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反派道侣》
连断山脉天罚的骇然奇景被见证的人一传十、十传百。
他们不知是谁引来了这样令人闻风破胆的天罚,猜什么的都有,同时,千年香荼的归属也成了迷。
据鼎剑宗和玉仙宗的人说,是一个戴面具的黑衣金丹拿走了千年香荼,应该是妖修,别的就不清楚了。
毕竟谢翎面具摔落的时候,只有慕子晨看到了他的脸,而慕子晨自己如今自顾不暇。
与连断山脉的天罚同时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有玉仙宗小弟子疑似被邪修蛊惑一事。
“师尊,师尊!慕子晨涕泗横流,匍匐在玄阳尊脚下,浑身颤抖,“弟子真的不知这镯子中有古怪啊,我从未与邪修有过任何牵扯,请师尊信我!
玄阳尊手中掐着邪魂,居高临下冷冷俯视慕子晨,他眼中威严赫赫,在慕子晨可怜又恳切的哭声里毫无波澜。
邪魂知道自己死定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没道理要**还得给慕子晨铺路,明明已经气若游丝,却在玄阳尊手里哈哈大笑出声:“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偷学邪修**,还偷了人家身份,玄阳尊,嘿嘿,你还不知道吧,你这好徒弟根本不是若水宗慕长老的孩子!
“哈哈哈你们这群正道还不都是傻——啊啊啊!
玄阳尊手中金光一压,邪魂瞬间在惨叫声中灰飞烟灭,那叫声听得慕子晨本就惨白的脸更没了颜色,浑身抖若筛糠:“师尊、不,不是的,我……
玄阳尊没有动他,但当沉沉的威压压下,慕子晨就仿佛被扼住了脖颈,半个字也吐不出了。
“什么**?玄阳尊问。
慕子晨在那薄凉的语气里听出了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好像只要答错一个字,他就会万劫不复。
先前他还敢仗着玄阳尊需要自己的体质卖乖耍嗔,但此时此刻,再半点不敢。
慕子晨冷汗湿透了衣衫,他在金仙威压下嗅到了比死亡更为恐怖的味道,原本还想撒谎到底的嘴抖了抖,身子慢慢伏低了。
“是,是练了后能更好融合他人天赋根骨的**……
在极端的惊惧里,慕子晨终于架不住重担,说了实话。
玄阳尊笃定:“你用过了。
否则他不会这么害怕。
慕子晨喉中哽咽,觉得威压更重了,简直在把他的脑袋往地里摁,他崩溃大喊:“只有一次,只有一次,还是从**身上扒的,我不敢了师尊,再不敢了!
“你也不是慕家子?
“……是。但师尊,我对您和对玉仙宗的心是真的,求您饶我,求您!
玄阳尊如一尊雕刻的威严石像,睨视慕子晨这枚蝼蚁。
如果不是他能消减心魔的体质,此
刻玄阳尊就能拿他性命。
这样的弟子是污点只会让玉仙宗与他蒙羞。
但他的的确确需要慕子晨。
玄阳尊手指一抬以灵力将慕子晨突然吊至半空在慕子晨惊恐的眼神里在他手背上划出一条口子。
这一刀可真没怜惜皮开肉绽
玄阳尊再在自己掌心一划猛地扣住慕子晨的伤口强行调动他的体质灵力来对付自己的心魔。
慕子晨只觉得那条口子宛如被万千虫蚁啃噬密密麻麻剜食血肉像一刀一刀又像一阵一阵从伤口一直割到他四肢百骸慕子晨顿时惨叫起来痛不欲生。
玄阳尊一直到慕子晨灵力快空了才皱眉松手让慕子晨从半空摔了下来。
慕子晨无力躺在地上已经叫不出声了身体因为过于疼痛还在麻木地抽搐。
玄阳尊掌心的伤口眨眼愈合他能感受到心魔确实受了点影响但效用几乎等于没有。
之所以慕子晨的反应会这么大是因为他修为太低了。
一个金丹想帮金仙灭绝心魔那是异想天开。
玄阳尊原本是想等着他好好修炼修为再高点时才试试他体质的效果但如今对慕子晨再没半点师徒体面竟然直接动了手。
“念在你年纪尚小受邪修蛊惑自去刑堂领罚百鞭再去雪峰禁地面壁半月。”
慕子晨如破絮般躺在地上连答话的力气也没有。
反正玄阳尊也并不需要他答话。
“谨记勤修苦练我会时常检查你境界的提升若你再使用邪法改变体质我便留你不得。”
检查怎么个检查法像刚刚那样再来?
