合适。
她半边身子靠在箩筐上,低眉沉吟道,“那咱们今晚就学一首《范文正公家训百字铭》”
村里人忙把家中小儿喊来。
一时,乌泱泱的脑袋将楚氏围了起来,眸光莹莹发亮。
楚氏清清喉咙,高声道,
“孝道当竭力。”
“孝道当竭力。”
“忠勇表丹诚。”
“忠勇表丹诚。”
“兄弟互相助。”
“兄弟互相助。”
“慈悲无过境。”
“慈悲无过境。”
这首诗楚氏只会八句,她决定只教四句,留四句明天再说,否则一下教完,明天再要她教,她去哪儿学?
至今村里没人知道女儿重生了,她学诗都是背着她们的,而瞧今夜情形,多半要露宿荒野,想避开她们学诗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语速很慢。
等有人举手表示背了后,她心头一紧,心道这么快就会了?心思一转,决定拖一拖,严肃问道,“可知这首诗是何意?”
举手的是李需归,他学士子起身后先整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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