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女装大佬》
射御大赛向来便是春猎之时最受瞩目的环节,今日忽有传言,皇太子萧帙亦会下场参赛,更是将现场气氛推到了最顶点。
俟斤玉奴选择言语挑衅、试图激怒宋俭时,恰逢萧帙整装待发。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萧帙出生时,适逢女帝执政,肆意打压迫害萧齐皇族。那时刚出生皇子们都被强行送进宫中,由陆仲儿统一安排教养。萧帙的母亲担心孩儿有去无回,几乎哭瞎双眼。好容易能接回来了,却已叫养得蔫头呆脑。
人人都道陆仲儿是有意为之。
她身为祖母,不愿背上杀伤孙儿的恶名,遂以此手段自精神上扼杀他们,令其成为废人。
广孝帝登基后,萧帙贵为皇太子,却始终无法从那些年的阴影中走出。平日里总是一副日头没晒够的苍白萎靡,每每叫他皇父见了,都是一脸嫌恶。
如今换上骑装,脸上有了气色,也显出几分飒爽来。
王皇后见了赞道:“到底是天潢贵胄,这周身的气度,终究与旁人不同。”
广孝帝从鼻子里哼出来:“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便贸然下场。不要丢了朕的脸面才是!”
卢太后也跟着劝:“皇儿莫要过于苛责孩儿。老身反而觉着,太子此举方有储君风范。深宫里如何养得出雄鹰?太子将来总要继承大统,自该及早走出宝殿,礼贤下士,方为正经。至于输赢,那是民家才会看重之事。帙儿出身皇家已是赢了!区区一场射御,便是输了,又有何干系?今日赢他之人,来日都会为他所用,才是正道!”
王皇后闻言眼神微闪,点头称是。
广孝帝面色愈发阴郁。
目光紧盯高台之下,太子策马小跑热身的身影。
田守敏锐察觉到君主不悦,冲左右侍立的宦官宫女们使眼色,叮嘱他们小心服侍。
一片难耐的压抑中,忽而响起个尖锐女声,撕破凝滞死寂。
萧玉华腾地起身,既惊且怒。
“他在做什么……?他如何敢!!!”
……
萧帙身骑大宛神驹,自觉鲜衣怒马,倜傥过人,那崔家小娘子目光似是追随己身。正得意间,却见场中骚动,众人目光都叫吸引开来。
他也恼怒地看过去。
只见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好妹妹,萧玉华新宠的面首,叫什么宋玉奴的,鬓发凌乱,阴鸷凶狠地怒视几丈之外的宋俭。
他身后平行线上的靶子之上,一枚羽箭深深钉入靶心,箭翎微颤,靶心之中,粉色梅瓣簌簌而落。
宋俭慢条斯理,一手持弓,一手再去摸箭囊里的羽箭。
若非怕坏了大事,俟斤玉奴心想,他定要割破这人的喉咙!
先前他挑衅说完那段话后,那宋俭瞧着神色不变,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他便想着溧阳公主所言非虚。他与那崔家的小美人果然无情,否则为何成婚至今,小美人仍未□□,只能夜夜独守空房?
可见他真不是个男人!
没准有着龙阳之好也说不定!
他们中原男子,由古至今便好这一口儿。
他最好永远也别碰那小美人!
宋玉奴贪婪地想,待他杀了宋俭,报了血仇,那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便能以完璧之身,归他所有!
他紧紧盯着宋俭。一刻也不放松。
然而后者并未动作。
冷淡睨他一眼,掉头便走。
宋玉奴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继而冷笑。
——孬种。
两个字方浮上心头,只见拉开距离的宋俭猛地掉转马头,抽箭张弓,直奔他面门而来!
回身、抽箭、发射,兔起鹘落之间一气呵成!
羽箭如白虹贯日,势如破竹,宋玉奴瞳孔骤缩,已是无法躲避!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羽箭呼啸而来,大有劈山灭海之意,倒映于他的瞳孔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自他的髻边狠狠擦过!
一阵枝摇花落的动静后,羽箭铮一声,连着他簪在髻边的垂枝梅一同狠狠钉在靶心中!