慕子晨惊恐地睁大眼他想起方才的疼手脚就不住痉挛即便是想逃可爬也爬不动。
玄阳尊不再看他抬脚略过他身侧连衣摆都没让慕子晨碰到半分。
“你与若水宗之事自行处置。”
玄阳尊说罢踏步离去。
外面劣根已成之人到底不如一手塑造大的孩子虽然沈辞秋最近也惹出了事端但到底也比慕子晨更像玉仙宗的弟子。
为了心魔留了慕子晨的命郁魁已死事已至此还是得让沈辞秋延续玉仙之风。
他先前就让沈辞秋在连断山之后回宗可这已经过去许多天在连断山伤重的慕子晨都能下榻了却半点不见沈辞秋踪影。
玄阳尊横眉冷竖拿出了传音玉牌。
然而下一刻他肃杀的神情被打破了面上是猝不及防的愕然。
——他的玉牌联系不到沈辞秋了。
小弟子受邪修蛊惑二弟子身死大弟子失踪玄阳尊与玉仙宗的
乐事传遍了整个修真界当面不敢提背后却全是风言风语。
比如小弟子受蛊惑真的只是蛊惑?说不准他自己也碰了邪修**呢!对了还听说鼎剑宗少主的死其实也跟他有关沈辞秋和温阑都是被算计的!
所以沈辞秋不愿回玉仙宗这不就连系起来了?合理啊!
玄阳尊这师父当的啧啧众人摇头晃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沈辞秋从那时起还真就销声匿迹了似乎是跟他未婚夫谢翎一起闭了关真真假假也没人知道。
世间流言总是来了去去了来风波总有浪涛不歇沈辞秋不露面人们自然渐渐也不再谈论他众人都会把目光转向别处——比如乌渊附近一个新宗门的崛起。
乌渊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出现新势力不奇怪可云归宗不同。
乌渊草菅人命踩碎的都是弱者的骨头好人在这里不长命唯有祸害混得风生水起谁来了这里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都得变成凶神恶煞的鬼碾着弱小上位。
而云归宗打了乌渊各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不纳邪修不啖弱者血肉第一刀就把乌渊两大邪修恶门连根拔起。
那两家一个炼药一个卖人素来合作紧密卖人这家会将好些童男童女送去给炼药的。
炼的是什么邪药可想而知。
谢翎先前断了炼药邪修好几条路云归宗很多孩子就是那时候救出来的现在这两家终于被彻底移平了。
孩子们被救走而这些邪修的尸身挂在了乌渊界碑旁的大树上如同飘摇破布被路过乌鸦啄食。
云归宗用这些尸体的血留了信。
他们要肃清乌渊要让藏污纳垢的群魔乱舞之地就此涤清扬浊变成人人歆羡的福泽宝地。
最初乌渊里许多邪修和势力嗤笑觉得他们自不量力即便被两大邪修的死震慑到但他们醉生梦死久了很快抛在脑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直到这些无恶不作之辈的身躯一个个挂上大树活着的嚣张变成了死后的笑话剩余的人才越来越慌。
可等他们想反击之时为时已晚。
乌渊中本也有人苦压迫久矣只恨独木难支也差机会他们主动投靠云归宗不出半年云归宗便吞下了乌渊三分之二的地盘连同最先在外的山峰将云归宗迅速建成了庞然大物。
而剩下这点乌合之众
他们眼睁睁看着云归宗声名鹊起曾经无数人笑话他们绝不可能撬动乌渊如今尽数鸦雀无声。
无人再敢小觑他们。
谁也不知道这不缺灵宝丹药财大气
粗的宗门源头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短时间内扩出成千上万人竟也养得起半点不吃力。
那些从乌渊被救出来的人终于从地狱爬回人间见识了如何才算活着对云归宗主可谓死心塌地。
不少自诩正道的大宗纷纷朝云归宗投去拜帖但云归宗一个也没接。
如此庞大的宗门宗主却异常神秘。
据传他们宗主鲜少以真面目示人于人前常戴着面具有人传他是个绝世美人与失踪的沈辞秋或许不相上下;也有人说他面目可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也没人知道他的修为起码碰到过的都看不透他的修为气息。
还说他时常撑着一把伞那应当就是他的法器可打伞的模样却很像是在遮一场没有停歇的雨。
哪怕碧空之上实则艳阳高照。
云归宗已经隐有大宗之势外界却无人知道宗主之名只以宗主相称。
连断山天罚过去半年多以后乌渊中最后一个邪修宗门迎来了他们的陌路。
邪修被钉在大殿之中口吐鲜血看着那银面绯衣的人踏过一地尸骨慢慢朝他走来。
“不可能……”邪修嗫嚅嘴唇“你能统领真仙竟然只是个元婴你怎么能只是元婴……”
那人长身玉立即便戴着半张面具露出的下颌也漂亮得惊人肤白胜雪朱唇皓齿其实不难想象他该有一张怎样艳惊四座的脸。
他走到邪修跟前慢慢拔出了剑。
动作间他耳边赤金的翎羽微晃愈发衬得他脖颈瓷白纤细。
“可我就是。”他声如霜雪清清冷冷。
剑从邪修肩膀拔出的瞬间寒芒抹过利索割断了邪修喉咙鲜血四溅邪修倒在血泊里**个彻底。
绯衣人长剑一甩将其收入伞柄之中。
他朝外走绯色的衣袍上有金线交织勾出的繁复花纹飞鸟逐流云身边还花团锦簇煞是好看明明是艳丽的美可在他身上又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绯衣人走到门口一名真仙徐徐落下平平静静道:“镇山真仙已死捉了些舌头我不管你们来。”
绯衣人与他说话时语调倒没有那么冷冷清清还很敬重:“多谢江篱仙君。”
江篱仙君轻轻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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