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妖尽除,剑阵消散。
弟子们对先前的沌妖袭击心有余悸,长老们收回剑阵,看着已是一片狼藉的主峰沉重无比。
主峰上雪积成堆,足以将一切痕迹掩埋。
最先传风报信的高个弟子顶着重伤从雪堆里探出身,跟矮个弟子一起将穆煞的尸首抬了出来。
所有弟子见到那具血肉被啃食殆尽、只余断裂白骨的凄惨尸首时,心中惊愕难言。
这具尸骨……真的是他们那位剑道顶峰的宗主吗?
他们还在怀疑,长老们却从白骨残余的气息上确认了尸首的身份,难以自控地流露出震惊与悲戚之色。
穆煞竟然真死了。
浓重的戾气从太上长老身上爆发,他苍老却锐利的眼神扫过所有弟子和长老,沙哑道:“所有人,即刻撤离主峰,往后不得踏入一步。”
“今日之事,胆敢有人外传半个字,即与叛宗同罪,立斩无赦。”
这话里的森凉杀意让所有人浑身一紧,压下因穆煞之死而变得纷乱的隐秘思绪。
弟子们率先被清退,其次是宗中的长老。
启桓长老扫一眼地上的白骨,试图留下:“太上长老,宗主之死疑点颇多,或许我们留下来才能更快找到真相。”
太上长老眉峰不动:“滚出去。”
近乎渡劫的威压与杀意一同朝启桓长老涌去,启桓长老瞬间跪了下去,背后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说一字。
眼见出头鸟的下场,其余长老也收敛了暗藏的小心思,恭敬朝太上长老告退。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太上长老冰冷肃杀的表情才终于有了波动,他低头注视着穆煞的尸首,眼中有莫大的悲戚之色。
禾溪看见这一幕,感叹道:“这位太上长老跟穆煞的感情应该不错。”
得知穆煞之死,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悲伤之色浮于表面,唯有这位长老的悲伤最为真切。
顾寒宵颔首:“太上长老是穆煞的师叔,与穆煞之间有半师之谊,前任纵剑宗主死后,是他拥护了穆煞上位。”
众人恍然。
纵剑宗中,太上长老默哀良久,过后收敛了穆煞的尸骨,一脸沉色地走入洞府。
洞府之内的景象禾溪无法窥探,但她没有掐掉术法,而是选择等待。
她想知道,穆煞死了,纵剑宗的灵令是否还在。
洞府内并未有打斗的痕迹,太上长老眉头深锁,脚步急促地找到隐藏在洞府中的暗格,解开上面的禁制。
看到暗格中依旧保存完好的灵令,他悬在心头的那股气终于散了。
还好,灵令没有丢。
太上长老紧紧攥住灵令,脑海掠过无数想法。
穆煞暴毙,宗主之位空悬,他闭关已久,已不清楚宗中俗务,而见今日那些长老弟子的表现,只怕将来会有诸多风波。
太上长老叹息一声。
他对未来谁会继任宗主一位并不在意,但穆煞的死因必须彻查,灵令绝不能有半分差错。
思及此,太上长老做出决定。
他携着灵令走出洞府外,将灵令封入主峰之中。
剑气四溢,整座主峰开始震颤,崩落的雪堆浩荡着扬起雪雾。
太上长老浮在半空,从他周身飞射而出的剑影裹挟着灵令,缓缓沉入地崩的主峰中。
在那道幽蓝灵光出现时,裴谕忽然道:“那是灵令。”
画面无法传出灵息,禾溪凝神去看,能依稀看见灵光之内形似碎片的物体轮廓。
知道齐鸣锋在搜集灵令之后,禾溪便对此十分上心,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天道给她看过两宗五派的灵令模样。
纵剑宗的灵令竟然还在?
禾溪感到惊讶,她以为杀死穆煞的沌妖是齐鸣锋派去的,既然如此,那纵剑宗的灵令也应该被他拿走。
可这枚还在的灵令似乎在说,她想错了。
太上长老将灵令封印在主峰之内,最后再封山离去,之后的景象禾溪无法从玄天木中看到。
她掐掉法术,与百阑宗其他人面面相觑。
半晌后,禾溪头疼地问:“齐鸣锋到底想做什么?”
她还是认为纵剑宗受袭的事与齐鸣锋脱不了干系。
萧韶歌:“那块灵令会不会是假的?”
相无宥摇头:“可能性不大,如果那是假的,太上长老不会看不出来。”
“小溪,你能确定齐鸣锋真的需要灵令吗?”
禾溪思忖片刻,说:“我再去问问主系统。”
毕竟主系统跟在齐鸣锋身边的时间最久。
主系统在禾溪的识海里留下了锚点,禾溪触发了锚点,耐心等了一会。
正在撰写关于系统考核难度改革报告的主系统感知到锚点触发,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赶来。
【发生了什么事?】
禾溪开门见山,将纵剑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怀疑纵剑宗的沌妖是他齐鸣锋召唤出来的,你真的确定他在搜集灵令吗?”
主系统听后,逐渐开始不自信:【……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
【他心思深沉,对我并不坦诚,私底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主系统说,【也许我所知道的,是他想让我看见的。】
禾溪默了默,又问:“你知道他拿到了哪些灵令吗?”
主系统:【据我所知,他已经拿到了御灵苑和悬济谷的灵令,至于千煅阁和万篆山……我不知道。】
禾溪鄙夷:“你真没用。”
主系统:【……】
喷不了。
识海里的锚点熄灭,禾溪结束了与主系统的对话,打算接下来要多加注意万篆山和千煅阁的动静。
在她沉吟间,相无宥说道:“我们该回修仙界一趟了。”
修仙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从中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禾溪也想早点回去,她有些犹豫地看着裴谕:“你——”
裴谕察觉她要说什么,先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不用担心魔渊。”
他必然是要跟禾溪在一起的。
既然决定要回修仙界,魔渊的事情也得有所安排。裴谕转身出门,叫来了伯方和伯圆。
两魔立马现身,垂首恭敬道:“魔主。”
裴谕:“我要回一趟修仙界,在此期间,你们看住其他魔族,不要让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伯方伯圆震声道:“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一个魔族跑出魔渊的!”
裴谕想到两魔屡次搞砸的丰功伟绩,对他们口中的保证实在难以相信,想了想又道:“把宇吾和花紫喑叫来。”
伯方伯圆不明白为什么裴谕要叫他们,但还是很老实地照做了。
没过多久,宇吾和花紫喑就被抓过来了。
他们对魔主的传召感到压力山大,宇吾硬着头皮道:“敢问魔主有何吩咐?”
裴谕将刚才他对伯方伯圆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宇吾和花紫喑点头应是。
然而一旁的伯方伯圆却破防了。
伯方眼泪唰地落下来:“魔主您都已经交待过我们了,为什么还要找别人,是不相信我们了吗?”
伯圆猛男落泪:“难道我们不再是您最忠诚最得力的护法了吗?”
裴谕:“……”
他真的很怀疑,这俩呆瓜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办事得力的啊?
伯方伯圆不清楚裴谕的内心想法,他们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只觉得自己很像话本里丈夫当面出轨的可怜小媳妇。
然而伯方伯圆比逆来顺受的可怜小媳妇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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