惊骇之下,他甚至忘了动弹。
冷汗自颊边滑落。
与之一同掉落的,还有鬓边为箭风刮断的细末发丝。
全场哗然!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宋俭又抽出一支箭,横在手中,气定神闲目视对方。
用在场之人都能听见的声量,朗然开口。
“今日风大,俭学艺不精,微末技艺,恐失了准头,先与阁下练习一二。”
他语气谦和,眼神却寒冷如冰,
“稍后正式开赛,阁下也当小心才是。否则,若俭之箭不慎偏上寸许,只怕枉送了阁下性命。”
……
在场之人几乎都听到了宋俭说的话。
其中杀意与威胁,昭然若揭。
裴妙丽自人群中溜滑钻出,来到崔妙璩面前,拍了拍神不守舍的女郎。
“你这夫君也太狠了!都不知道那人怎么得罪了他,一出手竟是奔着夺人性命去的!”
裴妙丽夸张地大口呼吸,“我还以为这京中最狠的是我那亲哥,真是没想到,人外有人啊!”
她那同样发狠不要命的亲哥裴长随,眼下怕只能屈居第二了。
不愧是龙颜大怒时还敢铁头撞墙,冒死请婚的宋使君。
裴妙丽咋舌。
见对方没有回应,以为她是被自家夫君真面目给吓傻了。裴妙丽伸手去推崔妙璩,满口安慰:“合该劝劝你夫君。我听说那可是溧阳公主近来新宠,莫做得太过分了……”
话音未落,就叫回过神来的崔妙璩怒气冲冲打断。
“是做得太过分了!”
怎不干脆一箭射死那混蛋了事!
崔妙璩自差没气得背过身。
射朵花算什么英雄好汉!
花会害人吗?!会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吗?!
都下手了,索性便下死手,会放狠话算什么?算他会装X吗?!
崔妙璩痛心疾首,恨不得也朝他射上一箭!
宋俭自觉为夫人出了气,嘴角用力压住,转头去寻人,却见到对方一脸怒容。眼风刀子似的直往他身上飞。
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情的宋俭一愣。
如何反倒生气了?
嫌他太过凶狠?
而萧帙这头,万众瞩目下了场,却风头尽失。心爱的小娘子与她夫君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缠绵悱恻,当即气炸了肺。
他方寸大乱,再加上确实技不如人,比试开始后,全靠同场儿郎有心相让,放水放成洛川大河,方令他堪堪擦着线,进了三强。
也是这些年来,成绩最差的三强之一。
前两位不出意料,为宋俭与俟斤玉奴。
前者以不算明显的优势暂时领先。
而他面上却没有多高兴的样子,反倒显出三分心不在焉五分心烦意乱,仿佛正被什么要紧的场外事给困囿着,只想速战速决。
而俟斤玉奴开场前挨了箭锋,颜面扫地,比试起来不免心浮气躁,准头也大不如前。
看得台上的萧玉华与卢太后连连蹙眉。
俟斤玉奴也感受到了压力。
可几轮下来,成绩已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
若想如预计那般一举夺魁,成名天下,只能另想点别的法子。
最后一轮比试前,趁着小憩时间更换箭靶,俟斤玉奴去寻了萧帙。
对方面色恢复苍白,萎靡不堪地缩在场边,早已没有初初下场时的意气风发。
萧帙原想在崔妙璩面前显显身手、出出风头,才贸然下场的。
君子六艺,他因着被陆逆教养,开蒙偏晚,开始学骑射已经是十岁以后之事。而他天性也不擅长于此,更好读书习字。可到底皇父为他延请的都是最好的教习师傅。
名师出高徒。
萧帙想。
我只是骑射天资不如读书罢了,不代表我就做得不好。
也不代表宋俭那厮就能胜过他!
他不过就是战场上杀过几个敌,赢了几场仗,换作他萧帙,未必不能做得更好!
可他偏偏就没有那人做得好。
萧帙不曾见过宋俭率军打仗。他想,不过是史记杂书中所写,运筹帷幄帐中,决战千里之外。大齐国力鼎盛如此,对方自当不攻自破。宋俭一微末将军,如何能成决胜关键?!
可纵然如他,也看出宋俭今日心不在焉,比赛留力——
却已是他难以企及!
仿佛能感受到高台之上皇父鄙夷失落的目光。
风中似乎也飘荡着萧玉华肆无忌惮的笑声。
——你终究是比不过宋俭的。
萧玉华定是如此轻蔑!
崔小娘子呢?
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崔小娘子,又是如何看待他的莽撞与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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