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陌生人接吻》
住院楼人来人往,没几分钟,周围就聚集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岑礼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竟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那位杜医生。
是了,人家是骨科大夫,出现在这儿理所应当。
反倒是她和檀砚书,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还是闵雪婷反应快,碰了碰岑礼的胳膊,笑道:“岑律师,你男朋友好帅呀,快答应他呀!”
语毕,旁边起哄声渐起。
医院里最能看尽人生百态,有人欢喜有人忧,岑礼不认为这里是求婚的好地方,但现在她人被架在这里,她也没有办法。
只能快些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岑礼没想过假结婚还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受宠若惊。
她低头看了眼檀砚书手里的戒指,大方伸出左手,点头道:“看着你这张脸,我好像找不到拒绝你的理由。”
檀砚书的素戒原来戴在食指,套在岑礼的中指上略微有些松,她戴上之后故意甩了甩,确保没那么容易滑落以后,她终于想起拉他起来。
岑礼拉檀砚书进病房,不想因他们造成走廊的拥堵,也不愿承受这些陌生人最真诚的祝福。毕竟是假结婚,又不是真的有情人,她觉得他们实在愧对大家。
围着的人稀稀拉拉地鼓了阵掌,终于四散开去。
岑礼长舒了一口气,问檀砚书:“你来就来,怎么突然给我来这一出,我差点都没接住你的戏。”
“你说岑教授在……”檀砚书伸手接过岑礼塞过来的玫瑰,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中午在学校见到过岑肃山,他看样子下午都要泡在实验室里,不太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发现岑礼怀孕的事,然后如此说风就是雨的拉她来医院做手术。
“我想着,要在令尊手底下抢一条人命,总要做点什么。”檀砚书盯着岑礼戴着戒指的手指,平静道:“结婚之前先求婚,这难道不是必须的流程嘛,我做错了?”
“你这未免也太入戏了!”岑礼踮起脚,拍拍檀砚书的胳膊,“你这戒指真的假的?”
虽然没镶钻,但是卡地亚的素戒,多少也值点钱。
“应该是真的。”他回忆了一下,“我在官网买的。”
“今天时间太赶了,我当下只能先用它来求婚,抱歉。”檀砚书望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是真的认为她有所亏欠,让岑礼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个瞬间,岑肃山也常用这种眼神望着她。
戏真好,怎么不去横店逛逛,没准儿真能遇上星探呢。
“岑礼。”檀砚书叫她,再次道歉:“抱歉,我之前太过犹豫,耽误了你的时间。”
过来的路上,想起岑肃山有可能真的拉着她去做手术,檀砚书心里的负罪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些天,檀砚书思来想去,仍觉得岑礼和前任分手与那一夜脱不开关系,现在对方不愿负责,他当仁不让该顶上。
不论是假结婚还是真结婚,他当时都应该直接答应。
“差一点我就换人了。”岑礼下巴一扬,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戴上了檀砚书的卡地亚,现在去挎他的胳膊应该也不算唐突。
不管怎么说,今天檀砚书选择在医院求婚也有好处。毕竟徐悦在六院工作了这么些年,人虽然退休了可人脉还在。刚才岑礼余光瞥见两个小护士拍了照,她估摸着这照片很快就会传播到徐悦那儿,如此一来,她和檀砚书结婚的事可信度也能提升不少。
借别人的嘴巴说自己的事情,向来比自己开口要容易。
岑礼不知道如何向家里开口坦白自己怀孕的事儿,与其心虚担心说错话,还不如他们来问她来答。
毕竟在岑肃山的视角,他们就是两个闯了祸、措手不及的小年轻,准备工作做得太足反而透着表演痕迹。
岑礼问檀砚书:“说来就来,你下午没课?”
檀砚书点头,“原本有个会,临时通知取消了。”
“刚才电话里我开玩笑的,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岑礼看了眼闵雪婷,给檀砚书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岑律师,恭喜你。”闵雪婷察觉到岑礼将要离开,再一次换上恳切的目光,“岑律师……不伦这个案子胜诉的概率有多渺茫,我都想要试一试。”
岑礼瞥了眼檀砚书,让他拿着花先出去。
不管闵雪婷将来会不会成为她的当事人,在隐私保护这一块,她不能掉链子。
“岑律师,您也是马上要做妈妈的人了,如果将来您的孩子也遭遇了志远现在的困境,我相信您一定会毫不犹豫站出来保护ta的。志远没有妈妈,他只有我,拜托你了岑律师,帮帮我们吧。”
闵雪婷嘴巴一张一合,干裂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岑礼心软,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你之前说你弟弟做手术是你外婆在照顾他?”
