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穿越手记》
解忧居的阁楼并不透风,入了夏,霉味中混着潮气,宋青瑛的脸隐没在阴影当中,只有一线昏黄的灯光从小窗透过来,照亮一只不带情绪的眼。
听到门开的响动,宋青瑛才回神,他后退两步,整个人完全浸没在了阴影里,左掌心微微刺痛,他抬起手一瞧,才发觉就在方才韩濯与王公辅交谈之时,指甲已将掌心的皮肉攥出了血,因紧张而流出的汗刺激着破损的皮肉,激起挥之不去的轻微辣痛,他长出一口气,看向进门的人。
“你都听见了吧。”
韩濯的脸色很差,眉宇间带了些戾气。
宋青瑛点头:“清之作何打算?”
“我和王公辅说,英武侯只权当从未和右相见过面,也不认得什么淑妃姚申。”
“清之难道真的打算坐壁上观?”
韩濯拉了一张藤椅坐了下来:“我只能这么说稳住他,毕竟只要韩家不多管闲事,对他来说也就够了。”
“依你看,”韩濯复又问道:“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
宋青瑛拢着长袖,在暗中缓缓踱步:“我看......有八分真。”
韩濯骂了很脏的一句。
宋青瑛走到韩濯面前弯下了腰:“清之,若你不想管这烂摊子,我们明日便离京去,去临塘,去扬州巴州......随便你做些木牛流马一般的新鲜物事,在家里设个奇门八卦阵都无所谓。我把路路通交予小目,我们就自己就开一间布庄,天地之大随便我们逍遥快活......”
韩濯已适应了黑暗,此时宋青瑛的眼睛成了唯一的光源,亮得惊人。
她必须承认,那一瞬间,她对宋青瑛说的一切产生了强烈无比的渴望。
自到大齐以来,将近八年时光,她几乎每一日都在刀尖上行走,几次三番命悬一线,难以入眠。她不停地劝解自己不要当真,只当一次游戏,一场幻梦,可她不断地与越来越多的人产生或轻或重的羁绊,犹如作茧自囚,如今,或者从她来到此界的那一刻起,整个大齐的命运都与自己绑在了一处,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不该做个正常人么?难道天赐我此等机缘,只教我为跌宕命途苦苦挣扎,为旧识至亲离散而痛苦难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到底遭了什么孽,一定要肩负这种过重的担子?我凭什么不能做个寻常人,去幸福地一生庸碌?
她心中的念头只呼啸了几瞬。
那一线光照里微尘飘舞,宋青瑛认真地瞧着她,身体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阿瑛,你知道,我不能。”
宋青瑛的肩膀微微垂了下来:“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只是,我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总是喜欢做一些春秋大梦。”
韩濯笑了笑。
有些责任不得不背负,有些路不得不走,事到如今,早已分不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还是曾经那个韩清之。或许,她就是我。
怎么能临阵脱逃,教自己失望?
“我......”
韩濯话音未落,宋青瑛的手便抚上了她的脸:“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是生是死都甘之如饴,你别想丢下我。”
韩濯定定看着他:“这次真的可能会死。”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韩清之。”
韩濯猛地捞过宋青瑛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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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到春秋亭赏荷。”
淑妃皱了皱眉,她刚从皇帝那出来,就遇上了皇后身边以宁儿为首的宫女传话,她刚刚才出过的冷汗未来得及干便又惊出一层,跳得本就快的心几乎要将肋骨擂痛:“臣妾身子不适,恐怕要扫了皇后娘娘的雅兴,改日定会亲自向娘娘赔罪。”
宁儿面无表情道:“皇后娘娘说,算来淑妃娘娘还有一月便要生产,更应当多走动走动,不然到时候出了岔子,宫中没人担得起责任。”
淑妃身边的宫女欲上前质问,却被她拦下了。
“姑娘带路吧。”
她适时地扶着有些笨重的肚子,做出了些吃力的模样。
一路行的都是荫凉地,宁儿低着头,只用耳朵听着淑妃脚步的轻重缓急。
“娘娘身子不方便,还要不辞辛劳地为皇上侍药,倒是一片忠心。”
淑妃不知为何脸色白了白:“去春秋亭似乎不会经过这等幽僻之地。”
“暑天炎热,奴婢是怕娘娘染了暑气。”
正在这时,淑妃突然扶着身边的小宫女,面色痛苦道:“今日着实是无法赴约,请宁儿姑娘转告娘娘......臣妾实在......”
此处鲜少人烟,宁儿并未露出慌乱神色,只轻轻一点头,身旁两个女官便拽走了淑妃身边欲张嘴大喊的宫女,三两下塞了嘴。
淑妃被两个女官架在中间,来不及继续装病,惊道:“你们要造......”
宁儿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娘娘,为了你与腹中孩儿的一条性命,您最好安静些......郑太医已经下狱,他供不供出娘娘,还要看娘娘现在如何选。”
花木深处微动,似有木轮轻轻滚过的声音传来,淑妃顺着声音看去,见到坐在轮椅上的人揭开兜帽,险些又惊呼出声。
“獾郎!”
“二姐姐。”
姚申犹带病容,嘴角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爹说你......”
“死了对么?”姚申道,随即苦笑一声:“几乎差不多,的确是照死了打的,断我双腿,囚我于暗室,我拼上性命才买通王柴跑出来,若非遇上英武侯,我怕是早就被王公辅追杀死了。”
淑妃颤抖着去掀他腿上的袍子,却被他并不有力的手拦住了:“二姐姐还是莫要看了,我双膝已废。”
淑妃流下泪来:“你做什么这样傻?我冒着风险为王公辅做事,就是以为你也和姚家一样,不得不与右相站在一处才得以保全。整个家里,我就只你一个亲人,谁知你......”
姚申道:“是我教二姐姐冒险,教你受苦,是我自己不争气,整个姚家一直以我为耻,因而即便打死我也并不足惜。但是我师从太师,怎能与王公辅这等乱臣贼子为伍?”
淑妃泣不成声:“你受罪啊獾郎,你受罪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姚申道:“我们与皇后娘娘已商议好,除掉王公辅后,二姐姐先前做的一切都会被抹得干干净净,成为永远的秘密......”
“来不及了......”淑妃哽咽道。
“什么?”姚申几乎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王公辅这次给我的毒,三个时辰内便能要了性命,我已经......”
姚申骇然变色。
王公辅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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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吴钩兄弟的脸面加上御林军的一小部分,我们调得动的就只有这些。”韩濯对王皇后道。
她此时做宫女打扮,与平日里男装的模样大相径庭,宋青瑛也乔装成了外出采买的宦官,二人一同混进宫来,废了不少周折。
“王公辅虽权倾朝野,但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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