“是,外婆住得近,晚上都是她来陪志远。”
闵雪婷回答完这句,抬头与岑礼对视一眼,她突然间意识到岑礼问这一句的目的了。
“可以让外婆起诉,争取志远的监护权!”她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唇角微微弯起,笑了。
“但是你之前说你外婆还是更倾向于让你爸悔改,我想,起诉的事情你可能还需要去做做她的工作,毕竟老一辈的人,总喜欢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虎毒不食子这样的话,什么事情都能忍。”
闵雪婷重重地点了点头。
“外婆那边我去说,那岑律师……如果我外婆同意起诉,你可以做她的代理律师嘛?”
“律师费我可以用奖学金来付,我付的起的岑律师,实在不够我也可以分期付款,白纸黑字,我们不会不给你的。”
岑礼点点头,“那你先去做做外婆的工作,如果她愿意起诉,胜诉的概率会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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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岑礼和檀砚书并排往停车场走。
岑礼问他:“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来的时候我叫的网约车。”说这话的时候岑礼已经走到了车边,手里车钥匙一按,替檀砚书拉开后坐车门。
“抱歉,我才刚来沪城一年,还没有购置汽车。”檀砚书坐进去。岑礼回头看他,刚才她还担心他个子太高,她的小mini对他可能不太友好,结果他挺直腰背头顶还余一拳的距离。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岑礼将外套脱下丢到副驾上,发动车子,“你住的小区离学校那么近,散步就到了,买车不是浪费嘛。”
他们工作性质不同,做律师的成天在外面跑,没有辆车确实不太方便。
不过这车也并不是为了代步才买的,是她通过司法考试岑肃山送她的礼物。
她当时还不愿意收,想到徐远忱工作好几年才刚刚买车,买的还是辆最朴素的一汽大众,而她才刚实习就开上了宝马,多少有些讽刺。
徐悦是护士,后来升上护士长,年薪也没高到哪里去。岑肃山老早以前就评上了教授,各种津贴加起来,一年至少能有四十个。
外人不知道,岑礼心里却清楚,这么多年,岑肃山和徐悦感情虽然一直不错,可是在钱方面,两人一直是各管各的。
二婚就是这样,况且两人各自都有孩子,到底是做不到像原配夫妻一样不分你我。
徐远忱当初跟着徐悦住进家里,外人看着还以为他们娘俩占了多大的便宜,可岑礼心里清楚,这么多年,徐悦照顾一家四口的吃穿住行,隔三差五还要陪着岑肃山去孝敬老母亲,要说占便宜,那也是他们姓岑的占人家的便宜。
婚姻对大部分男人来说都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只有女人天真,总想着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可男人早早地就明白了,只要付出一点感情就可以省去很多金钱成本的道理。找个住家保姆一个月工资不少,还难做到事无巨细都让人满意,岑肃山不花一分钱,靠一张结婚证就给岑礼找了个任劳任怨的新妈妈。
岑肃山看着谦和顾家,对徐远忱视如己出,实际却是,徐远忱想要买房,徐悦张口向岑肃山借五十万,他头都没抬就说没钱。
然后转身拿了一百八十万给岑礼付了套房子的首付,眼皮都没眨一下。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岑礼自知这一点上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指责岑肃山,可是……可是……她就是觉得这样对徐远忱太不公平。
户口本上他们明明是家人的关系,可为什么关起门来,她和岑肃山永远高高在上。
她知道徐远忱为什么那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着急买房,为什么一工作就搬出去单住,因为在这个家里,他永远寄人篱下。
“要不我来开吧?”后排传来不自量力的声音。
岑礼开车时走神,后座的檀砚书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可又不敢出声提醒。
刚才车子擦着黄线过,险些就开到了对面道上去,檀砚书再不吱声,担心车上三条人命都有危险。
岑礼思绪回过来,轻笑道:“你知道往哪里开吗?”
“不是回学校吗?”
“你不是说不用我送你?”
檀砚书一顿,没再说话。
“你刚才说你下午没课,我也不想回律所,正好,你陪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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